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
陈疏予置身于一片白色的苍茫之中。
他四处环顾着。
忽的。
“倒霉蛋。”
陈疏予瞳孔微缩。
“崽崽？！”
“崽崽你在哪？！”
慌乱的四处寻找。
“崽崽，你是不是回来了？”
“你是妖怪，不会死的对不对？”
自欺欺人的陈疏予眼底露出疯狂。
他被自己压垮了。
“倒霉蛋。”
甜滋滋软糯糯的声音又响了。
陈疏予失神的看着面前漂浮在空中的小姑娘。
“崽崽？”
手颤抖着。
害怕这是一场梦。
又恐惧着醒来就没了。
“倒霉蛋，小仙鱼要走了哦。”
小锦鲤傲娇的扬了扬下巴。
精致的五官一如往常。
奶声奶气的。
又凶巴巴的。
“你要去哪？”
“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呀。”
小姑娘穿着金色的裙子。
细白的胳膊背在后面。
软萌的脸颊上明艳张扬。
“小仙鱼想粑粑麻麻了，要去找粑粑麻麻啦！”
陈疏予瞳孔微缩。
伸出去的手颤抖着。
“不、不去好不好？”
小锦鲤傲娇的哼一声。
“才不要，小仙鱼要粑粑麻麻。”
张扬的金色的小裙子在虚空中荡开涟漪。
“再见咯，倒霉蛋～”
小锦鲤脸上还有笑容。
她的身影一点点溃散。
白色的苍茫中的陈疏予眼眶泛红。
伸出去的手停留在半空中。
时间仿佛静止了。
那双幽深痛苦的眸子被深青色取而代之。
还是那副容貌，穿着的还是那件衣服。
可是就是在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那只动不了的手颤了颤，慢慢的抬起放在脸颊上。
冰凉的温度与脸颊的温热碰撞。
指尖好像被火烧了一样灼热。
深青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指尖上的湿润。
他刚刚是哭了？
深青色的眼睛里闪过茫然。
他怎么会哭呢？
迷茫的看着指尖上的泪水。
深青色的眸子眨了眨。
淡青色的流光从他的眉心飞出。
停在虚空中。
“陈疏予”闭上眼睛，那抹淡青色的流光如同放电影一样，将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全部过了一遍。
再睁开眼睛。
深青色的淡漠的眸子好像有了变化，又好像什么变化都没有。
他点了点眼角微干的泪珠。
“妖怪幼崽……”
低沉温润的嗓音很是好听。
磁性中又带着性感。
眸子中闪烁着困惑。
探出去的手在空气中抓了抓。
没有抓到任何的东西。
他抿紧唇。
表情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空气中没有任何关于那只妖怪幼崽的残魂。
也就代表着。
那只妖怪幼崽并没有真的死亡！
“陈疏予”深青色的眸子微微闪烁。
这一世劫数已过。
忍受生的痛苦，却没有沾染半点的血腥。
这是这一世的考核。
很庆幸，他通过了。
那么……
抿紧唇。
“陈疏予”挥手，眼前虚无的世界瞬间土崩瓦解。
而原本属于陈疏予的世界停止运转。
不论是时间，空间，都定格成一个永恒的瞬间。
“陈疏予”眼睛眨都不眨的看一眼，单手撕裂空间的裂缝，黑漆漆的洞里充斥着暴戾、令人恐惧的力量。
他却眼睛都不变一下，抬脚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