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30万？抢钱呢？
“别捏了，坏了！”
那老大爷走到次卧门口，见王不凡又在捏墙上那个开关：
“那闭火坏了，灯泡也坏了。你们要买房子，自己换一个吧。”
王不凡点点头，大声道：“哦……行，那我们再自己看看，大爷您去歇着吧！”
“好嘞！”
老头也不多话，又去客厅坐着看电视了。
王不凡探头见老头坐在沙发上不动，回了次卧，冲郭晓琳招招手，在她耳边低声道：
“你去假装看厨房餐厅，然后帮我盯着那老头儿。如果他有站起来的意思，你就喊我名字，大声喊！就喊‘厨房好像不行’！”
“要是你看了厨房之后没啥干的，就去客厅陪他看电视，也是一样，他要站起来，你就喊我‘看没看完呢？’记住了？”
郭晓琳一脸疑惑，看了看那书架，又看看王不凡，也压低了嗓子：
“你想干什么？那书架是古董么？”
王不凡微微一笑：“还不确定。你先按我说的做！”
郭晓琳顿时有些兴奋：
“好，那等会儿你可得给我说明白，到底这书架是不是古董！”
王不凡点点头：“你去吧。记住了，老头起身就喊我！”
郭晓琳眼里闪着光，点了点头，去看着那老头了。
王不凡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回到书架边上，掏出手机，找了半天，发现他奶奶的——
手机里居然没有手电的功能！
“王的法克……”
翻了个白眼，只好找到照相功能，然后发现也没有闪光灯！
王不凡瞪圆了眼睛，盯着手里五千多块的机皇：
“……我尼玛啊……”
没招了，只好借着屏幕那一点点的亮光，贴在书架的边上，从上往下，一点点的看过去、摸过去。
一层一层，两层书架，从外到内，然后再向下面。
接着是两个空抽屉。
慢慢拉出来，仔细看了内部。又把手伸进去，连四壁带顶棚，还有抽屉的底板反面，都细细摸了一遍。
再往下摸，直到那个带着铜锁的柜子。
王不凡趴下身子，把耳朵贴在那柜壁之外，食指中指相扣，轻轻一敲，再次用出了鉴定古爷那盘子时候，所用过的“单指单声、闻声辨器”的技法！
跟自己想的有些不同。
王不凡摇了摇头，转到另外一面，又是一次叩击！
最后，干脆站起身来，把那个书架慢慢抬起，一点点地挪离了墙壁，然后去看那柜子后面！
整个书架最下面的柜子背面板材上，厚厚的灰层之下，海黄独有的特色——两个隐约的“鬼脸”图案，肉眼可见！
王不凡笑了起来。
伸出指头，在那“鬼脸”上慢慢划过，感受了下指间所触那温腻的手感与意味。
想了想，把左耳朵贴了上去。
胳膊费劲巴力地伸进去，再次叩击！
背板上的四个角落，各自敲了一次！
中间位置，又敲了一次！
果然！
站起身来，长长叹了一口气，轻轻把书架挪回原处。
拽了拽衣服，本想扑棱一下耳朵，手刚抬起来，又放了回去。
定定神，从次卧走了出来。
郭晓琳坐在那个单人位的沙发里，和老头俩人，正呆呆地盯着电视看。
郭晓琳见他出来，刚要说话，王不凡先开了口：
“厨房看咋样？我觉得这房子不错。”
“啊？啊……”
郭晓琳这时候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
“那你看着定吧。”
王不凡笑了笑，做到老头身边，大声道：“大爷，你这房子，我们觉得还行，您是屋里的家具家电啥的，全都赠送么？”
老头扭头看了看他：“你要买啊？买我就送，反正我去南方，这些也就不要了。”
王不凡点点头，大声道：“那大爷您说个价吧！”
老头看看他，又看看郭晓琳。
郭晓琳那一身，一看就是个不差钱的富家女。
老头嘿嘿一笑，伸出来三根指头：“三十万！”
“多少？！”
郭晓琳猛地站了起来：“三十万？！”
还真不怪她反应这么大。
要是单说30万这数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郭晓琳本来不会当个问题。
可就这破房子，敢要30万？！
要知道，2003年，春都市的房屋均价是多少？
——1800元！
这种老小区里面的顶楼，看地段和房屋状态，1500-1700元一平，也就是到了头！
老头这86平的房子，敢报30万的价格？！
均价都3488元\/平米了！
郊区的别墅，估计也就这个价格差不多……
这不是卖，这是明抢呢！
老头儿歪着脑袋看了一眼站着的郭晓琳，没搭理她，转头看了看王不凡耳边和头发上沾着的灰尘，慢慢对着王不凡道：
“小兄弟，你在那北屋，待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说这三十万，值不值？”
王不凡此时已经打定主意，演技全开了。
听闻此言，愣了愣神，看了看老头，冲郭晓琳摆摆手，让她先坐下，别说话。
冲着老头拱拱手，笑道：“这位大叔，您是高人啊。都让您看出来了？”
老头咧嘴一笑：“啥高人，咱就是个卖房子送家具的，着急上南方而已。”
王不凡点点头：“嗯，行。既然您不愿露身份，那我也就不多问。我是小辈，不敢跟您绕弯子了。”
换了个听起来更诚恳的语气继续道：
“叔啊，咱明人不说暗话，直接点。大开门的东西，加上这房子，30万，不便宜，可也不贵！”
“房子我给您算十五万，东西十五万。”
“30万，这已经是到家的价了。我敢说就现在的行情，您就是送了拍，这件东西也断然不会比这更高，您说呢？”
老头皱起眉，面带两分佩服的神色，又打量王不凡一遍：“嘿，说实话啊，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我开始以为，你们就是要结婚买房子的小两口子呢！没想到你这岁数，能看出来这真东西，已经让我吃了一惊。竟然连这估价你都很熟悉……不是本地人吧？”
王不凡笑了笑：“在吉省大学上学呢。”
老头：“哟，那还真是……家传的本事？”
“这……嘿嘿。”王不凡双目微垂，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老头一脸无所谓：“你不愿说就不说。反正东西在这，要不要的，你自己决定吧。”
王不凡扭头看看次卧那边，想了一会儿，一脸的依依不舍。
转过头来，慢慢对老头道：
“我也不瞒叔，东西呢，我是真看上了，可是我没那么多钱。”
“那你这跟我说个啥劲儿！”老头脸一沉，就要送客。
“叔你别急啊，你容我这，再跟……商量商量么。”
王不凡用下巴指指郭晓琳，冲老头挤眉弄眼地做了个“你懂得”的表情。
老头一看他这意思，微微一笑：“你们商量商量，我不急。”
站起身来，进了主卧那边，然后把门推上了。
王不凡目视着老头进了屋，凑到郭晓琳身边，腼腆一笑：
“那啥，富婆小公主啊，我手上钱不够……”
“你那有20万么？先借我，周一从账户划出来还你。”
郭晓琳明显有些激动，轻声道：“你确定了？那书架是古董？要买？”
王不凡压低嗓子：“书架是假的，但是要买。”
郭晓琳一听，吃了一惊！
眉头紧皱，眼睛瞪得如同一轮圆月，狠狠地说了一句东北话出来：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