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衫靠在墙上，看到了学姐规规整整地直坐在床边，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微微抬着脑袋，神情认真，但眼神却并没有太多过火的情绪。
总体来说...很平淡。
这是...喜欢么？
林衫背在身后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微微捏成拳状。
她不觉得是，她也并不觉得学姐会真的喜欢她。
相貌，能力，人品？她有比的上学姐的地方吗？
但是学姐的举动......林衫又想到了那些越界的行为。
可能...学姐真的不是很懂吧。
如果有更多选择，周边有更多的人，林衫并不觉得学姐会选择自己。
总而言之，是学姐太冷淡了，总是拒绝别人。
而她却是为数不多的那个，或者说唯一一个，待在了学姐身边的人。
“...我先去洗个漱，等下再说。”之前想还有些发热的脑袋很快就被莫名的心绪冷却下来，林衫丢下这句话就进了浴室。
像个机械人一样洗漱，林衫进了浴室之后并没有再想关于情感这方面的事，而是听着浴室里的流水哗啦声和牙刷与牙齿摩擦的声音。
这种感觉能让她平静。
当然这会结束。
洗漱完毕，放好毛巾，林衫抬头看向了镜子里的自己。
很白很白的面孔，尤其身体不好时就会给人苍白虚弱感的脸，还有很淡血色且紧闭的唇，没什么情绪的双眼顶着个浅灰色黑眼圈在对面审视着自己，林衫每次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都要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但现实却是，她的身体虽然算不上好，但与从前相比，的确是在慢慢变好。
但这副模样，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命。
还好她脸还有点婴儿肥，不然这副模样，真的很像吸血鬼。
靠吸食他人血液...为生么？突然想到了这个奇特的比喻，林衫左手攀上了自己的脖子，低下了头，没忍住低声笑了起来。
不过还挺像，她似乎这一生，都在被人照顾。
手指摸到一个地方后，突然停下。
上面没有凸起，皮肤也是异常光滑，但林衫知道那个位置，看向镜子，在昏暗的浴室灯光里看了好久才看清学姐留给她的印记。
已经淡了很多，在光色暗淡的地方基本就看不清。
没忍住轻轻抚摸。就如林衫所言，她的确不讨厌学姐。
她甚至很喜欢，学姐触碰她，对方的主动和渴求，能让她能感受到自己切切实实地被需要着。
犯了那么严重的错误，她再也拒绝不了她在意之人的期望了。
而且林衫知道自己真的很喜欢学姐，无论是哪方面。
不约束宋浅一，到最后林衫压根就再也拒绝不了了。
这是她很严厉的一个原因之一。
当然与其约束学姐，林衫更希望，学姐并不是真的喜欢她。
这对所有人都好，而失去的仅仅只是世界上的一对同性情侣。
而且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没有再练习微笑，林衫用水拍了拍脸，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镜子中陌生的人，开门走了出去。
她不笑的话，那张脸真的有点冷漠。
“学姐。”随意地披上衬衫，打开灯，林衫最终在客厅找到了宋浅一。
已经换好了衣服，脸上稍稍上了点淡妆，加上干练的服装，更加拔高了宋浅一的气场，林衫看到这个样子的学姐就知道她有事。
不过这次她没问，时间要紧。
“洗好了吗？说吧。”看到小学妹，本来宋浅一还有些无感的眼神顿时就充满了笑意。
她很好奇小学妹会说什么。
“......”真是，看到她就笑什么啊。林衫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而后向下稍稍移了移目光。
这下她都不用试探了，就算学姐对她不是那种喜欢，那也绝不可能喜欢林若离。
本来想开口先确定学姐到底喜不喜欢她，但话到嘴边，林衫还是换了其他话，“学姐，我们要保持距离。”
先把目的提出来。
笑容微微淡了淡，宋浅一知道小学妹会说哪方面的事，但没想这么直接，而且这个要求，着实让她高兴不起来，沉默一会，还是接住了小学妹的问话，道，“为什么？”
“我们不是情侣，有的事当然不能做，距离当然也要保持。”林衫耐心解释道。
“不能成为情侣吗？”
“.......不能。”林衫强忍住撇过目光转头的心思，直面接受着学姐有些委屈期待的目光，“要互相喜欢，我目前对...学姐没有抱有那样的想法。”
“所以很抱歉。”
“而且学姐你也不一定是真的...”喜欢我。
话还没说完，林衫就看到学姐很少见的挥了挥手，然后打断了她的说话，“什么样的想法？”
哈？
对上宋浅一直勾勾盯着她似是要讨一个准确答案的眼神，林衫还是没忍住稍稍撇过了原本就勉强注视着学姐的眼睛的眼神，嘴里含糊不清地小声道，“喜欢啊，那不然还是什么。”
