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声音让台上扭曲的女人彻底绝望，最终她闭上了眼睛，眼角流淌出晶莹的泪水。
即便是杀人不眨眼，还有恋童癖好的龚夜，也被老者的话语搞得心头一阵恶寒。
把人变的跟蚯蚓一样，真是比自己还变态。
看着忙碌研究显微镜，一直背对自己的老者，他强忍内心不适，硬着头皮问道：
“我现在该怎么办。”
“那问你自己啊，你问我一个搞科研的糟老头子？”
听到老者的话，龚夜望着他的眼神忍不住泛起杀意，而随着他杀意的升腾，两边的无皮男子同时看向了他，恐怖的脸上露出僵硬的微笑。
“说起来也是一把年纪的老人了，做事之前动动脑子。”
老者不急不慢的摆弄显微镜，一边调试倍数，一边笑呵呵的说道：
“别说你只是一个b级能力者，就是A级，在我的实验室里，也只能做一坨被研究的肉块。”
听到老者的话，龚夜直感觉自己浑身无力。
自己给王月楠做事，瞻前马后十几年，最后终于成了一个空壳董事。
而面对真正的董事，像眼前这个老变态，不管是自己，还是父母不在，被剥夺大量股份的陈佳意，都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听着身后无数笼子的抖动声，看着两边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无皮生命，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与暴躁：
“我输给了那个丫头，已经没了所有，等王月楠从爱丽丝壁垒回来，我大概率会因为没有价值而被除掉，毕竟我年纪也确实大了，再过几年实力也会开始倒退，瓷良老哥，你看咱俩合作了这么多年，也算有点交情，你能不能保一下老弟，老弟要的不多，能安享晚年就行。”
“噗嗤～哈哈哈哈～”
刺耳的苍老笑声突然响起，让刚刚放低姿态的龚夜眼神一眯，拳头都死死捏了起来。
场中，一直在摆弄显微镜的老者终于抬起头，露出挂着圆形电子镜片，满脸皱纹的脸。接着他站起身，一边大肆嘲笑一边用看猴子的眼神看着他，瘦弱苍老的肩膀都笑的直颤。
“你个老狗杀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恶事，还想安享晚年？你觉得可能吗？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真是比单细胞生物还蠢啊。”
起身的老者捧腹大笑，而龚夜沾着血浆的脸则越来越难看。
“你杀的人比我多太多！”脾气火爆的他不顾求人的心理，指着台上被分尸变异的女人说道：
“每年有多少壁垒公民因为你失踪！又有多少荒野流民被拉给你做实验毙命！
能力者、畸变兽、感染者、还有各种动植物生命，你杀害的数量是我的一百倍还多！”
愤怒的话语并没有阻止老者的笑声，名叫张瓷良的老者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金属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直到好一会儿，他才收起笑容，然后看着脸色阴沉的裸体老者，面露不屑：
“你也配跟我比？我杀生是为了科学，是钢铁科技走到头后只能另辟蹊径的生物科学，是为了对付不朽病毒，而你杀生是因为你是头猪，一头又贪又色的蠢猪，真是分不清自己的地位。”
听着眼前消瘦老者的话，龚夜虽然愤怒但却终究不敢反驳，只能任由他辱骂自己。
好在面前名叫张瓷良的老者并不愿意多费口舌骂人。他悠闲的抱着胳膊，坐在铁板台上，笑眯眯看着龚夜。
“陈佳意那丫头确实不可能放过你，毕竟你杀了她老爸老妈，等王夫人剥了你董事的位子，就是你的死期。包括你那些被软禁的子女，小姑娘也会一个不留全部宰掉。”
“你得帮我。”龚夜异常激动，声色厉茬的对老者说道：“这些年来，你有很大一部分试验品都是我给你搞来的，为了给你搞到试验品，我还每年花大把资金，请黑潮在荒野上抓捕能力者，艾米丽你还记得吗，她就是我的人给你抓来的！”
“不不不不，那些都是过去式了，你得付出新的价值。”
张瓷良从白大褂里掏出打火机，悠闲的给自己点上一根烟，然后看着龚夜笑道：
“人类的帮助需要建立于等价的交换，你和你的子嗣我只能帮一个，至于价格……我要一头活的已死神灵。”
此话一出，满身血红的龚夜顿时瞳孔一缩。
“张瓷良！你在放什么屁！”
场中，龚夜气的破口大骂，神色激烈的瞪着老者：
“哪怕是最低级的已死神灵，也不是人类可以对付的存在！我上哪给你弄已死神灵，它们可都是神！无所不能的神！”
听到龚夜的话，抽着烟的张瓷良再次嗤笑出声。
然后在龚夜不能理解的神色下，他优雅的抽着烟，一边思索，一边说道：
“世界上根本没有神，所谓的已死神灵也只是一种现在科学还不能解释的生命体而已。
所谓的神，在古老宗教的阐述中是绝对完美的，全知全能的造物主存在，比如上帝。
那假设真有这样一个绝对完美的造物主存在，我想问问，这位造物主可以造出一块自己搬不动的石头吗？
如果它可以造出这么一块石头，必然的结果就是自己搬不动。那他就不全能了，可如果它们能搬动所有的石头，便造不出自己搬不动的石头，那么它就不可能是完美的，全知全能的，无所不能的。
所以，从科学的论述上来说，神不存在，它们只是一种目前科学还无法解释论证的生命体而已。
嗯，综上所述，天上唯一的神就是科学！”
既仿佛是对龚夜，又仿佛是对自己的话语说完，张瓷良看了一眼一脸懵逼的龚夜，无奈摇了摇头。
“抱歉，说的有点远了，忘了你是一头贪婪丑陋的蠢猪。”
“这样，你联系黑潮，付一笔让他们无法拒绝的价格，让他们去抓捕一头已死神灵，我记得黑潮的现任首领好像是SSS级的能力者吧？以他们的手段，只要出价足够高，抓一头低等级的已死神灵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对解刨研究神灵非常感兴趣的张瓷良笑眯眯的说着，龚夜的脸色则变的异常难看。
请黑潮抓一头已死神灵，自己所需要付出的价格难以想象。
而即便如此，眼前这个变态老疯子也只愿意保一个。
要么保自己，要么保自己的孩子。
想到这里，他看着对方的脸色变的越发不善。而张瓷良却依旧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龚老弟，你的眼神很吓人呐？
你敢对我动手吗？
嗯？拥有b级能力的能力者？
我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你一拳就可以把我打成烂泥，可你敢对我动手吗？
哈哈哈哈，你不敢！
在伟岸的科学家面前，即便是上帝，也只能奉献出膝盖！”
这一刻，老者的声音越发疯狂，其癫疯程度甚至超过杀人如麻的龚夜，而伴随着他笑声的回荡，仓库中所有被篷布遮掩的方形体都开始变的越发暴躁，越发动荡不安。
此刻里面关着的东西，正因为听到这名叫张瓷良的老者笑声，而变的极度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