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骤雨，飞沙走石。
天空时不时还有雷霆和剑气落下，虽然相隔甚远，威力削弱了不少，但依旧给乾龙城造成了不少损失。
比如清辉楼，身为皇都第三高的楼阁，它的坚固程度自然不必多说，但在雷霆的“洗礼”下，瞬间熊熊烈火，最后更是在一声巨响中，轰然倒塌。
此时外界如何，沐尘无心顾及，因为在他面前，悬浮着一只散发蓝光的眼珠。
和以往不同，此时的眼珠恢复了灵动，瞳孔正盯着沐尘，让人毛骨悚然的同时，还忍不住想要屈膝跪地，臣服于它。
但沐尘却抵住了压力，微微弯曲的膝盖重新直立起来。
“重瞳……”
这时，一道女子声音忽然响起，虽然不知源于何处，但沐尘知道，就是眼前的眼珠在说话。
“你是谁？”
沐尘警惕地询问道。
“我是……”
话说一半，眼珠忽然暴动，生出无数血线朝沐尘袭来，随后尽数汇聚到沐尘的左眼。
啪嗒。
沐尘的义眼掉落在地，眼眶之内，取而代之的正是那只魅蓝色的眼瞳。
这一刻，沐尘的视野重新变得开阔，好似回到了重瞳丢失之前。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确定对方和自己融为一体后，沐尘顿时慌了。
这家伙该不会是要夺舍我吧！
果不其然，一道意念在他脑海中响起。
“小子，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认我为师，要么被我夺去肉身。”
“我选前者！”
事关自身安危，沐尘没有任何犹豫，便亲切地喊了一声师尊。
“话说师尊，你到底算什么东西？”
“算什么东西？”
女子声音微冷。
闻言，沐尘连忙改口：“师尊不是东西。”
“我不是东西？你找死是吧！”
“师尊息怒！弟子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师尊你到底是什么。”
“神。”
嗯……
神经病吗？
雨夜中，沐尘站立许久，见对方没再回应自己，他便回到了阁楼。
随后他来到镜前，开始端详不属于自己的左眼。
“唉～天降之物，不知是福是祸……”
沐尘嘀咕一声，这时脑海中再次响起女子的声音。
“是福不是祸！”
“你放心好了，我不是什么邪祟，和你融为一体算是互利共生。”
“互利共生？”
沐尘微微一愣。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身怀重瞳吧？”
面对女子的询问，沐尘点了点头。
“嗯，但已经被人夺走了。”
提到此事，他还是难掩失落。
“你重瞳虽然没有了，但用于滋养重瞳的灵蕴还在，而我正是看中了这点，才取缔重瞳之位，和你融为一体。”
“灵蕴？”
“是你体内自发生成的一种能量，你可以理解成重瞳的养分。”
好家伙！原来是这样！
但这算哪门子的互利共生，敢情只有我在付出啊。
“那亲爱的师尊，我能得到什么？”
沐尘硬着头皮询问道。
“爱！为师无微不至的爱！”
听到此话，沐尘一阵无语，心想你不去干传销可惜了。
此刻，通过镜子，沐尘发现蓝色的眼瞳已经泛起细小的奇异纹路。
一闪一闪的，很明显是在汲取所谓的灵蕴。
唉～
刚认的师尊，下一刻便开始剥削弟子了，往后的日子怕是难过咯。
正当沐尘唉声叹气时，一股浩瀚的信息忽然涌入脑海。
有功法，有武技，也有关于蓝色眼瞳的些许来历。
同时，还有……
系统！
系统的出现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终于等到你～
还好我没放弃～
这一刻，沐尘有些喜极而泣。
系统可能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
穿越异世十八载，沐尘踏足山巅，也曾坠入低谷，如今总算喜提外挂。
“这一次，我要把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
有些感概的沐尘，念出了这句经典台词。
但女子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有些错愕。
“东西都收到了？”
东西？
沐尘心中一愣。
难不成他脑海中的信息，包括系统都是女子给的？
这一刻，他细思极恐。
若真是如此，那他刚认的师尊未免也太惊世核俗了！
“师尊说的东西……是系统吗？”
沐尘试探道。
“系统？什么系统？为师说的是武神决。”
闻言，沐尘顿时松了一口气。
原来那些功法和武技是女子给的，不是系统的“开服大礼包”。
另外通过对方给的信息，沐尘已经得知女子的身份以及名字。
女武神，羽凌妃。
至于“女武神”的含量，沐尘并不清楚，但能和“神只”沾边，绝对是震撼寰宇的存在。
“我懂了，你是觉醒了命途是吧？”
短暂的沉默后，羽凌妃再次语出惊人。
因为沐尘的系统恰恰和命途相关！
“师尊原来知道系统啊？”
“系统？什么系统？那叫命途。”
羽凌妃纠正道。
“瞎说，明明就是系统。”
沐尘心中嘀咕一句，但为了弄清羽凌妃口中的“命途”是不是系统，他便稍微描述了一下系统界面。
“师尊所说的命途是不是有个长方形的框框，然后还有排列整齐的各种选项？”
“你在说什么？”
羽凌妃有些疑惑的声音响起。
“呃……徒儿愚钝，麻烦师尊讲解下命途到底是什么。”
沐尘连忙岔开话题。
对此，羽凌妃并未深究，毕竟命途不止一种，且各有各的特点。
也许便宜徒儿的命途，就比较低端。
什么长方形的框框，什么排列整齐的选项。
一听就很垃圾。
背地里吐槽一番后，羽凌妃便开始诠释命途。
“命途，神只所行之道也，与神只同行者，必能领受其恩赐。
于有意或无意间踏入由神只执掌的命途，便能成为践行其理念的命途行者。”
“师尊，麻烦说人话。”
“意思就是你只要践行你所觉醒的命途，冥冥之中，执掌此命途的神只，便会给你降下恩赐，给予祝福。”
“打个比方，为师当年觉醒的命途名为【武运】，武运是指武事的气运，因此为师每赢一场战斗便能变强一分。”
说到此处，羽凌妃有些好奇地询问沐尘：“徒儿，你觉醒的命途叫什么？”
“我觉醒的是……”
沐尘扫了一眼系统面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因为选项实在是太多了！
有【毁灭】【开拓】【智识】【虚无】【不朽】【贪饕】【终焉】【剑豪】【诗韵】【金刚】【万钧】【降魔】……
甚至包括了羽凌妃的【武运】。
按照系统的意思，他所选择的命途将决定着后续的任务和奖励。
“到底是选合适的，还是最强的？”
沐尘有些难以抉择。
“不管了，最强的就是最合适的！”
有了决定后，沐尘便筛选起来，但看着看着，他又犯难起来。
每个命途的简介都玄奥莫测，但孰强孰弱，系统却并未告知。
于是，沐尘只好求助羽凌妃。
“师尊，哪个命途最强？”
“嗯……为师也不清楚，毕竟觉醒命途之人少之又少，只有天赋异禀的人方可觉醒，比如身怀重瞳的你。”
羽凌妃言外之意很简单，就是命途行者太过稀有，饶是征战诸天的她，也没见过多少。
因此，别说孰强孰弱了，就连命途的种类，她都知之不详。
但沐尘却一清二楚，甚至知晓每一种命途所代表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