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总监，有事？”
陆怀夕状似无意地问。
袁驿本能地抬手推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扫向未回头的陆钰。
“有一点事。”
陆怀夕只好放下手头工作，起身朝他走近。
陆钰在办公室等了好大一会儿，陆怀夕才回来。
“他找你干嘛？”
“上次来公司的客户，有个资料不全，让我帮忙找了一下。”
陆怀夕回到办公桌前，抬了抬下巴，“上班时间，你不回去？”
陆钰起身，整理了敞开的西装，“下班一起。”
陆怀夕没有拒绝。
等到下班，陆钰真的在等他。
一起出去的时候，袁驿也一同进了电梯。
三个人，逼仄的电梯显得格外拥挤。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更是尴尬不已。
好在中途没有停，很快到达一楼。
陆钰问：“晚上的酒会，你不回去换身礼服？”
陆怀夕淡然，“没规定。”
袁驿从旁走过，加快脚步。
他的怪异行为引起陆怀夕的注意，“这个袁总监好像对我有意见。”
陆钰朝已经上了自己的车的袁驿瞥了一眼，疑惑：“意见？”
陆怀夕从包里取出车钥匙，“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上车，陆钰在副驾驶。
他们直接去酒会，时间差不多。
但是没想到，这场酒会还来了不少媒体。
陆怀夕下意识想避开这些人，不知为何，她生怕沾染上他们。
“合作方，姚总。”
陆钰给陆怀夕递了杯香槟，提醒。
陆怀夕笑着与他一起走过去，就在这时，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
所有人回头，就看到一身暗白格西装的秦观棠，正跟这次的主办方在入口处站着说话。
周遭聚集不少年轻女孩，都举着相机对着他们拍照。
“什么情况？”
陆钰有点好奇。
陆怀夕更是一头雾水。
“秦观棠什么时候成明星了？”
这些女孩一看就是追星族。
陆钰抿了一口香槟，“有可能，她们只是单纯地觉得观棠长得帅，想拍张照片当壁纸。”
陆怀夕看不下去，背过身，跟合作方寒暄。
陆钰看着秦观棠走过来，主动打招呼。
秦观棠的目光从他转到陆怀夕，平静无波澜。
他没去端酒，径直朝他们走近，“你哥没来？”
他跟陆钰说话，陆怀夕忍不住被吸引，明明在听合作方的姚总说话，却一门心思等待秦观棠接下来要跟陆钰说什么。
“他有事，名额让给了陆小姐。”
“……”
秦观棠没说话，也没主动跟陆怀夕打招呼。
在跟陆钰闲聊两句，被别的老总围在其中。
陆钰闲得无聊，只好参与到陆怀夕和姚总的聊天里。
“小陆总最近在忙什么？”
“跑项目。”
陆怀夕眼神渐渐空洞，开始发呆。
他们后面说了什么，她都很心不在焉。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有意无意关注秦观棠。
但有一点，秦观棠今天很奇怪。
若是搁在平日，他肯定迫不及待跟她搭讪，恨不得多说两句话。
但是现在，秦观棠好像从进来开始就没看到她似的，完全就是将她当做空气。
难到是前两天，她半夜把他的东西归还，他在生气？
陆怀夕忍不住各种胡思乱想。
终于在她看向秦观棠那个方向时，他突然回头。
视线对上，他好冷漠，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陆怀夕心口一沉。
秦观棠都离开那个位置，她还站着不动。
陆钰终于发现她的反常，顺着她的视线，却什么都没看到。
“你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看空气。”
陆怀夕玩笑话说出，转过身没再继续追随秦观棠的身影。
外头天色渐渐暗下来，酒店里的酒会正式开始。
主办方在台上绘声绘色的演讲，周围的媒体更是争先恐后地抢热门。
陆怀夕站在陆钰跟前，望着台上。
殊不知此时不远处，秦观棠正望着她。
他那幽深的眼眸，含着一抹极其复杂的情绪，令人看不懂。
“今天是个美好的夜晚，大家尽情享乐。”
主办方最后说完，场中响起西洋乐，宛转悠扬。
不少男女主角进入中央开始携手跳舞。
陆怀夕不知是没吃晚饭喝了酒的缘故，这会儿有点不舒服。
她跟陆钰说了一声，朝卫生间走去。
刚进隔间，外头传来女子的说笑声，以及高跟鞋清脆的哒哒声。
“你怎么没让你男朋友来？”
“让他来做什么耽误我事。”
“他不是做金融的吗？来这个酒会对他很有利。”
“他有利我没利。他要是来，我等于自寻死路。”
“哎，秦氏集团的秦观棠，还有明锐的谢公子，你看上哪一个要不要我帮你出手？”
“秦观棠就算了，圈里出了名的难搞。”
“不会是个GAY吧？”
“真有可能。”
“他之前不是传言有结过婚吗？”
“谁知道呀，反正又没见过。或许是GAY，也就是拿婚姻来挡这个吧。”
“那谢公子呢？他不是明星，但胜似明星，你看他那些小迷妹今天来了不少。”
“谢公子倒是可以考虑，但是我听说谢家的家产都准备给小儿子。”
“你搞错了吧，兰城两个谢公子，这个谢公子家里是房产生意，他只有一个姐姐。”
“我不知道，外头听说的。”
“另外那个谢公子，好像跟女明星走得挺近。哎呀，这些富家公子哥不知道怎么都那么喜欢明星的，一个个都那么脏。”
“可能身材好吧？”
“对了，秦观棠之前不是也包养过一个女明星。”
“你说唐可可？”
“是吧，反正现在都没她消息了。”
“我上周还见她了呢。红一线，混成180线。”
“这么惨？”
“酒吧商演，一天估计也就一千块。她那个脸蛋放到娱乐圈，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得罪大佬的下场。”
“哎，这年头到底是多想不开。你这个烟不太好抽。”
“你给我省着点，不好买。”
两人在外面说笑，隔间的陆怀夕感觉腿都蹲麻了。
她并非有意偷听，但是这俩姑娘背后八卦是真上瘾。
你聊就聊吧，还抽起了烟。
浓重的烟雾弥漫整个卫生间，呛得陆怀夕不得不捂住口鼻。
“我再点一根。”
“咳！”
外头再次传来女人的声音，陆怀夕终于忍不住咳嗽一声。
瞬间，空气仿佛凝固，卫生间什么声音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