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大家说说笑笑走了一路，王保家突然哇哇大叫，冲了出去。
然后，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王昭昭。
王昭昭嘴角抽了抽，想尬笑都没能笑出来。
他们学校大门上，挂了一个横幅，是用一根绳，上面贴着红纸，上面用黄纸写了几个大字：
热烈庆贺王昭昭荣获全县联考第一名。
咕咚！
王昭昭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
偏偏这时王保家像只猴一样的上蹿下跳，对着他们招手，“昭姐姐……快来快来，这个横幅上写了，你是全县联考第一名诶。”
我眼不瞎，也认字，你小点声！
王昭昭冲过去，拽着他，赶紧进了校门。
“哇……，全县第一啊。”陈大强张着嘴感叹。
“有什么稀奇？我昭姐姐去年也是全县第一呀。”王卫国一脸骄傲的说道。
对吼！
陈大强恍然想起来，“不过，去年没有拉横幅。”
“那是因为……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嘿！你小子，什么叫说了我也不懂，是你自己也不知道吧？！”
王卫国看他一眼，走了。
王兴文叫其他人，“走吧。”
在他们进校门时，王昭昭已经被校长叫住，让她去办公室。
那能怎么办？就去呗。
“王昭昭同学，恭喜你，考了第一名。”一进去，王昭昭就收到了刘校长的恭贺。
“嘿嘿，同喜同喜。”王昭昭回他。
横幅都挂出来了，肯定不只是为了恭喜她，更是为了恭喜学校，恭喜他们大岭公社。
这个她懂。
刘校长哈哈大笑。
“其实去年那一场，更应该挂横幅的。”刘校长颇为可惜的说道。
“那一场不是县里开了表彰大会吗？”还不够啊？
“可我们学校没有挂横幅，没有让我们公社的社员们感受到。”
“……”
“这一次，公社决定在全公社内宣传，到时候还会召集各生产队的干部来开会，鼓励各生产队建立小学，也要去各生产队宣传。”
“关于这个我是很支持的。”
“你得拿出实际行动来支持……”
闻言，王昭昭咬了咬嘴唇，懂了，她还得当工具人、吉祥娃娃。
“好。”不说义不容辞吧，有需要她的地方，她会尽量配合的。
……
这一次领通知书，全校大会，来了好多人。
王昭昭再一次得到了奖励奖金奖状，还有一个乡长的握手和一朵大红花。
解散时，王保家特意跑过来找到王昭昭，“昭姐姐，你记得大红花不要扔掉了。”
正要取下大红花的王昭昭：“……！”
“哦，好，我会带回去的。”王昭昭收手，无比淡定的说道。
“好。”
王保家开心的跑走了。
还得回教室，除了领成绩单，还会有暑假作业本呢。
王昭昭坚持到了教室才摘下胸口的大红花，顺嘴对宋艳妮说，“这个东西，带几次都有一点尴尬。”
“哼哼。”旁边传来两声哼哼笑，但没有讲话。
王昭昭侧头，看到宋艳妮的侧脸。
她盯着课桌，不知道课桌上有什么，反正看得很认真。
王昭昭舔了舔嘴唇， 这是……啥意思？
这时，刘校长抱着一摞东西进来了。
他们班学生不多，但发通知书的过程有一点长，因为有不及格的，需要留级。
这对一般贫农家庭来说，这读书算是读到头了。
有一个女生还哭了。
刘校长很是不忍，却也只能无奈叹息，制度是这样的，何况还是从公社小学，升到公社初中去。
“系统，你说什么时候才会有九年义务教育？”
好久都没有想起过上辈子的王昭昭，刚刚翻了好久的记忆，硬是没想到，是什么时候开始实施九年义务教育的。
“宿主，你应该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实施不用留级制度的，或者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用交学费的。”系统所答非所问。
闻言，王昭昭闭嘴了。
就算有答案，对目前的情况，没有意义。
就现在和她一起坐在教室里的人，没有及格的，就是要留级，就是升不了初中。
等发完通知书，又发了暑假作业，刘校长最后讲了几句话，或者可以说是安慰和寄语。
当刘校长宣布放学一离开，宋艳妮突然转过来看着王昭昭。
“你是不是在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学习不认真，现在哭有什么用？”
“什么？”
“没什么，恭喜你。”
“谢谢。”
“再见。”
宋艳妮起身，冲了出去。
王昭昭：“……！”
“系统，她怎么了？”王昭昭有点莫名其妙，只好问系统。
“你问本系统？”系统反问。
“你不觉得她今天很奇怪吗？前面好像对我爱搭不理的，刚刚又好像有点生气一样，还有她说那个话……难道那个女生哭的时候，我笑了吗？”
王昭昭说着，有一点生气。
宋艳妮那番指责质问，很过分。
“你们人类小女孩的心思，本系统不懂。”系统表示它爱莫能助。
“……”
王昭昭瘪了瘪嘴，开始收拾东西，她今天应该背书包来，最主要的是，那朵大红花可以放书包里。
“王昭昭同学，恭喜你考了全县第一名。”突然，一个男生经过时，对她祝贺。
“谢谢。”王昭昭微笑。
接下来陆续有同学经过，也陆续有人道贺。
王昭昭微笑道谢。
当她起身，那个因为不及格哭了的女生走过来，“王昭昭同学，恭喜你。”
“谢谢。”王昭昭笑了笑，用挠头掩饰尴尬，“如果你不能读书了，我希望你也不要不学习了。”
这句话，她说的并不顺畅，说完，甚至还悄悄松了口气。
那个女生明显愣了一下，继而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好。”
王昭昭也扯出一个大大的笑。
“对了，虽然同班了一年，你不一定知道我的名字吧，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玲玲。”
“杨玲玲同学，你好，我叫王昭昭。”
王昭昭自然知道杨玲玲的名字，也知道是这个人，但确实是刚刚才认识这位同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