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咳嗽到最后，氧气也重新回归到林衫肺部，较为冷的空气过肺，这让林衫的神智渐渐回归现实。
等下......她刚才是和学姐接吻了吗？
和学姐...接吻......？
刚才有些疯狂窒息的画面又再一次在脑海中放映，大脑就跟死机一样无法思考刚才的来龙去脉，只是在心中不断重复着这个疑问。
......等下，她好像还在被学姐抱着。
经历刚才那种事后，林衫可是再也不能坦然接受这般近的距离。
“学......”林衫自己都听出了自己声音的不正常，说完一个字后就静默在了原地，但很快还是硬着头皮，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故作平静的说，“宋...学姐，能不能先放开我一下，这样有点累。”
太突然了，林衫觉得她得和学姐保持下距离，让她好好消化一下，到底是怎么突然就发展到这个地步。
是刚才的氛围太过暧昧了吗？林衫其实觉得还好，要不是她爸，她恐怕本来能一直那样和学姐一起，她俩都是女生，有什么暧昧的？
但她俩的确是接吻了。
两个女生接吻吗......?林衫以前还没怎么往这方面想过。
物理方面的确是行得通，毕竟两张嘴贴在一起谁管你是男是女，但是现实里的确很少有同性这么做，林衫反正是没见到过。
好像刷互联网时不是没有看到过“同性恋”这个概念，不过林衫从来没有去了解过，只知道是同性相爱。
而且林衫本来就对情爱这种东西没什么感觉，她能够看得出来别人和别人的互相爱恋，但到她自己身上就自动屏蔽了这种东西。
这么看来，季禹怕不是喜欢那个安洛泓？
那安洛泓是对季禹抱有什么样的想法？
思路一打开，之前有些不解的事很快就想通了。
一瞬间想了很多，但都是不关于刚才发生的事的其他事，这其实也是林衫很难察觉自己和别人情感发展的一个体现。
有点绕，一时半会想不清这个问题，林衫还是先把目光放在了学姐身上。
她等着学姐放开她。
之后再查查相关的事。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保持下距离，清醒一下。
脑子虽然很冷静的在分析一切，显得有些冷漠无感，但林衫身体还是很实诚的。就比如，虽然是林衫自己主动看向学姐，但宋浅一还是能看出小学妹眼里的不自在和周身的局促。
比她预想的好多了，没有厌恶抗拒，只是比较震惊和不解。
想到这，宋浅一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的的应对，没有如林衫所言保持距离——她也完全没从刚才丧失理智的行为中走出来，心中还忍不住在细细回味刚才那个深吻。
就如她之前所说，宋浅一一直在观察着小学妹的反应，一直在看着林衫的眼睛和表情——从一开始的震惊转变到后面的纠结犹豫，中途小学妹不是没有反抗过她，只是力量还是有点悬殊，她能很轻易压制林衫。
可以用更极端的方法制止她的，不过林衫没有，最后就只能接受她的侵入，在那般近距离下，她看见了小学妹那美得有些摄人心魄的双眼渐渐不再聚焦而后失神变得有些迷离，当然小学妹总是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很快就掩去了自己的情绪。
但宋浅一还是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被主人立马掩饰过去的享受和愉悦。
这当然更加鼓舞了...也刺激着宋浅一更加深入。
不过小学妹还是很不适应，太深了，她感觉到了林衫越来越想推开她呼吸新鲜空气的欲望——手上的力气明显就大了很多倍，而后又感受到了一直隐忍的小学妹忍不住弓起了背，然后喉咙在不断颤动。
所以她只好放开。
虽然知道小学妹还是可能事后会有些疏远她，但听到了林衫刚才保持距离的话语和远离的姿态后，宋浅一还是觉得有点受伤，哪怕她确实做得不对。
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情绪，宋浅一微偏着脑袋，把下巴抵在了林衫的肩膀上，本来就染上情欲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喑哑，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听也可以说得上是懊恼难过低落——至少林衫是这么觉得的。
“对不起......”
学姐的声音很微弱，抱她的手臂也不再那么用力，只是象征性地圈着她而已——这意味林衫随时可以挣脱。
霎时就心软了，林衫其实也没那么生气，只是理智告诉她她们应该保持距离。
而且她也有错。林衫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她自己在那舔唇，随后她自己都感受到了学姐柔软且有些微湿的唇。
她感受到了自己做了什么行为后，当时就懵了。
一直想着到底该怎么解释她不是故意的，她还觉得自己在占学姐便宜，想了好多个说辞都感觉说得不对，直到学姐主动覆盖上她的唇她才渐渐回过神。
唉...所以她这能全怪学姐吗？
不过这好像是她的初吻吧。
嗯......应该也是学姐的初吻，虽然有些难以置信学姐的技术，但林衫还是不觉得学姐有过对象什么的。
可能学姐技术也不好，毕竟她又没有其他人做对比。
扯平了，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所以刚才的冲动，到底是因为荷尔蒙，还是因为...喜欢？
喜欢......
