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劲还挺大。”
吞下贤者之尘后，王锦抽出守门人秘钥，刺进胸膛。
嘭！嘭！！嘭！！
战鼓般的心跳声响起，血液疯狂循环，王锦大口大口呼吸着，尽可能多地摄取氧气。
反应速度提升，体术提升，灵界行走开始！
仅仅一次碰撞，王锦就明白了这东西不是能慢慢试探找出破绽的对手。
被打两下自己就死了，只能追求一击必杀。
嘎吱——
灵界之门在身后敞开，王锦消失不见。
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特朗克那巨大的，浑浊的暗黄色眼球面前。
“猩红武装！”
流线型铁甲覆盖身体的瞬间，王锦挥舞铁爪，猛然刺进特朗克的眼睛。
血水喷涌，海怪用诡异的声音放声嘶吼，拼命挣扎起来。
攻击并没有就此结束。
沉重的骑枪在手中浮现，火焰燃烧起来的瞬间，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八足骏马腾空而起，给王锦提供了落脚点。
“这样应该很恶心…”王锦深吸一口气，平面行者瞬间启动，三圈纯黑色的涟漪在空中扩散开来。
恐怖的爆发力让他像是炮弹般冲了出去，骑枪点燃血肉，留下苍白的烈焰。
呜——呜！呜！！！
旋转带起的狂风让火焰冲天而起，钻头般的骑枪恶狠狠地扎进了特朗克的眼球，连带着那身穿血甲的人影一起。
那头海怪开始拼命挣扎，口中吐出鲜血，耳洞流淌着粉白相间的脑组织。
噗呲！！
另一个眼球毫无征兆地干瘪脱落，浑身是血的王锦从它的眼眶里钻出，落在地上。
轰！！
特朗克轰然倒地，再无声息。
左眼进去，右眼出来，瞬间贯穿头颅，搅碎大脑。
面对眼睛长在脑袋两边的巨兽，这确实是很好的办法。
“呕…”王锦干呕两声，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真…真不是人干的活啊。
平面行者叠加灵界穿梭，抱着骑枪一直转圈，还有刚才那极具冲击力的…呕。
王锦有时候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邪神眷顾着，只要干呕就能取悦祂，换来力量与胜利。
啊…他妈的，古德里安，你个混蛋。
又在心里骂了这个糟糕夜晚的始作俑者两句，王锦抬头望天，等待着副作用过去。
刚才的特朗克，就是最后一只了。
沙沙…
脚步声响起，王锦皱起眉头。
高强度的灵界行走让他逐渐有了抗性，单纯一次穿梭，依旧能保留基本的视物能力，只是判断不准距离。
所以，他能看清那是浑身赤裸的伊丽莎白。
这女人有点不对劲…啊，应该是被附身了。
王锦不清楚所谓的“涨潮”到底代表着什么，也还没来得及弄清那些无形火焰属于谁。
可他大概能猜到那东西的作用…
并非操控，而是引导，引导出内心深处的想法，并诱惑原主将其付诸实践。
对于野兽来说或许是捕猎与繁衍，对伊丽莎白呢？
“小黑。”
低声呼唤一句，王锦让那些小家伙盯着点伊丽莎白的动静。
“你叫…王锦，是吗？”少女的轻笑声传来。
紧跟着，王锦感觉身体一沉。
披散着头发的伊丽莎白跨坐在他身上，轻轻抓住王锦的猩红之握，在自己的小腹处向下划。
“挥动你的爪子，把我撕开。”
伊丽莎白引导着王锦的指尖从自己身上划过，鲜红温热的血珠流淌而出，仿佛镶嵌在白皙皮肤中的红宝石。
“要一边做...一边杀掉我吗？”
少女的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渴望，疼痛让她的呼吸逐渐急促，她望着周围那些燃烧的海兽，身体越来越热，白皙的皮肤泛起诱人的粉红。
“没兴趣。”王锦打开伊丽莎白的手。
他是正常男性没错，可这不代表他要用下半身思考。
聪明人不会掉进女人的陷阱，而王锦，他对美人计的抗性高到离谱。
王锦捏了撮阻灵剂，洒在伊丽莎白脸上。
后者愣了愣，眼中的火焰逐渐消失。
扑通。
王锦推开伊丽莎白，坐起身晃了晃脑袋。
副作用差不多消失了。
远处的火把越靠越近，王锦辨认着那道模糊的人影。
是雨果。
“啧。”王锦的目光在他那匹战马上停留下来。
骑着八足马代步太浪费灵感了，走回去又太累，这家伙来的倒是刚刚好。
“小姐！”
雨果从马上飞身而下，脱下外套包裹住伊丽莎白。
后者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捂住脸低声哭泣起来。
王锦没去管他们，而是抬腿上马，拽了拽缰绳。
没什么可说的。
留伊丽莎白一条命，是因为状态糟糕的指挥官和死人相比，对贵族军的影响更大。
多余的身份已经消失，他们仅仅是敌人而已，王锦不会对其他任何事感到愧疚。
