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他突然冲着厨房那边喊。
裴妙扭头看了他一眼，距离有点远，看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但可以从他语气听出来应该不怎么好。
“你等下，我就快好了。”
她说的是事实，正在过最后一遍水。
“我叫你过来！”
裴妙手上的动作一滞，眉头紧皱，还是冲冲水，擦干手从厨房走了出来。
她坐在他对面。
“有什么事么，哥哥。”乖顺听话，从小到大她一向如此。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没头没尾的问题，裴妙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她正视他的脸，棱角分明，留着碎发，眉毛斜飞，眼睛是标准的丹凤眼，鼻梁高挺，薄唇微勾。
她好久没这样仔细观察哥哥了，发现他轮廓又深了一些。
“问你话呢。”
这句总算不那么火药味十足了，平缓冷淡。
“哥哥问着做什么？”
“问你你就回答，哪来那么多话。”叶凌移开视线，看向窗外，心底有些发虚。
自从反驳那些人之后，他就很少正视妹妹了，没想到一晃眼，妹妹已经长成亭亭少女，怪不得有人向她表白。
“没有。”
“嗯？”叶凌微愣，旋即反应过来“哦”了一声。
两人又相顾无言。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那么在意。
“哥哥还有什么事么？”
“没了。”
“那我继续洗碗。”
“……嗯。”
——
晚上的时候，叶凌躺在床上，又想起了当初那些话。
“叶凌，你怎么总提你那个妹妹，要我说，你不会就是妹控吧？”
说话的人语气似是调侃，又似是嘲讽。
“不会吧？叶凌你是妹控？啧啧啧。”
“看不出来啊，不过要我说，妹控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事事以妹妹为中心，妹妹说的都是对的么，这有什么，哈哈哈。”
这人话音刚落，旁边几人也调笑了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一般。
那个时候，叶凌自然是不承认的。
也从那时候起，就注意和妹妹的距离了，从而越来越疏远。
甚至有时候还不满意她的种种行为进而挑刺。
现如今，就演变成了这样。
叶凌枕着胳膊，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呼出一口浊气。
其实他也不想变成这样，可说出的话每每都不受控制。
突然，他从床上跳起来，走到书桌边上找着什么。
“还在。”
他手中拿着一个浅蓝色的礼盒。
缓慢打开，里面是一块立牌。
他把它放在桌子上，随后坐了下来，趴在桌子上盯着那块立牌。
那是六年级的时候，裴妙送给他的“奖励”。
如今看着它，依稀还能想起当初的场景。
薄唇不自觉上扬，整张脸洋溢着笑。
妹妹啊。
又想起了什么，唇角向下弯了弯。
脸上由开心变成了忧愁。
“唉。”
他把立牌放回盒子，又放回原来的位置，之后重新躺床上。
眼睛瞪着天花板，脑子一片乱。
明明很期待每个周末和妹妹见面的机会，可见着了，说的话又不中听。
“啊啊啊，烦死了。”他烦躁抓了一把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