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年城城外,重兴河岸。
黛衣炼又变成了南宫景的模样,身穿盔甲,朝依旧坐着的战御和帝倾城走了过去。
钟离对战御小声说:“主子,那个假小公子来了。”
战御没有回应。
黛衣炼已经走近了他们三人,规规矩矩站在了他们身后,说:“对不起,我骗了你们,我不是真正的南宫景,其实,牢里的那个才是。”
战御依旧望着河面,眼神空洞。
帝倾城则是颇为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黛衣炼:“你这是主动承认了?”
黛衣炼点头:“对,是我色迷心窍,贪慕战将军的美色,所以才……才……是我不对……”
“将他扣下,押进地牢。”战御冷冷的话音一落,钟离便持着长剑走向了黛衣炼。
黛衣炼眸色一变,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重兴河岸,纵身跳了下去,激荡起一大片水花。
帝倾城忙抬起袖袍挡住了扑面而来的河水。
战御没有任何动作,脸和发都被河水打湿了。
钟离惊讶地看着重兴河慢慢归于平静,那人是沉入河底了?
主子也没说要杀他啊!他怎么就自杀了?
这脸长得跟景小公子一模一样,是人还是妖魔鬼怪所变啊?
“主子,要属下去把人带上来吗?”钟离问。
“不用。”战御淡淡道,依旧眼神空洞。
帝倾城很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被溅起来的河水给打湿的衣裳,再看向战御:“阿御,大晚上的,我们这衣服也都湿了,还是回去吧,好冷啊。”
战御起身了,没拿酒坛:“好,回去。”
帝倾城拍拍湿哒哒的衣裳也起身了:“你早该这样嘛。你看你,如果早点回去,本殿下也不至于湿身啊!”
战御只是淡淡地轻“嗯”了一声,就没说话了。
进了守将府,战御直奔地牢而去。
帝倾城笑着:“阿御,你想通啦?要把小景放出来了?”
战御面色依旧有些铁青:“我想问问她,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口口声声说不再喜欢我。”
帝倾城附和道:“好好好,问清楚好,问清楚好。”
牢里。
一个身着蓝色长袍的南宫景正蹲坐在角落,见战御来了,立刻泪流满面,起身朝他吼着:“你怎么才来啊?”
正是黛衣炼又幻化成了南宫景身穿蓝色长袍时的模样。
战御见她哭,喉咙一动,眼泪也流了下来,他低沉着嗓音对守卫道:“赶紧打开。”
守卫被吓得一哆嗦,急忙打开了牢门。
战御冲了进去:“你在等我?”
黛衣炼起身哭着:“我当然在等你啊!你知不知道这牢房有多冷,我有多害怕!”
战御一把抱住了她,把她的头紧紧按进了自己怀里,下巴轻轻放在了她的头顶。
声音如上古名琴之音一般,低沉醇厚,好听至极:“别怕,我来了。对不起,我不该一时气盛把你关起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自己心爱的女人哭,哪怕是心肠再硬的男儿,也会被触碰到内心最柔软的一根线。
两行晶莹的泪从那双深邃瑰丽的凤眸里涌了出来:“小景,对不起,我只是想听你说一句你喜欢我而已,我只是想让你承认你喜欢我而已。
但现在你不说也无妨了,我喜欢你就够了,你是你就好了,你回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