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卿歌忍不住反问，她倒是想问问宋霖轩为什么一直觉得自己别有目的，他觉得自己该有什么目的？
“你为何就总是怀疑我的目的不纯？”
她是觉得委屈，自己这段时间处处讨好，却换不来宋霖轩的一丁点信任。
“你觉得呢？”
原本宋霖轩就很是怀疑心中也不悦，实在忍不住了才会开口质问，可是如今没换来答案不说，董卿歌倒还是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
两人谁都有理，董卿歌听见了宋霖轩又反问自己，可差点没背过气去。
什么叫“你觉得呢”？自己要是知道还用得着开口问吗？
“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之间心情就这么差了，也不知道自己又怎么得罪你了。但是我现在已经这般努力了，你为什么还是不相信我是不带目的去做这些事情的呢？”董卿歌一股气将自己内心的疑问说出来，宋霖轩点了点头，剑眉微扬，眸色深沉地看着紧抿双唇直盯着他的董卿歌，冷然启唇。
“你这屡次三番做的事情，还不够多吗？先是让你表姐跑到我面前一通羞辱，等她发泄完了你才进来，难道这是巧合吗？更何况你的院里，就算是你表姐也不敢擅闯吧？你能拦不住她？”
董卿歌表情一滞，万没想到宋霖轩原来还一直介怀这些事情，并且一直都相信这些事情是自己的主意。
“前一刻还深情款款地跟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下一刻下人就送来馊食，与你有没有关系还是两说。”
听到这儿，董卿歌已经是有些恼了，立刻开口争辩这两次事情都与自己无关。
“真的吗？那我倒是不明白，你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人为什么仅仅只接触那么短时间就能知道我被毁掉的那本书是孟子？”
这话一下子就把董卿歌给问住了。
她明白宋霖轩话里的意思，除非是提前商量好了去撕那本书或者是撕完之后询问过别人才能知道是哪本书，可是当时屋子里面就只有表姐，宋霖轩和董卿歌，董卿歌既然没去询问宋霖轩，那就必然是和表姐一伙的。
原身是不识字，可是自己认识啊！
董卿歌有苦说不出，想开口争辩但又明白除了将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之外毫无他法。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有指示别人去为难你，从来没有！”
董卿歌确实没有做过，但是原身做过。
“从来没有？”宋霖轩冷嗤，态度越发咄咄逼人。“你的意思是说，你从来就没有指示别人侮辱我？那你从前的霸王硬上弓不是吗？从前让我在大雨瓢泼时站在花园采花集花水，阳光毒辣时包裹严实下泥塘采藕，还有让我背着你当马给你骑，羞辱未遂便指示旁人痛下黑手阴我，我卧床不起时你前来辱骂，逼我拖着病躯劈柴下水，这些都不是你做的？”
还有太多太多这样的事，宋霖轩要细数的话根本就数不清。
日常的为难，不悦时的辱骂虐打，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冤了她？
这么多事情堆积起来，宋霖轩很难相信董卿歌会洗心革面。
董卿歌听他所说的这些事情，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原身做的，可现在所有的孽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她恨啊，因为原身做的这些事情恨得咬牙切齿，可更恨原身作恶后需要自己来善后。
但现在恨有什么用呢，原身出不来了，自己也没有法子回去。
面对宋霖轩的指责，董卿歌只能垂头认下来，老老实实地跟宋霖轩认错。
“从前这些事情是我做得不好，我不该那样为难你。可现在我真的已经认识到自己错了，真的改了，再也不会这样欺负任何人了。”
董卿歌说得很真诚，随后继续说着：“那张卖身契是你看着我撕的，你的卖身契现在已经没有了，从此往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绝对不会再过问，也绝不会再纠缠你，你过你的新生活，我绝不打扰。”
这样诚恳的话从董卿歌的嘴里说出来，再进到宋霖轩的耳朵里，他是断不敢轻易就信了的。
从前发生的那些事在宋霖轩的脑子里挥之不去，他没有办法相信董卿歌会改变，也越发不信任董卿歌。
“你到底想做什么？”
宋霖轩现在是一心质问董卿歌究竟想做什么，根本就不会去理会和相信董卿歌忏悔的话。
董卿歌没有话能回答他，因为就算是照实回答了他也不会相信。毕竟照实说的话宋霖轩就越发会觉得自己是在胡诌。
看董卿歌迟迟不说话，宋霖轩也猜想到了她会是这个反应，便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猜测：“要么就是你还想耍手段，要么……”宋霖轩说到这里顿了顿，仔细的抬眸盯着董卿歌看，薄唇轻启，冷而缓慢地说出自己的结论猜想：“你，不是原来的她。”
董卿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猛然抬头，与宋霖轩深邃眼眸直视，一时间竟觉得背后起了冷汗。
她赶紧低下头，就好像再和宋霖轩对视一会儿就会被看穿一样。
怎么会呢？董卿歌有些慌神，宋霖轩的洞察力实在厉害，让她有些害怕。
“难不成，你真的不是原来的董卿歌？”
宋霖轩低头，直直的看着董卿歌，声音就好像带有穿透性一般直冲董卿歌脑门。
她浑身一颤，赶紧说道：“怎么会呢，哪里会有这样荒唐的事？”
似乎是怕宋霖轩不相信，董卿歌连忙解释：“我是真的做了那个长梦，见梦里那般情景便良心发现，所以才会想着对你好些来补偿你，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别的原因。”
董卿歌两手相互抓住，这才没有接着打颤。
她抬起头来，看向宋霖轩，眼眸之中满是诚恳。
“我知道自己从前做错事情，也真的是良心发现，你若还是不信，就再给我一次表现机会。只要一次，我会让你相信我现在突然转变，是真的不带任何目的，只是想好好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