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卫东跟村支书王全忠商量完事情后，转过头来就发现王浩不在了。
唐月娥送来一盘切好的苹果，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顾卫东说道，“你看着福宝他们一点，刚才我看到他们拿走一盘甜果，别吃多了。”
甜果是炸物，外表泛白，是一层白糖裹在上面。一口咬下去，酥脆清甜。一般这东西都是吃席的时候，可能会有这么一盘。
唐月娥往顾卫东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看到福宝正捧着一盘。
这次来的小孩子比较多，都看着那盘白白的甜果流着哈喇子。
福宝也不是个小气的，一个人给了一个。盘子里只剩下两个，她顿时捂住了说：“没有了，没有了。”
福宝喜欢细嚼慢咽，吃的慢。
其他小孩一口塞嘴里，还没嚼碎就问她要。
福宝皱着眉，捂住盘子。
有人就开口了：“这甜果又不是你家的，你凭什么占着呀！”
福宝一听，立刻将剩下的塞到嘴里，说道：“我占着什么了？这盘子给你！”
福宝鼓着腮帮子，就不喜欢这些人说她的坏坏。她都已经把大部分都分给别人了，怎么这些人还不知足，还想要？
顾南说：“我都没吃，那份是我让给我妹妹的。”
顾西搭腔说：“对，我也没吃，剩下两个本来就是我妹妹的。”
“哼，不就是甜果？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人抱着孩子去了其他桌。
福宝看着两个哥哥，嘿嘿一笑，说：“还好有你们，要是大哥和江靳哥哥也在就好了。”
“怎么？想他们了？”唐月娥走过来摸摸她的脑袋。
“是呀！要是他们在，我还能多吃四块。”福宝比出四个手指头，脸上是憨憨的笑容。
唐月娥哑然失笑，竟然是因为这个吗？
她低头说：“刚才我跟那位师傅多要了两盘，带回家去吃。”
“娘，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福宝欢喜的抱住她的腿。
“快去洗手，这手上黏糊糊的。”唐月娥忙把她拉开，“这东西是甜的，少吃点。小心长胖了，等你大哥和江靳哥哥回来后认不出你了。”
“才不会呢！”福宝皱皱鼻子。
是夜，因为喝了酒，这晚上他们就睡在老房子里。
王全忠找顾卫东，主要是想在村子里面建立一个厂子。双龙山上木材多，可以合理运用一下。上一次唐月娥他们做的拖把，就让王全忠的心思活络起来。
大洼村贫穷，比起附近几个村子要穷的多。
“你现在是公职人员，不太方便参与。”唐月娥说。
“所以王叔只是找我商议一下，看看谁适合。”顾卫东说，“我推荐了大哥和二哥。大哥他们跟着爹他们从小就做木工活，做拖把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你可真是个好小舅子。”唐月娥打趣着说。“爹和大哥他们正愁造家具的生意不行呢！不过王叔这是打算小打小闹的还是？”
“办厂子。”顾卫东说，“我跟王叔说，既然要办厂，不如办个家具厂。”
“你可真是替我哥他们把路子给铺好了。”唐月娥说，“说起办厂子，之前有人跟我说，我可以办个服装厂。也不知道办厂子都需要什么手续，麻不麻烦。”
顾卫东摸上她的肚皮，笑着问：“你这大学还没考，孩子也没生，就准备办厂子了？”
唐月娥叹了口气说：“这不就是想想，你说人这一辈子，得有多少遗憾。如果当时我坚持读书，这会应该早就学有所成了，也许就能……”
“这话说的不对。”顾卫东说，“如果你那时候考大学，是不是就没有福宝什么事了？那你就不会嫁到大洼村来，更不会遇见我。”
唐月娥愣了一下，突然就释怀了，说道：“你说的对，人生有得有失，我还是不能太贪心了。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别的。”
顾卫东将她抱紧了，说道：“睡吧。”
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一晃眼，又到了寒假。
顾西的成绩优异，特意请了家长。顾西的老师在看到唐月娥时，讶异于她的年轻，问道：“你是顾西的姐姐还是？”
唐月娥摸着肚子说：“我是他娘。”
“您可真年轻啊！”顾西的老师姓刘，刘老师不仅负责顾西的语文，也负责顾南的。
“您谬赞了。”唐月娥笑着说，“您找我来……”
“是这样的，顾西这孩子在写文章上面很还有天赋，我打算推荐他几篇作文去参加比赛。”刘老师笑着说。
“这是好事呀！”唐月娥眼睛一亮。
“对，那我就给孩子报上。”刘老师笑着说，“就这个顾南，也是您的儿子吧！”
“对呢！”唐月娥点头，“他也要参加吗？”
“……我呢，建议你回去把他的作文都看一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批改。”刘老师无奈的说，“班上调皮捣蛋的孩子不少，但是他实在不是很用心。”
“他的成绩很差吗？”唐月娥皱眉。
“他其实是一个好苗子，他数学每次考试都是一百分。”刘老师说到这一点就是头疼，为什么偏偏他的课就学不好。“而且，他还会带一些东西来学校里面卖给同学，严重扰乱了学校的秩序。这是他卖的东西，被我给收来了。”
唐月娥将书包打开，里面都是花花绿绿的，有橡皮擦，还有铅笔什么的。
这些花样都是县城没有的。
“对不起，给您和学校添麻烦了。”唐月娥连连道歉。
“没什么，我也是可惜他这份聪明放在学习上该多好。”刘老师惋惜的说。
“回去以后我会好好教育他的。”
唐月娥拎着一书包的东西出了办公室门，顾南耷拉着小脑袋不敢说话。
一行人回到家里，唐月娥把书包放在桌子上，沉声问道：“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顾南瞥了一眼，更不敢说话了。
几个孩子很少见唐月娥生气，此刻她脸一耷拉，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
“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唐月娥沉着脸，“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