真陌生啊这个词。
而且她和学姐都是女生，学姐为什么会喜欢她？就算是喜欢，她也没有哪点能够让人喜欢上吧？
“是我不对......别生气好不好。”又一不小心神游了许久，林衫最后被有些带着哭腔的声音给唤醒。
“原谅我......”林衫感受到了学姐又捧住了她的脸颊，她顺着视线看去，只看到有些泛红的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且眼睛也变得异常湿润。
！！！怎么要哭了，林衫顿时清醒，她不喜欢她在意的人老是陷入负面的情绪，尤其是学姐。
想像以前那样直接安抚学姐，给予她拥抱或者紧密的肢体接触安抚人心，但林衫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样不行，最后宋浅一只看到了怀中的小学妹只是强抿着唇，最后用向以前那般温柔的话语安慰着她，“学姐，我没生气，别难过。”
而后她看到小学妹很轻柔的帮她拭去了眼尾的泪光。
不是这样......
知道自己很贪心，对小学妹做了过分的事还内心要求着她像以往那样对待她，甚至...马上接纳她，她知道小学妹不讨厌她，也有可能会接受她——可能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但她的心刚才还是被良久的沉默给重重锤到了地底。
她太高估自己对小学妹拒绝她的反应的接受程度了，她真的，一点都不能容忍。
她不想林衫只是言语上的安慰，哪怕不再吻她，但也不能一个拥抱也不吝于给她吧。
这种恰到好处的温柔真是让人沉沦，又绝望——小学妹太理智了，既给予她们俩体面，又留下了一定的后退空间，她知道林衫只是想要空间来思考。
但她不是林衫，她即使知道一切，但那该死的不安全感还是像蚂蚁一样啃食她的心，哪怕是她主动越界，她甚至都在做出这个行为之前，其实就已经想好了待会示弱来求得小学妹的原谅——她知道林衫一直很纵容她，且完全看不得她难过伤心，也知道小学妹特别吃软不吃硬，她就想着事成之后再慢慢温水煮青蛙。
但是她不知道小学妹内心到底有没有她，是不是那种喜欢，就算有，但，那个人呢？
小学妹现在这么保持距离，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她心中还惦记着那个人？
这更让宋浅一难过，都不想说话了，就一言不发的抱着小学妹感受着自己的情绪。
！！怎么她说了没关系后，学姐还更难过了！？林衫看到面前的宋浅一肉眼可见的耷拉下来，像被人遗弃的小狗，眼神都没有光了。
林衫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语言，觉得自己应该没说错话吧，难不成她要说“你对我做这种事，其实我很讨厌，但它还上升不到原谅这个程度，我们之后还是别再联系了。”这种冷酷话语学姐才会满意？！
肯定不是，唉......她真的好讨厌这样的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猜不出来。
又差点被回忆勾起浓厚的悔恨情绪，但看着低落的学姐，林衫还是压制住了那股翻涌上来的情绪。
她不喜欢学姐难过，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干嘛要这么为这种事难过。
她不介意这个事的，只要学姐不介意就行。
她又不是拒绝学姐，她只是想，来点空间静静地理一下这些事。
毕竟，她对两个女生在一起这种情况基本上可以说，一无所知。
而且她基本没想过谈恋爱这种事。
这对林衫来说，太突然了。
还是得先让学姐稳定情绪。
怎么稳住呢...？言语安慰好像不太行......林衫看到学姐越来越低落了，虽然又紧紧抱住了她，但眼神一点都不敢和她对视，还有一些依稀可闻的带着鼻音的吸气声。
这副模样看的林衫有些难受，她的学姐，怎么能这么委屈呢？
说好了要守护她的......
有啥不好意思的，都tm法式s吻了她还在乎那点脸面。
这么想着，林衫强鼓着勇气，看向了宋浅一，而后在宋浅一的注视下，也轻轻捧住了她的脸。
就算很难过，但这样的学姐莫名有种颓废美。
又有些下意识的紧张地舔嘴角，林衫又想到了方才的激吻，刚褪下没多久的温度又开始烧了起来。
能不能不要这样没出息！她是脑子进了水吗这个时候还犯花痴？！
不行....学姐还在看着她，得快点......
“学姐。”
“别难过了。”
“我没有生气。”
说完，林衫向前轻轻地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