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见到郑心愣神的样子，何其伦有点好奇。
咋了这是。
“年轻人啊，还是欠缺锻炼。”
自己把他当做得力助手培养，没想却如此不堪大用，遇事一惊一乍，咋咋呼呼。
完全没有一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静。
“拿来拿来，我来康康。”
何其伦一把拿过文件夹，顿时傻眼。
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用力眨眨眼，认真看了三遍。
没错，天辉娱乐四个字丝毫不错。
天辉娱乐！！
“有没有搞错！？”
难怪郑心会愣住，何其伦总算明白了原因。
何止助手，他都觉得难以置信。
“今天不是西方的愚人节吧？”
“嗯嗯，不是。”郑心果断摇头，予以否认。
呵呵！
何其伦笑了，气极反笑。
你天辉娱乐是不是心里没有一点数啊，当初对张羽做了什么，转身就忘了。
这个记性够差的。
应该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脑子，瞧瞧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去的早估计还有机会。
“伦哥，天辉是什么操作，我没看懂。”
哪怕是新来的郑心，都知道羽哥离开前东家时，闹的极不愉快。
除了合同的问题，还有别的原因。
现在对方却主动要来合作，脑子被驴踢过吧？
“说实话我也没看懂，不过用屁股想能猜到一二。”
何其伦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特么你们天辉娱乐当羽子是夜壶吗，想扔就扔，想用便用。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看不起谁呢！”
当然，何其伦经过推断，大致猜到天辉娱乐舔着脸上门的原因。
无非还是见张羽红了，不是当初那个糊咖，又有商业价值了。
“我说他们忒不要脸了，一脚踢了羽哥，还敢来谈合作。”
对此，郑心忿忿不平。
生出同仇敌忾之心。
“挣钱嘛，不寒碜。”
站在经营者的角度，何其伦倒能体会到对方那种不要脸的态度。
某位马姓导师，曾经在他的皇皇巨着中说到过。
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绞死的危险。
“他们天辉想挣钱，难道我们工作室就不用挣钱了，凭什么羽哥离开了还要同他们合作，想得美！”
郑心对天辉娱乐透出一股鄙夷。
太把自己当盘菜了。
你是羽哥的前东家又咋滴，记住东家前的定语是个“前”字。
说明天辉娱乐就是过去式，并非现在进行时。
“羽哥现在是工作室的定海神针，谈合作哪里轮得到一个前东家啊，可笑可笑。”
“嗯，你说的对，不过我的态度是不主动不拒绝。”
何其伦清楚张羽心里的想法，更明白羽子创造的价值。
天辉娱乐来就来咯，反正他以不变应万变。
早已立于不败之地。
“伦哥，我认为天辉娱乐根本没诚意，来的只是公司艺人经纪部的总监杨刚。”
“艺人经纪部总监，杨刚！”
熟悉的部门，熟悉的名字。
瞬间把何其伦拉回到曾经的青葱岁月。
他就是经纪部出来的，老同事不少。
“杨刚当总监了？”
杨刚算的是经纪部的老资历了，马德才下去，他上位也属正常。
“杨刚想要和我们工作室合作，无论是羽哥还是凤皇传奇，可以展开全方位的深度合作。”
“深度合作，全方位？”
何其伦眯起眼睛，杨刚你的胃口不小啊。
还想一网打尽，摘桃子也不是这么个摘法吧。
不夸张的说，张羽已经成了时下国内最当热乎的偶像之一。
代表作何止一首两首三四首。
跨入一线明星不过临门一脚。
还有凤皇传奇，这对新生组合蹿红的速度，以及后续发展不容小觑。
依照羽子的规划，奔着国民组合的方向发展。
这样火爆的场景，工作室与昌荣合作那么好，凭什么还要和天辉娱乐搭上关系。
有病吧。
呵呵，郑心嗤笑一声。
“伦哥，我实在很好奇，天辉娱乐拿什么来谈合作。”
“他们能给的，昌荣文化能给，他们给不了的，昌荣文化还能给，我想三天三夜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总不能凭他们脸皮厚吧？”
不怪他瞧不起天辉公司。
