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裳说,他这是失忆了。
钟离便开始对战御解释着他的身份,又解释着他为什么会跌落悬崖。
最后,钟离朝着白裳跪了下去,感谢她对战御的救命之恩。
钟离一身黑衣,身材伟岸,面容俊秀,这一跪,白裳只觉得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儿,往后倒退了一步:“不用……不用跪的。”
她这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跪,还是一个面容俊美的男人。
钟离将战御带走了,在走出小木屋没几步时,白裳施法让小木屋轰然倒塌了。
战御回头,看向突然哭得梨花带雨的白裳,问:“房子倒了,你现在住哪儿?”
白裳擦了眼泪,抽噎着:“不知道,我从小无父无母,这房子……这房子是我唯一的靠山了。”
战御启唇:“你救过本王一命,从今往后,你便跟着本王吧。”
钟离也说:“对啊,白裳姑娘,你救过主子一命,作为报答,你就跟我们走吧。”
白裳犹豫道:“可是,闺阁女子最重清白,我无名无份,突然去战王府,恐怕……”
战御问钟离:“本王府上,可有妻室?”
白裳一听,心中万分狂喜。
他这是想娶他了吗?
果然没有辜负她这一个月以来每天给他做饭,每天为他抚琴,每天陪他看日出,每天陪他赏月光。
钟离被问得一愣,摇头又点头。
战御眯了眯凤眸:“究竟有没有?”
钟离抿了一下唇。
景小公子是女的啊!主子已经同南宫府提亲了啊!这就算是定亲了啊!可是,也的确是没有娶亲啊。
那这就算是……没有妻室了?
钟离说:“没有。”
战御看向白裳。
白裳眼里放光,等着他说出要娶她为妻的话,可是,战御却说——
“既然本王府上没有妻室,你便也做不成本王妻子的丫鬟。你说没名没份住进王府不好,既如此,那从今往后你便做本王的丫鬟,如何?”
白裳面色发青。
做丫鬟?
罢了。
住进战王府,做了他的丫鬟,还愁没有机会撩拨他,让他爱上自己吗?
思及此,白裳微微欠身:“多谢王爷收留。”
战御说:“不必,本王还要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做本王的随身丫鬟,不同于王府的杂事丫鬟,不必受王府管家的管制。你也不必服侍本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有人干涉于你,届时你差什么缺什么,可同王府账房支取。”
白裳点头:“谢过王爷。”
这意思就是,她的身份虽然是他的丫鬟,但是却可以不做丫鬟该做的事,想出去玩就出去玩,想吃什么吃什么,那可真是逍遥自在啊!可比在幽冥界做一个墙头小妖强多了。
皇城。
南宫景的眼睛一直没有治好,日日哭着,日渐消瘦。
小璞总是心疼地静静地陪她坐着。
这段时间,小璞已经无意中得知她是女儿身了,但他没有拆穿,只是默默替她瞒着,一旦她的头发松散,他会立马替她高高束好,一旦她自己把衣裳穿得歪歪扭扭,他会闭着眼替她周正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