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原谅我吗？
伸手捏起桌上的酒杯，顾司瑾的目光沉浸在那一片艳丽沉着的红里，语气顿了一下之后，才抬眼看向苏清浅。
“所以我想试试，说不定也能够产生那种所谓的感情。不然，这一辈子太长了，怎么走下去？一直像以前一样，剑拔弩张吗？”
自嘲一笑，继而说道：“如果是那样，就真的太累了，还不如像你说的那样，分开好些。”
顾司瑾的声音一直很低沉，带着迷人的磁性。
只是停在苏清浅的耳中，却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飘渺感觉一样，显得那么不真实，都让她突然就有些手足无措了。
她忍不住用指甲掐了下自己的掌心，很疼，很真实，所以，这不是梦。
那么眼前的顾司瑾，他也是清醒的，没有在梦游吗？
低下头思考了几个呼吸，再抬起来时，她的眼神已经异常清亮。
“那么在这之前，顾司瑾，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顾司瑾浅笑，眸色不变，“你说。”
深吸一口气，趁着现在气氛好，苏清浅将一直压抑在心底许久的疑惑说了出来。
“顾司瑾，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恨我？仅仅只是因为，你爸爸强迫你娶了我吗？”
十指猛然收紧，顾司瑾眸中，顷刻间风雨云集。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就散的无影无踪。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人强迫去做什么。偏偏，这个人还是他。”
意有所指地看了对面女人一眼，他很好地缓解了唇角的僵硬，继续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只不过是一个发泄口而已。”
一语带过，他一仰头，将杯中杯里的红酒一仰而尽。
至于他口中的那个“他”，不用仔细解释，也应该知道指的是顾城了。
这父子俩的关系，一向都不是很好，尤其是顾司瑾，总是对自己的父亲带着莫名的敌意。
其中的缘由，却不是苏清浅这个后来者可以了解到的。
只……是因为这样么？
那么为什么在以前被他折磨的时候，总是会有一种，他其实真正恨着的人，是自己的感觉？
疑惑刚刚爬上心头，苏清浅的手陡然一紧，已经被另外一只大手包裹。
“苏清浅，你不相信我？还是……”
自嘲一笑，顾司瑾的神情带上了那么一丝意味不明的灰暗。
“还是因为我以前对你所做的一切侮辱，还是不能原谅我？如果真的是这样，我道歉。”
顾司瑾的道歉，苏清浅做梦都没有梦到过。
就像从来都不会梦到，他们两人能有像现在这样，这个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的一天。
这一刻，她的心竟然狂跳得厉害，而且，包裹住自己的那只手掌心的温度，真的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