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虎隘关。
地牢里,南宫景被抽得伤痕累累,浑身是血,痛觉神经早已麻木,已经叫不出声了。
狱卒提了一大桶倒在了南宫景头上,南宫景这才浑身一个激灵,睁开了猩红又疲倦的眸子,嘶哑着嗓子道:“我真的不知道军机图,你们就是打死我,我也画不出来。”
楚浩天叉着腰站在南宫景身前:“你小子嘴怎么这么硬!”
说着,拿了狱卒手里的鞭子,往她脸上狠狠抽去了一鞭。
南宫景失声叫着:“滚蛋!别打脸!”
楚浩天一听,气急,又抽了另一边。
两边脸上都有血红的鞭痕。
楚浩天这才把鞭子扔在了地上:“嘴硬不肯说!算你厉害!”
狱卒捡起了鞭子,问楚浩天:“将军,还打吗?”
楚浩天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奄奄一息血染白衣的南宫景,吼着狱卒:“还打?!再打下去人就死了!”
狱卒被吼得一个哆嗦:“那,放了?”
楚浩天蹙眉:“先关着!”
回了楚瀚天的房间,楚浩天站立不安。
楚瀚天看出来了,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你抓的那浑球不肯说?”
楚浩天点头:“嘴太硬了,人都要打死了都不开口。”
楚瀚天眸光转动:“弟弟,你不是说他跟战御交好吗?”
楚浩天点头:“不错,我丢了庆年城躲在南关口的时候,听说战御当着上下三军的面,宣布了自己是断袖,还与这南宫景情投意合。”
楚瀚天感叹道:“不愧是帝冥国的战神,这勇气,可非常人。既然是这样,那不如拿这个人换回一座城!”
楚浩天咬了一下唇:“可是……人都要被打死了,受刑一整天了,非是一个字儿不说,没打死已经算他运气好了。”
楚瀚天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就是因为要死了才换一座城!如果人还好好儿的,老子就要他把抢了的两座城一起还回来了!”
楚浩天还是有些犹豫:“大哥,这南宫景都这样了,我怕战御那个浑球看到了,找……”
楚瀚天一下就怒了:“关外不知何时已经布满大批帝冥军了,他们什么时候过的庆河我们都不知道,人家马上人都打到咱们家门口了,我们连他是什么计划什么布置都搞不清楚!”
“你好不容易误打误撞抓了个人,人家倒好,宁愿被打死也不说半个字儿!你做事还这么婆婆妈妈、怕前怕后、怕虎怕狼……”
“好,”楚浩天被骂得起身了,面向楚瀚天,“现在就让人传信给南关口的战御,让他退还南关口!咱们收到南关口再把牢里那要死不活的人给他送过去!”
翌日清晨。
一封紧急信件传到了战御的帐中。
帝倾城看着信件,一向波澜不惊的凤眸里荡出了异色。
战御躺在床上,见帝倾城神色不对,撑着手肘起了身:“如何?”
钟离忙过来扶起了战御:“主子。”
帝倾城挥挥手,让送信的将士出去了。
这才走向床边,抿了一下淡薄的唇,依旧懒懒的样子:“没事,不用担心。”
说这话时,眼里却没有平常总出现的慵懒之色。
战御凤眸微冷,已经坐直了身子:“把信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