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她的房子。”
陆怀夕吞吐。
在不确定对方的身份下，她不好请对方进去，所以也不着急开门。
“你是……”
“许青现在什么地方？”
老人岔开话题。
陆怀夕无奈，“她在国外。”
老人点点头，转身朝电梯走去。
陆怀夕追过去，电梯已经在下行。
看年纪比许青大，在国外的两年多里，她从未听许青提及过任何男人。在她的认知里，许青没什么亲人。
难道是旧友？
这样猜测，陆怀夕开门进屋拿了东西，便离开这里。
晚上，她刚躺下，忽然又坐起，“他怎么这么像两年多前，在增华的老人？不对，不是，不太像。”
那个乞讨者，怎么能跟这位干净又文气的老头比呢。
怕吵醒女儿，陆怀夕只开了床头灯。
此时，是晚上十点多。
陆怀夕算着费城这个时间，给许青发了一条微信：因为一些原因，我们从你的房子里搬出来了。但是今天我回去拿东西的时候，在门口碰到一位老人，他似乎认识你。
编辑一段文字发送后，犹如石沉大海，至此再没收到许青的回信。
隔天是周日。
陆怀夕就京都三里街北区，做了一份简单且详细的数据分析，直接发送秦观棠的微信。
一分钟后，他回了个笑脸表情。
陆怀夕完全没有将这当成多大的事，关了手机陪着母亲和十一下楼去了附近的公园。
已入秋，兰城的气候相对来说比较分明。
在长椅上坐下，十一不愿意在推车里待着，非要下来走路。
陆母顺着她，放在地上后，十一沿着长椅开始玩她的玩具。
两个大人轻松不少，陆母看着陆怀夕打开幼儿水杯给十一喂水，说：“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这样的问题，已经不是第一次问。
陆怀夕头也没抬，“走一步看一步。既然来了，就别回州安了。我已经在看房子，我手里的钱够付首付。”
“我说的不是以后的生计，……”
“妈，没有男人，我一样可以养孩子养你。”
“你还年轻，不能因为孩子一辈子再不嫁人。”
“再说吧。”
陆母见她也没有很排斥，转开目光，继而道：“我昨天在这边碰到一个带孙子的奶奶，她说附近有个相亲角。要不哪天，你过去看看？”
陆怀夕嘴角直抽搐，“算了吧，我又不着急结婚。”
“孩子现在还小，再等等她找爸爸，你怎么交代？”
“妈，……我到时会跟她解释。”
“小孩子若想她快乐的成长，必须要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你呀，看来是有点悬，妈，只希望你能再找一个爱你爱十一的好男人。”
陆母拍了拍女儿的手，陆怀夕不太理解这番话，以为是她也对秦观棠有很大的意见。
陆怀夕没好再说什么。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顺其自然地过去，谁料，某一天，她在办公室接到一通未接号码。
犹豫接通，那头传来一个中年女人温和的声音：“你好，陆小姐。我是心仪红娘馆的，我这边给你物色三位年纪相仿，家境还不错的男子。请问你什么时候有空，约一下见面呢？”
“红娘馆？”
陆怀夕很准确地捕捉到其中的关键词，不禁蹙紧眉头。
“对啊。你母亲拜托我们的，她已经交过费了。”
“我暂时不需要，谢谢。”
果断挂了，陆怀夕看了号码，迟疑数秒关了手机，继续工作。
下班回去，柳云婉在她家里的客厅，正在陪着十一玩。
正在忙碌的陆母听见开门声，从厨房出来，“你没去约会呐。”
陆怀夕在玄关换鞋子，“没有，我拒绝了。”
不顾柳云婉在，陆怀夕将包往旁边架子上一挂，问：“你给红娘馆多少钱？”
陆母神神秘秘：“开了个会员，四千多呢。”
陆怀夕不悦，“妈，这种事看缘分，你找红娘岂不浪费钱。”
陆母脸色也是一瞬不好看，“缘分？我看你身边异性挺多的，也没见你跟谁有缘分。”
“所以要看缘分，那些见都没见过一面的，约会都是在浪费时间。”
陆怀夕争执，声音不免打了几分。
正在玩耍的十一以为她们在吵架，突然哇地一声大哭。
柳云婉要抱她，她却往陆怀夕跑。
陆怀夕抱起女儿，回了房间。
柳云婉走过来，“姨呀，夕夕年纪还小呢，她才二十多岁，你这么着急干嘛。”
陆母嗔她一眼，“我是为了她吗，我是为了孩子。既然生出来，就要负责。以后大了，吵着要爸爸，我看她怎么办。”
“那不是还早嘛，再说，万一有机会跟孩子爸爸复婚……”
柳云婉哪壶不开提哪壶。
话没说完，被陆母一个白眼瞪得没了后话。
“你少提那个男人。咱们什么家庭，何必去受那个委屈高攀。”
“小姨……”
柳云婉推着她进了厨房，最后还关上了门。
——
陆怀夕做的三里街的数据，秦观棠很满意。
他想再约她仔细聊一下，怎奈，陆怀夕根本不搭理他。
电话不接，微信不回。
秦观棠再一次以工作之便去了济明资本，但他没去找陆济明，而是直接奔向陆怀夕的办公室。
只是不巧，她不在。
他要退出，正好麦丹来送资料。
“她人呢？”
麦丹一愣，“艾琳娜在会议室。”
秦观棠朝外面环顾一眼，又返回办公室。
“我在这儿等她。”
麦丹送了资料，出去又进来，给他送了杯咖啡。
秦观棠从下午等到快下班，陆怀夕还没有回来。
他的一杯咖啡也见了底。
在沙发上坐的难受，起身在办公室踱步，来到她的办公桌看到上面的相框，忍不住拿起端详。
办公室的门在这时被人从外面推开，陆怀夕抱着笔记本进来，看到他在，明显一怔。
秦观棠将她的相框放回原处，看着她回到办公桌前，像是还不想下班的样子，说：“我来找你是因为三里街数据的事。”
陆怀夕抬头看他，“不行的话也没关系，我不收费。”
“挺好的，只是还有一点小问题，我想你跟我回去简单修正一下。”
“秦总，现在是下班时间。”
“我付你加班费。”
秦观棠一刻不肯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