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在萧默寒脸上见过这样的复杂而又滑稽的表情。
萧默寒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承受不住了。
“进去了。”萧默寒盯着产房，脑子乱哄哄的。
*
产房内
一群医护人员，包括助产士围着她，乔木南整个人像是从水中被捞起来一般，她怀孕过程中，除却前面孕吐期间遭了点罪，都还算是比较顺遂的。
都说生孩子的阵痛厉害，可没亲自感受一番，各种滋味是没法体会的，乔木南饶是再想象，也觉不出会这么疼。
饶是之前蓄了力，此时也疼得去了半条命。
她可以很明显感觉到自己周身的力气，被一点点抽干，可是孩子却好像没什么动静。
都说顺产对孩子好，加上她这胎很稳，所以她一直也是想的顺产。
只是时间久了，孩子没动静，医生也在酌情考虑要不要牵引助产。
“萧太太，现在情况是这样的，目前孩子情况不是很好，所以……”医生先和乔木南沟通了下。
“我想再试试。”
乔木南嗓子干哑得说话都困难，她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备在一旁的点巧克力也一口没动，已经有点力竭的迹象。
医生自然也是希望乔木南能够用自己的力量生出来，但还是派护士去征询了萧默寒的意见。
众人也听着产房内动静越来越小，这心头都浮上一丝不好的预感，很快有医生推门出来，拿着手术知情书，先让萧默寒签字，待会儿一旦顺产不成，他们就必须立刻进行牵引手术。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萧默寒可能这辈子都没如此紧张过。
因为他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还行，就是有些力竭，再这样下去孩子会缺氧……”
“我们建议牵引助产，这样对产妇影响最小，时间也最短，只是胎儿头部可能会……”
“做牵引。”
萧默寒没等医生说完后面的话，就直接做了决定。
大笔一挥，直接将医生推了进去。
只要他老婆没事，少受罪，胎儿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最多也就是头部变点型，又不是长不回来，就算长不回来，长大了太丑找不到媳妇，也算是对他折腾他老婆的惩罚了。
萧默寒坐在这里，完全静不下心。
本来想好好想想训儿方略，此刻却一个字都想不出来。
此时的乔木南手指紧紧抓着床边的扶手，若非指甲修剪得干净，怕是已经把刺破手心。
满脸是汗，急促喘息后，深吸气按照医生的指挥，咬牙用力。
此时她的脑子已经有些混沌了，完全是凭本能，机械性得跟着助产士的话在用力。
“现在不要用力了，听我的话，吸气，最后一次。”
乔木南瞬间放松急，再度调整呼吸。
此时牵引器已经找准孩子的头部，怕影响孩子头部发育，特意调整较小的力度。
“吸气，憋住，用力。”
“啊……”
终于，乔木南觉得肚子一空，整个人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因为乔木南被折腾的实在太严重，又一天没有吃东西，现在骤然放松，算是彻底脱力了。
期间隐约感觉到医生将孩子抱到了自己面前，描述孩子的性别，长相。
虽然意识有些涣散，但毕竟期待了太久，在医生喊她的时候，乔木南还是努力的睁开了眼睛。
只是这一眼……
乔木南想，她此生再也不要生孩子了。
红彤彤皱巴巴，五官挤在一起，直接刷新了她对“丑”这个字的理解。
完全打破了她对这个孩子的所有幻想。
折腾了这么久，就等来了个这？
……
因为用了产钳担心孩子出问题，所以，小小寒一出生就被送去了新生儿监护室。
萧默寒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