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央一听就警觉了，这些日子下来她可算明白了封九妄究竟有多小心眼，忙不迭的摇头。
“没，没谁，我只是觉得在学堂学习时，很充实，即便我有许多不懂的地方，可我很喜欢呆在学堂上，和大家一起读书的氛围。”
连央这话认真的很。
朱学正很温柔，会提醒她运笔方式，落笔力道。
教授礼仪的方学正虽然看起来严苛，可并不是吹毛求疵的人。
教算数的云助教对她最是头疼，可依旧是十分耐心的教导她。
封止观和谢春如总在下课时为她解释她不明白的地方，诚心堂除了裴玲几人外，都对她友善为多。
“陛下不喜欢我每日有所得，有所缺，下了课找陛下偷偷开小灶吗？”
短短半月而已，连央的眼中已经多出了许多东西。
她的明媚不再是天真的无知，而是开始隐约察觉到从前未曾能够得到的新奇。
即便是封九妄，其实也很难说这样的连央不诱人。
思极午后见到连央苍白着脸昏迷时闪过的念头，又看着连央信任依赖的目光，封九妄再度克制了将她锁在玄极殿的念头。
“只是几日罢了，等你腿伤好些就能回国子监，但连央，不要再受伤。”
封九妄眸色幽深，浮动着连央看不懂的冷凝。
“我也不想受伤呀，陛下不是说要叫我养狼吗，我的小狼呢？”
连央突然想起了不久前的念头，她今日若是带着匹狼在身边，哪里还有裴玲她们欺负她的事！
“等春猎朕给你寻狼崽子，如今御兽园那些，不过是蠢物。”
连央这才恍然上回封九妄说的且等等是什么意思，但连央仍旧不解，
“只能等春猎才能寻狼崽子吗？”
看透小姑娘的心思，封九妄屈指在她额间一弹。
“不想自己亲自猎狼吗？”
在封九妄说出这话时，连央惊愕到连呼吸都停滞了。
好半晌，连央才回过神来深深吐了口气，随后是欣喜若狂的模样，“我，我可以自己猎狼？”
封九妄轻哼一声。
“等伤好了，骑射课好好学，你能拉开弓，朕就能教你猎狼。”
“陛下万岁！”
连央激动的一把揽上封九妄脖颈，紧紧抱着他。
“陛下，陛下！”
随着连央情绪激动的唤声，娇软的身躯带起微微的颤动，蹭在封九妄怀中。
下意识，封九妄就扣紧了连央的腰肢，将其越发贴紧自己。
连央仍旧陷在自己能够亲手猎狼的强大刺激喜悦中，丝毫没察觉出她如今微有玲珑的身躯，已经能轻易在成熟男子身上带起火花。
封九妄隐约察觉了出了变化，但他将其埋下，不曾深究，只遵循本能的贴近。
直到目光落在了被衾的一处暗红时，封九妄才神色一敛，低头看着连央严肃的问她，“身上还有哪里疼？”
连央疑惑的看着封九妄，摇了摇头。
“除了后脑和脚踝，只有掌心有一点点疼，其余没有地方受伤了。”
封九妄自然知道连央这几处伤势，可被褥上的暗红分明是血迹。
“传白御医来。”
一旁伺候的蔷薇闻言一愣，随后快步上前，想看姑娘还有何处不适。
及至床榻前，蔷薇也一眼瞧见了床上的暗红，登时俏脸一红，瞬间了然。
“陛，陛下，不用请御医。”
封九妄眼神冷冽，蔷薇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姑娘，姑娘应是初潮......”
轰。
霎时间，不止封九妄，连央也当场呆住。
后知后觉的顺着封九妄的目光，连央回身瞧见了被衾上的暗红，只觉得一时间热气上涌，顶的她脑袋嗡嗡眩晕。
这，要不......找个地儿把她埋了吧！
连央红着脸，连眼泪都蓄在了眼眶，垂着头不出声，只拿手推搡了封九妄一下。
封九妄摸了摸鼻尖，轻咳一声，吩咐蔷薇为连央换衣，头一回逃似的出了东暖阁。
等封九妄走了，连央眼中的眼泪才啪嗒啪嗒的落下，抱着蔷薇抽抽搭搭了好一会儿，才白着脸难受的说，“我，我好丢人呀，我，我不想再看见他了！”
蔷薇忙哄着连央，“姑娘还小，不经事，这又是头一回没事的，不怪姑娘，是奴婢不好，早该提醒姑娘的。”
在连央及笄时，蒋妈妈就忧心的过连央初潮久久不至，恐连央是被林氏苛待久了身体亏损的眼中，怕以后于子嗣有碍。
这些日子连央在宫中养的好，有些东西顺其自然也就来了。
可连央没想过，头一个发现的竟会是封九妄！
等连央受完蔷薇教导，从净室出来时，一眼就瞧见换了新被褥床前的封九妄。
一张小脸登时通红，扭扭捏捏的半天不肯靠近封九妄。
和往日里热情的小模样全然不同。
连央回避的态度让封九妄微有不快，但想到她敏感的心思，到底是走到了连央面前，伸手抚了抚她发烫的面颊。
“怎么，想将自己烧热了给朕做手炉。”
连央抬眼嗔了一回，又很快垂下眼，别扭的哼了一声。
连央脚踝还伤着，此刻半拉身子倚靠着蔷薇，封九妄见状微微俯身，再度将连央抱起。
东暖阁伺候的人惊掉了一地下巴。
原因无他，皇上竟是叫姑娘坐在他的臂弯，仿若抱家中孩童一般，将姑娘竖着抱起的？！
从来没见识过这种抱姿的众人纷纷傻眼。
连央倒没觉出什么不对，她也没见过别家怎么抱的，自然的将手圈在封九妄颈肩，甚至还能分出心思，戳一戳封九妄因为抱她隆起的臂膀。
“陛下，我会重吗？”
被放置在榻上，连央仰头问他。
封九妄轻嗤一声，“小猫崽子。”
连央呐呐的哦了声，束手束脚的乖乖坐着。
封九妄看她怎么都不自在的模样，好笑的点了点她眉心。
“怎么，还要朕抱你躺下？”
连央眨巴眨巴眼，随后抿起嘴，方才哭红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盯着封九妄。
“嗯？”
“陛下。”
连央的声音本就软，这一声含羞带怯，越发的娇的。
似是羞的说不出口，连央握住了封九妄的手搁在自己的小腹上。
本来还不明显，可蔷薇和她阐述了一些来月事会有的症状和注意事项后，连央总觉得小腹凉凉涨涨，下意识就想要封九妄给她揉揉。
可真这么做了，连央又绷紧了身子，只觉得浑身上下臊得慌。
封九妄以为连央只是难受，稍加思索，就拥起连央塞进了被褥中，随后自己也一并躺了进去。
从连央身后抱住她，大掌搁在连央小腹。
“难受？”
连央的脑袋陷入柔软的被衾，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
封九妄没说话，只温柔的让他热意明显的大掌暖着她的小腹。
余下伺候的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