此刻被青冥操纵身体的林浩然,就像是一个战无不胜的将军,又像是十步杀一人的剑客,浑身散发着凌冽逼人的气势,身上那浓重的血腥之气,似乎都要弥漫出来了一般,让人闻之欲呕。
林浩然的元婴,不知道什么时候,飘浮在识海之上,正目光炯炯的看着外面的战斗。
看着青冥出手的时候,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杀伐果断,明明真元还是那些真元,经脉还是同样的经脉,可是落在青冥的手中的时候,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发挥出了,令原主人都目瞪口呆的实力。
林浩然的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羞耻感,可是旋即就被坚定的道心,一扫而光。
他承认现在的自己,远不如青冥来的强大,可是他相信,有一天,自己一定会超越青冥,成为举世无双的剑客。
外面的杀戮并没有停止,青冥就像是一个淡漠的主宰,手中血剑挥舞之间,一道道伤口,出现在妖兽的喉咙,不论是引魂境的妖兽,还是分魄境的妖兽,不论是身材庞大,还是身材娇小,不论是擅长物理攻击,还是精神压制,在青冥的手中,都走不过一招。
修炼到道胎境之后,妖兽就已经开始有了模模糊糊的意识,而到引魂境的时候,一般情况下,妖兽都会有简单的神智,就像是七八岁的小孩子一样,而进阶到分魄境的妖兽,几乎可以和人类二十岁的智商相提并论,甚至于,有些活的时间长久的妖兽,狡诈如狐,比之人类也是不相上下。
面前的人类如此的棘手,下手如此的毒辣,剩下活着的妖兽,眼神之中,泛着丝丝的恐惧。
终于一头狐狸模样的妖兽,尖叫一声,身子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这密林之中。
随着第一头妖兽的逃跑,剩下的妖兽,就像是开启了多米诺骨牌一般,纷纷开始逃窜。
青冥倒是也不追赶,只是手持血剑,看着众妖兽逃窜的方向。
不过片刻功夫,所有妖兽已经看不见了踪影,若不是地面之上,还有妖兽的尸体,打斗的痕迹,谁也不会相信,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的厮杀。
错了,刚开始的时候是厮杀,可是后面的时候,完全就是虐杀。
一里之外,端木风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眼神之中,有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得惊恐。
蓦然,只见得“林浩然”扭过头,一双淡漠的双眼,正似笑非笑的看向这边。
那淡漠的眼神,就像是一柄利剑一般,直接撕裂面前的空间隔剧,来到端木风的面前。
端木风下意识的偏了下脑袋,一道锋锐之气,从他的额头前面划过,带起一丝火辣。
端木风眼神有片刻的凝滞,空洞而迷茫,直到有一丝鲜红流到他的眼球之上,他才反应过来。
心里面出现一丝的后怕,刚才的时候,若不是他下意识的扭了下头,现在的自己恐怕早就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吧!
端木风此时,终于意识到,他刚刚并不是错觉,血衣的林浩然是真的发现了他,而且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没有带起丝毫的风声,就差点要了自己的命,这让端木风真的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差距,若是对方有心的话,恐怕自己真的没有办法活下去。
受到惊吓的端木风,一刻也不敢停留,身子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即便是落荒而逃,端木风也保持着世家弟子,特有的骄傲。
而青冥看了端木风一眼之后,就已经收回了眼神,他并没有打算,帮林浩然除掉这个强敌,有压力才会有动力,若是所有的事情,都由他做的话,那么林浩然还有什么进步的空间。
而且这次出手之后,他在一段时间之内,是没有办法,帮助林浩然了,所以玄冥海楼之内,剩余的时间,就要靠林浩然自己的能力了。
手中的血剑,化作一丝丝的血腥之气,消失在空气之中,身上的血衣,也渐渐的退去了颜色,衣袍上面恢复原来的淡蓝色,青冥直直的看着凤飘絮,无视对方眼中的绝望和泪珠。
当所有的血色都已经消退干净之后,淡漠的双眼缓缓闭上,林浩然的身体急速的向后倒去。
空气之中划过一道火红的色彩,凤飘絮扶住林浩然的身体,凤飘絮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丝的复杂。
想起玄冥海楼之外,见面时候的复杂,刚才林浩然如天神一般,飞跃而出的惊喜和震撼,还有刚才林浩然看向自己的淡漠,凤飘絮只觉得一阵的无力。
她知道自己对面前的少年有了好感,可是又怕对方睁开双眼的时候,再次出现那伤透人心的淡漠。
少女的心境,第一次因人起了波澜。
看着怀中少年苍白的脸色,清浅的呼吸,凤飘絮咬了咬下唇,稍微用力,扶着林浩然消失在密林之中。
苍耳见状,连忙收好最后一颗妖丹,紧紧的跟在那道火红的身影后面,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苍耳的精神有些许的萎靡,但是周身妖力却是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若是凤飘絮知道,林浩然和苍耳的关系的话,现在就不会这么的忐忐忑忑了。
密林之中,吹过一丝的清风,吹散了空气之中,飘荡的血腥味。
……
魏潇逸小心谨慎的注意着周边的一切,他现在虽然已经是,引魂境中期巅峰的修为,可是放到这玄冥海楼之中,却是没有任何值得炫耀的地方。
不说端木风,上官燕,欧阳浩浩等几人,剩下的每个门派之中,派出的都是分魄境以上的武者。
只有他们天玄宗,因为玄冥令比之其他门派多出了近三十块,才给了他们这些,道胎境,引魂境的武者的机会。
可是对于他们来说,这既是机会,但是也是挑战,玄冥海楼之中,危险的并不仅仅是,这其中的妖兽,还有进入密境的其他势力的武者,甚至于是他们天玄宗里,自己的同门师兄弟,除了极个别的人之外,在这里能相信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