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衣炼撑着身子起身了:“倾城,你怎么也来了,战御呢?”
落辰看向帝倾城:“七殿下,你怎么近日和战大将军一样神出鬼没的,只要我一来找小景,你们准有一个会出现。我这好不容易得闲下来,你就这么来扫我的兴?”
帝倾城先是回答了黛衣炼的话:“阿御还在布防,他一会儿会过来的。”
接着看向落辰:“小景现在喝不得酒,你又抱着酒来,一会儿被他看见,又要把你赶出去了。”
落辰率性地坐在了桌边,自己打开酒抱着坛子喝了起来。
一口喝罢,才说:“我是自己喝的,顺便来看看小景而已,怕她一个人在帐篷里闷得慌。”
帝倾城双手环胸,轻轻倚靠在了帐篷的柱子上,极尽慵懒。
穿着一身盔甲,却没有半点身为将军的自知之明。
帝倾城懒懒道:“我说,落辰,本殿下总觉得陈德帐下的延星那小子有异心啊。”
落辰放下酒坛,抬眸看向帝倾城:“七殿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应该明白吧。这种玩笑还是不要开为好,免得军心大乱。”
帝倾城悠悠看着帐篷顶:“这段时间延星那小子,每每商讨军机要事都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模样,本殿下就是觉得奇怪啊。”
“分明之前还一直好好的,在你来之后就延星就不对劲了,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啊?”
说着,一双凤眸半认真半慵懒地扫了落辰一眼。
落辰别过了目光:“谁知道呢,兴许是之前没杀过这么多人,被吓到了。”
帝倾城的唇边荡漾出了一抹轻笑:“重兴城守将之子,从小的耳濡目染,被杀人这件事给吓到?”
话落,还不等落辰再说什么,他就直起身子悠悠离开了帐篷。
不咸不淡的声音又传了进来——本殿下知道你与延家关系匪浅,但若是延星有二心,做了不利我帝冥国之事,本殿下可不会饶了他。你若真为他好,该怎么做,不用我说。
落辰微微蹙眉,眉眼深沉。
黛衣炼听得云里雾里,问落辰:“落辰,七殿下说的是什么意思?”
落辰转头看向黛衣炼,隐藏了眉间霜雪,爽朗一笑:“没事,估计是七殿下想多了。延星的为人,绝对不会做叛国的事情。兴许是他这几日心里有事,但绝对与叛国无关。”
黛衣炼又问:“刚刚七殿下说你与延家关系匪浅,是……”
落辰说:“重兴城的守将延明,最初是我爹举荐入朝为官的。在我爹死后,他便主动呈书来了西境重兴城做一城守将。只因重兴城是我爹与他的故里,他怀恋我爹,才一直守着重兴城不肯离开。每次我见到延伯伯,就像见到我爹一样。”
黛衣炼点了个头:“原来你与延家还有这样的渊源。”
落辰别过头擦了眼角的泪:“不说了,都是往事。”
……
虎隘关。
虎隘关守将楚瀚天一听楚浩天说失了两座城池,勃然大怒:“弟弟,你糊涂!”
楚浩天眼睛细长,楚瀚天却眼大如玲。
任谁来看,都不会联想到他们竟然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