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我朋友。杨叔最拿手的是打卤面和牛肉面，可以吗？”苏杭看着两个富贵少爷询问他们意见。
杨叔见他们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好嘞，我这就去做。你们稍等片刻。”
因为早已过了饭点，所以此刻面馆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他们挑了一张四人桌坐了下来，为了让两位少爷安心，苏杭又特地拿湿巾替他们将桌子和凳子擦拭了一遍。
哎，洁癖什么的都是富贵病啊。
“常来吃？”看苏杭跟老板似乎很熟的样子，方衍之随意问了一句。
“并不是。”苏杭摇了摇头。苏杭的表情里充满了故事，但她并没有说下去，方衍之也便没有再问。
很快，面就做好端上来了。
一开始，方衍之和方一燃都有些迟疑，但是见苏杭吃得大快朵颐，两人便尝试着吃了一口。
然后便被这面的味道给惊艳到了，一发不可收拾，最后把面汤都喝了个干净，差点把碗都给啃了。
“怎么样？这碗面值得穿过大半座城市的夜色吧？”正如方一燃上次说的要品味人间烟火，这一碗碗热气腾腾的面，简单朴实，所有的食材都是原汁原味，烹煮出生活本来的样子。
尤其在这样的深夜，尤其在经历了生活的风口浪尖之后，这样一碗面，会带来内心的安宁和富足感。
方一燃连连点头称赞，“好吃好吃。我下次还要来吃。”从没吃过这么鲜美可口的牛肉面，方一燃特别满足。他舔着嘴唇，只觉得回味无穷。
方衍之清隽风流的脸上流露着一种吃饱喝足的慵懒，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面前已经空掉的碗上，夜色，温度，风，空气，人，面，一却都恰到好处，“所以说，历遍山河，人间值得。”
他的确没想到，这看似简破的小面馆，竟然能够还原出生活的真实感。比起那些对食物精雕细琢的高档餐厅，这碗面更值得停下脚步，坐下来细细品尝一番。
苏杭似是想到什么，淡淡地笑了笑，“是啊，人间值得，哪怕为这一碗面，为着灿阳澈溪鸟鸣花香，为着偶尔的灵感和欢喜……”苏杭意味深长地说着，手里将醋、辣酱的盖子归位，话似乎未尽，但她却没有再说下去。
“原来你是个富有诗性的警察……”方衍之目光在苏杭的表情上随意流转，虽风情却不冒犯，他薄唇浅浅一勾，戏谑道。
苏杭知道他是讽刺，但并不介意，“我已经不是警察了，谢谢。”
“不得不说，你比我想象得坚强。”这一次，方衍之是发自内心地称赞。
“不然呢，余生还那么长，年纪轻轻就败给岁月无常？那跟英年早逝有什么区别？”
方衍之：“……”
这比喻还真是够特别。
“我一个社会底层的小保安竟然跟你这么个富可敌国的大佬坐在这里谈人生，真是太玄幻了。原谅我刚才班门弄斧了。”苏杭赶紧抱拳起身，她跟方衍之实在不适合聊这种话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