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明亮的阳光透窗而入。
苗文静严重怀疑陈舒书得了痴呆病,而且还是重度的。
早上到现在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仿佛那笑容已经成为永久性的,时不时还呆呆地盯着手机傻笑。
苗文静实在看不下去了,蹙眉问道:“舍予,你是不是得了痴呆症。”
陈舒书没有回话,剜了她一眼,随即看着手机屏幕又笑了笑。
苗文静扶额。
完了,完了,估计真得病了,这该如何是好,愧对她的父母亲,也无言面对和蔼可亲的陈老先生。
她内疚地说道:“舍予,对不起,昨天我不该抛下你,更加不该在学弟身上给予希望,他会过来接你。”
陈舒书睨她:“你意思是,昨天有交代许书卿过来接我。”
苗文静咽咽口水,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心里也没谱,许书卿后来有没有过去接陈舒书,因为他也没有给一个肯定的答案,而她也没再问,后来酒吧又玩嗨了,所以......
“你上次不是说看上我那个chnael包,你有空去我家拿一下。”
苗文静顿时乐了,试探性地问:“那,还有piaget表。”
陈舒书豪气地回了一句:“给。”
苗文静抓起她的手背,狠狠地亲了一口,激动不已:“宝,爱死你了!”
陈舒书悠悠地抽回她的手,瞪了他一眼,用湿巾一丝不苟地把手擦了个遍。
随后又说道:“下次再没有经过我同意,就占我便宜,包包和表即刻消失。”
苗文进即刻进入噤若寒蝉的界面。
设计素描课结束后,陈舒书就没课了,和苗文静一起回宿舍。
在半途中,她突然生出一个idea,她看过许书卿发来的课表,他们这两节课是体育课,她想去体育场看看他。
随即改道前往体育场。
她们刚进体育场就听见旁边的球场热闹非凡,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秋日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缝隙,一缕缕地洒满了体育场。
球场的四周,乌泱泱的全是人,男男女女都有。
陈舒书和苗文静过去,找到了观球角度较好的位置。
只见球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唰”的一声,篮球准确地掉进了篮筐。
空心三分球。
篮球场内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叫喊声。
“啊,感觉我又可以了,那个白衣服男生好帅。”
“系啊!系啊!人也很正啊!好靓仔。”
这波赢麻了!在场的女生都被他了下降头。
她这个视线刚好可以观完整个球场。
许书卿在球场上肆意奔跑,鲜活而又热烈,脸上和脖颈上都挂着汗,他随意地撩起衣摆擦擦脸,露出匀称肌肉线条,诱惑又撩人,引起一片尖叫呐喊。
场内的尖叫声,呼喊声,又把气氛推上一个高。潮。
这样的画面当然要记录下来。
陈舒书把书包里素描本拿出来,跟着又取出铅笔。
她在素描本标注了几个透视点,在纸上挥洒自如勾画着。
沉迷其中。
直至她的前方传来呼喊声,她才惊觉。
许书卿和他宿舍的男生正迎面走来。
“学姐。”几人兴冲冲地朝她打了声招呼。
苗文静提议去喝奶茶,众人回答:“好啊!”
紧接着苗文静又说道:“今天是你们的学姐陈舒书结账,大家都不要客气。”
陈舒书没什么意见。
许书卿伸出手把她扶起来。
大家站在身旁饶有兴趣地看着许书卿。
许书卿朝众人看了一眼,眼底透出一丝危险气息。
“学姐,我们先行一步。”大家脚底抹了油般快速离去。
陈舒书嘟囔:“我现在变成如花了吗?吓得他们落荒而逃。”
她连忙拿出手机,看了看。
许书卿见状笑了笑:“恰好相反,他们是被你的美貌吓跑的。”
他看着她手上的素描本,心中有些好奇,其实在她刚踏入球场,没多久他就看见了陈舒书。
只是碍于在打球,没有及时和她打招呼,后来,发现她盘腿而坐,在那勾勾画画。
第一次见她如此认真的样子,让人不忍打扰。
“舒书,你的素描本画了什么,可以给我看看吗?”许书卿低着头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你认真的样子真好看。”
陈舒书想到素描本里勾画的腹肌,他的一颦一笑,如此细致,自己的统考素描都比不上今天画的。
画中那身形脸蛋腹肌,所展现出来的线条、肌理,光影......让人犯罪,直接生扑他。
陈舒书回了一句:“许书卿,你不去人体模特,亏了!模特要是有你这般帅,我现在应该在美院。”
许书卿被她这么不接头尾的回答,弄得有些懵逼。
“脚疼,要背!”陈舒书嘟起小嘴说道。
他弯下腰,温和地说:“趴上来。”
许书卿背着她,向兰苑走去。
“不是让你等我下课吗?我记得你早上是满课的啊!”
“哦!本来是有课,但是老师有事没有来,让我们先回去。”
“脚没有恢复之前,不要走那么多路,不然又喊脚痛。”
陈舒书夹着鼻音“嗯”了一声,把脸埋在他的脖颈上,随后没再吭声。
许书卿听出她声音的低迷。
她又怎么了,生气了吗?是不是嫌自己管太宽了。
那要怎么哄,忽然浮现,亲一下!
这,介于他们目前的关系,这方法明显不适用。
那.....
许书卿内心一股焦躁不安,罢了,来点土味情话。
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想说点漂亮的话哄你,但是想来想去,最漂亮的还是你。”
陈舒书闻言,噗嗤一笑:“原来学霸,也会讲这么油腻的话。”
许书卿顺着她的话头说道:“学霸也是人,吃五谷杂粮,所以和普通人一样。”
陈舒书突然生出想了解他过去的想法。
“许书卿说说你以前的生活可以吗?”陈舒书戳了戳他的肩膀。
他啊了一声,不解地问:“想听什么时候的。”
“高中吧!”
他的高中是他们市里最好的高中—玉明高中,他是以他们镇第一,市里第五成绩进入玉明高中。
他每天都很忙碌,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做兼职的路上。
当同龄孩子还在父母怀里撒娇时,他已用瘦弱的肩膀撑起了整个家的重任。
父亲离世,母亲出走,奶奶年迈体弱,所以他很小就学会赚外快。
端盘子,洗碗,工地小工,养殖场扛饲料,给别人做家教等,总之一切可以来钱的活都干。
陈舒书听到他干过这么多工作,心好像被扎了一下,他的生活过得这么苦,也没有父母的疼爱,还要养活年迈体弱的奶奶。
她用力圈住他的脖子,轻声呢喃:“我存有很多钱,我父母有给我买基金,房子,车,我可以养你的,这样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许书卿闻言,轻声细语地说了一句:“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