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愿意？”
伏栀歪头，看着如同懵懂少女一般。
这种又纯又欲的感觉让人琢磨不透，却又欲罢不能。
“我想了想，我不太喜欢不听话的宠物，我可以放你自由。”
司穆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喜砸懵了。
他没想到她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打算放他自由，同时，又多了几分警惕性，怕对方是拿他开玩笑的，这种恶毒女人的恶趣味最浓了。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你只需要将我买下你的时候花的金币还给我，我就放你走。”
当初不少吸血鬼都想拍下司穆这件看着不错的“货品”，价格自然不低，简伏栀拍下的时候，更是天价。
司穆就算从现在开始一直工作，做到死亡为止，也不一定能还得起这个零头。
他没开口，从紧绷的下颌线可以看得出来他此刻的心情到底有多复杂。
伏栀要做的就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地位，没钱没势，还妄想什么都如他所愿，这个世界哪有这么美好，离开了简伏栀，他司穆什么都不是，生存都是问题，哪来的时间和资本去恋爱？
“怎么，难道你想赖账？”
“我没有！”司穆莫名的骨气上来了。
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被这个恶毒的吸血鬼侮辱。
半分都不行。
“那穿鞋吧。”
伏栀不想跟他多说，下巴扬了扬，示意他立马过来。
司穆最终还是低下了他那尊贵的头颅，单膝跪在地上，执起伏栀的脚，面带屈辱和不甘地为她穿好鞋。
指腹下面的肌肤十分细腻，司穆却恨不得掐破这肌肤，让她也尝一尝疼痛。
伏栀踩着高跟鞋，又下命令：“换身衣服，跟我出去。”
司穆从她的房间出来，靠着墙壁站了好一会儿，他不敢多站，怕浪费时间惹伏栀不高兴，她又做出什么侮辱人的事情来。
换衣服的时候他看着镜中的自己，觉得非常可悲。
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现在的确没能力。
就算他真的有这么多金币，能够得到自由，可是，乐佩丝还在这城堡里，他要是离开了，万一乐佩丝一直被留在了这里，他该怎么见到她？
虽然她没有选择他，可是他还是喜欢她的。
也就是说，怎么选择，他还是得留在这里。
伏栀出来的时候，司穆也刚从隔壁房间出来，伏栀在内心掐算了下时间，看样子司穆现在心里已经多多少少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比如，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司穆跟着简伏栀在一起后，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初见时看着还挺消瘦的少年，现在双颊饱满，面色红润，看着就像一颗成长时机非常不错的苹果。
他还是马甲衬衫的风格，略显宽松的裤子塞到了棕色马靴里面，如果忽略掉他脸上的不甘愿的话，他看着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伏栀不过是略微看了一两眼，又平静地挪开目光，就好像看的不是一个长得很帅的人，而是一个冷冰冰的物件。
“走吧。”
她顺着楼梯下楼，步伐优雅。
司穆不情不愿地跟在她的身后，视线自然而然地向前看，自然就发现了伏栀的后背。
她身上这件黑色的裙子是露背款式，后背微微凹陷，那条线非常优美流畅，线条没入布料中，让人忍不住想要掀开一探究竟。
司穆看着看着就岔了气，匆匆挪开视线，却又忘记这是在下楼梯，一不小心就踩空了，身体前倾，站都站不稳，马上就要摔下去了。
成了吸血鬼后，伏栀的各种感官都要敏感许多，身后凌乱的步伐和急促的呼吸她很快就辨认出来了，正好下了最后一个台阶，伏栀侧身，并没有怜香惜玉地接住对方。
好在司穆本能反应快，及时抓住了扶手。
不过腰部还是重重地在上面撞了一下。
司穆的脸色当即就变了，隐忍疼痛的模样。
抬头，却见伏栀颇有些嫌弃地看着他，见他视线看过来，伏栀开了尊口：“你连走路都不会走吗？这样的话，我该怎么带你出去？”
就像是他有多粗鲁多见不得人一样。
这种嫌弃烫伤了司穆的心，他想也不想便反驳道：“我这种低贱的人类自然是入不了您的眼了，既然知道我上不了台面，当初又为什么出高价买回来？”
言下之意就是伏栀也没有高贵到哪里去。
伏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是一副想不明白的模样，随后她轻叹一口气，意味深长地告诉他：“比你漂亮的人有很多，只要我勾勾手指，他们就会贴过来，比你听话，也比你懂礼貌。”
“当时大概是一时兴起吧，也不是非你不可，我说过了，你要是想走，我也不会留你。”
伏栀的话中透着浓浓的我给了你机会了，是你自己非要作践自己的意思。
司穆真是恨不得立刻就走。
可是不行。
腰那里疼得厉害，他还得忍着心里的火，十分不痛快。
现在他只想伏栀快点走，大不了他跟着就是了，不就是当奴隶吗？他以前做过不少事情，这种事情也不是做不了。
她买他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样的人是没有真心的，只是把他当做玩具而已。
之前对他好也不过是有点兴趣，现在没兴趣了，不一样想踹开么？
呵。
伏栀不嫌事大，反正是司穆难受又不是她难受，还温柔询问了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最近心情好，你要是想走，我还是那句话。”
她侧耳倾听，等着司穆的答案。
这无疑让司穆又难堪了一次。
他咬牙切齿地回答：“我，不，走。”
非要他说出来才好过吗？
伏栀变脸变得很快，前面温柔询问不复存在，脸上只剩下冰冷漠视：“那就不要浪费我这么多的时间，你怎么想的我不是很有兴趣知道。”
她说完，又随手拿过旁边的小洋伞，伞尖挑起司穆光洁的下巴，趾高气昂地说：“你也就这张脸有点价值，我这个人并不喜欢看别人的脸色，如果你屡次用这样的表情对着我，我不介意使用一些非常手段来让你长长记性。”
也不知道是她的话冷，还是伞尖冷。
司穆手脚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