说完感觉自己太小声了，林衫又正起脑袋，强忍住涌上脸庞的热浪，一个词一个字地清晰道，“我对学姐并没有那种喜欢。”
“所以我们不会在一起的。”
“噢...”话是这么说，脑袋也微微低下，睫毛洒下的阴影遮住了宋浅一眼底的情绪，看起来是被林衫的话语伤到了，但宋浅一只是不想让自己太失控。
不像之前那般冷漠，就算小学妹口口声声说“不喜欢她”，“对她没感觉”，她是真的...一点都不相信。
眼神躲躲闪闪，又老是红脸，现在脸上的温度应该也上来了吧。
“真的不能啦，学姐。”看到宋浅一这副模样，林衫还以为学姐又难过了，语气也开始变了。
“我觉得是因为学姐接触的人太少了，你想想，除了我，你身边还有其他玩的好的人嘛？”
“我俩关系好肯定是没错的，但这并不一定是喜欢。”
“学姐以后和端木学姐关系更好了的话，这些事也不能做啦。”
“......”听着听着，宋浅一渐渐觉得有点不对。
小学妹不会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吧？她怎么可能对别人做这些事。
以为她博爱来着吗？和她近的人她都会对她们那样啊？
真是笨的要命。
不过也行。宋浅一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继续问道，“什么事不能做？”
看着学姐渐渐上道，林衫高兴回复道，“情侣做的都不能，接吻啊，拥抱啊，牵手啊什么的。”
“哦对。”突然想到了还有那件过分的事，林衫扯了扯脖沿的衬衫，微微扬了扬脖，露出了宋浅一昨天在其留下的舔舐的印记，道，“这种更不行。”
“还有那种行为，学姐你从哪看的？不要学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好不好。”真是污染她的小白花学姐，要是被她知道了是谁教的，她一定给他脑袋两下。
“更不能对其他人做。”她不会生气不代表别人不会。
丝毫不觉得自己言行举止危险的某人在对面一脸高兴的等着宋浅一的回应。
“那什么能做，这不是很正常吗？”没忍住眯了眯眼，宋浅一不动声色地朝林衫靠近了一点。
小学妹自己才什么都不懂吧，不知道她的一些举动真的很诱惑人心吗？
好想亲一口。宋浅一一动不动地盯着林衫的唇。
亲肿了，也能有点血色......
“正常同性之间的往来都可以，不要太亲密就行。”
像之前那么相处就很好。
“...那你过来下。”听完林衫的话，宋浅一突然要求道。
“......！？”林衫没动，坐在旁边的沙发有些狐疑地看着另一侧沙发的学姐。
“单纯离得这么近不行么？”宋浅一给出了一副难过的表情。
“......”抿唇，林衫很快起了身，“没有不行。”
“只要不过分，都可以。”很快站到了学姐身前，林衫只得微微低着头看着坐着的学姐。
“能抱下吗？”宋浅一没有抬头，林衫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接受你的提议。”
“这个不能做吗？”又是可怜兮兮的语调。
“...可以。”软下了心，林衫俯下身子，双手圈过宋浅一细长的脖颈，穿过柔顺披散在身后的青丝，轻轻用自己脸颊蹭了蹭学姐的脸庞，而后立马准备收手。
刚准备撤退，林衫突然发现自己腰上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意识到那是学姐的手后，大脑瞬间就警惕起来。
！！！还跟她玩心眼，学姐是真的不怕她生气是吧。
稍稍用力加点技巧，很快林衫就成功坐到了宋浅一腿上。
“学，姐。”这个姿势有点不妙，双腿跨坐在宋浅一身上的林衫被揽着腰，上身和宋浅一贴的极近，林衫能感受到学姐的呼吸浅浅在她脖子边吹过，语气也不由得有些变化。
“不是说只是拥抱一下吗？”发现学姐并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林衫松了口气。
最好给她个合理的解释。不然她以后绝对不会再和学姐这么近距离接触了。
老是出尔反尔，她一个人怎么遵守规则。
“你待会要走了。”贴着小学妹的肌肤，鼻间满是小学妹身体的清新体香，宋浅一舔了舔唇，想了许久，最终只是闭了闭眼。
“...对。”但和这暧昧的姿势有啥关系？
林衫有些不解，撑着宋浅一的肩头而后身子微微向后靠了靠——学姐的呼气让她有点痒。
想着要不要尝试一下，直接扯开学姐箍着她腰的手，然后起身离开，沉浸在想象中的林衫突然惊醒，低下头，对视到了一双看起来平静无比的好看凤眸。
但林衫知道那双眼睛的主人可能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冷静。
因为她的唇角已经被其主人轻轻贴了上来，她的脸也被一只柔若无骨且冰凉的手轻轻摩挲。
林衫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
“我想要吻别。”
“但我觉得你可能不会想让你的朋友们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