更何况非要算起来，这次自己才是受害者吧？
“雨果…”伊丽莎白哭泣着，扭曲的声音中满是压抑的愤怒。
“杀了他！不能让他活着！”
雨果抿了抿嘴唇，抬头看着王锦。
“怎么？”王锦回以微笑。
他的状态确实不太好，不过尚有余力。
弄死雨果或许不太容易，但杀掉下令的伊丽莎白让他崩溃，绝对没问题。
“…谢谢你保护了小姐，这次我会让您离开。”雨果站起身，对王锦微微鞠躬。
“哦？”王锦挑起眉头。
看来雨果是个明事理的人，他从周围的情况中看出了刚才发生过什么。
“可你同样对她做出了…我无法原谅的事。”雨果缓缓睁开眼睛，黄金般的眸子闪烁着光芒。
“海拉阁下，下次见面…”
“威胁死神是要付出代价的，”王锦拍了拍战马，“稍微为你的小姐考虑一下吧。”
雨果思索几秒，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探向口袋。
他摸出了颗震爆弹。
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
雨果没有乔那种毫无缝隙的全身甲，这些足以让他死无全尸了。
“…什么时候？”雨果低头沉思着。
是刚才？乐团对峙？还是…更早？
念头迅速被打断了，雨果扶起伊丽莎白，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
那高高在上的小姐…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
身后亮起一个个火把，是乔带领的贵族军，他们来的慢了些。
属于王锦的马蹄声越来越远，伊丽莎白死死盯着那个背影，眼中的愤怒逐渐消退，转变成另一种复杂的情绪。
那就是她追踪了几个月的幽海第三船长，有着死神之称的海拉。
他卑鄙，奸诈，诡计多端，却又…无比强大。
——
“哇啊！”
“啊！什么玩意儿！”
刚回到码头的王锦望着漂浮在面前的诡异生物，缓缓抽出了匕首。
“别！别动手！那是我的灵界仆从！”粉蝰从角落里窜了出来。
“灵界仆从？”王锦打量着那个画风跟周围格格不入的东西。
怎么说呢…
像是美少女战士变身之后，跟在身边那个奇怪的小玩意儿。
牛角，蹄子，翅膀…抛开最后一个特征，王锦很能肯定，这是头牛。
巴掌大小四处乱飞的牛。
“你…”王锦看着那个粉毛萝莉，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
“小哞！”从王锦刀下救回自己的灵界仆从，粉蝰终于松了口气。
“幸亏没事，小哞跟了我好多年了。”
“好多年…”王锦摸了摸下巴。
虽说有很多东西要问粉蝰，但果然，现在这个疑惑是最重要的。
“你之前不是男人吗？为什么弄了个这么…可爱的仆从？”
“切。”粉蝰得意地笑了起来，“你这种杂鱼怎么可能明白，小哞是自己来到我身边的。”
“嗯？”王锦挑起眉头。
类似宝可梦自己选定主人那种吗？
“是…咳，是我变成这个样子当天。”粉蝰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小哞就从灵界掉到我面前了。”
“它对我来说，算是对曾经那种生活的纪念，是很重要的东西。”
王锦盯着粉蝰打量了几秒，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后退两步。
“你是说，你失去了…那个重要的东西，获得了这个重要的…牛？”
“嘶…被你一说怎么这么怪呢？”粉蝰皱起眉头，“就好像，就好像它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样。”
“...”王锦面色复杂。
“！！！啊？”粉毛萝莉瞪大眼睛。
“你…”王锦嘴角抽了抽，“你试没试过碰两下这家伙，看自己有没有感觉？”
“谁…！！”粉蝰的脸腾一下红了起来，“谁会闲着没事做那种…就是普通触碰，我没注意过啊…”
“那你要试试吗？”本着严谨求实的态度，王锦提出问题。
“这，这种事太奇怪了…让我在你面前摸自己的仆从…什么的…”粉蝰别过头去。
“不然呢？难不成让我摸你的…仆从？”王锦揉了揉太阳穴。
他妈的，好怪啊。
“你你你…你别说了！”粉蝰捂住脸。
“让我给它一刀，我尽量避开要害。”王锦抽出匕首。
“你有毛病吧！被你这么说过就算没事也会幻痛啊！”
眼看着对话没办法往下进行了，粉蝰深呼吸半天，调整好了情绪，伸手抓住小哞。
扯了扯它的脸颊。
再用力扯扯。
果然没感觉。
“是巧合啊！我就说是巧合！你这个混蛋！”粉蝰猛然跳起，抓住王锦衣领来回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