实在他作为何其伦的助理，知道工作室的许多内部情况。
比如张羽和昌荣文化的合作中，那边倾斜的资源很大，提的条件却很少，对工作室来说这种合作方提着灯笼难找。
何况光是靠版权分成，工作室都已经收入几千万了。
别说天辉娱乐，就是盛世娱乐这些娱乐巨头，来了也不好使。
“天辉什么时候来人？”何其伦问道。
“说的是明天来。”
嗯！
重重一点头，何其伦摇头道：“这个事情，还是让羽子来决定吧。”
如果张羽不同意，何其伦答应了也没用。
如果张羽同意，那他反对更没用。
假如羽子同意合作，后续的谈判、合同等等，何其伦会争取利益最大化。
肯定吃不了亏。
张羽刚从盛世回来工作室，就被何其伦找到了。
见面后，他调侃两句。
“你这是乐不思蜀呢，还是打算投奔盛世了？”
“话里有话啊伦哥。”
张羽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叠计划表。
有些事，还是得他过目做主。
“你不会这么无聊吧，把我找来就是问种无聊透顶的问题。”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何其伦看着张羽，微笑伸出两根手指头，“你想听哪个？”
随便！
张羽不置可否，继续翻着手中的资料夹。
“你这没意思了啊。”
何其伦本想开个玩笑，谁料对方完全不接招。
也许，有才华的人都是这般宠辱不惊。
遇事泰然处之。
“我先跟你说好事吧。”
“别卖关子了，说罢。”
大家这么多年相处下来，熟的很。
通常这种状况，张羽敢肯定伦哥憋着什么坏水呢。
“天辉娱乐的新任经纪部总监杨刚想来找你谈合作。”
这话，让张羽倍感意外。
全然没想到。
“杨刚要来，你开玩笑吧？”他眼皮一跳，十分惊讶。
诶呀吗呀，呀呀呀呀！
我滴妈呀，这个世界太疯狂，耗子都给猫当伴娘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他能安好心？”
张羽眉宇之间，带着浓浓的不信。
还有嘲讽。
天辉娱乐的人，当他是傻子吧。
之前天辉娱乐在抄袭风波中，就有人手脚不干净。
现在还有脸登门，这是多大的脸啊。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我也不知他们怎么想的。”
何其伦对天辉娱乐绝大多数老同事没有意见。
但对个别人那就有看法了。
遑论他目前是张羽工作室的“CEO”，双方处于对立中，关系不算融洽。
出于职业操守，何其伦没有隐瞒。
没有直接拒绝天辉娱乐传递的合作意向。
不代表他没有立场。
“啧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张羽自认不是睚眦必报，心胸狭窄的小人。
然而遭遇天辉公司的背刺，这个梁子结下他没忘记。
他还没来得及找对方算账，对方却想找自己谈合作分果果。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谁叫你火的一塌糊涂，成为当红偶像呢。”
“你千万不要低估自己的商业价值，不要低估这些大公司的贪婪与丑陋。”
何其伦的话，非常赤果果。
想想年前，当时张羽被人污蔑抄袭时，背后就有神马娱乐等娱乐公司的掺和。
为了钱，他们可以用下作的法子打压污蔑张羽。
同样为了钱，他们还可以假装没事人般上门亲热地谈合作，张口闭口老东家，有情义。
“他们好意思登门，想想我便觉得恶心。”
张羽连连摆头，陡然有种荒谬的错觉。
天辉娱乐来人，是觉得他最近发展太顺了，故意气他吧。
“杨刚明天来，你要见他吗？”
作为工作室的灵魂，何其伦在大事上很注重张羽的意见。
能成为经纪部的总监，杨刚算是天辉内部比较有权力的几位高管，某种程度上表现出一种诚意。
“我不见了，闹心。”张羽拒绝的很干脆。
“那我就拒了他？”
面对老同事老上级，何其伦难得硬气一回。
今时不同往日，他和对方平等相交。
张羽轻笑道：“随便你，我最近两边跑，懒得把心思花在这种无关者身上。”
何其伦心中非常放松。
既然羽子作出决定，他和天辉娱乐旧情归旧情，合作归合作。
公私要分明。
时至今日，有羽子在后面撑腰，何其伦有足够的底气面对老上司。
优势在我，主动权在我。
他，可以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