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是他这番漫不经心的模样，一下子扯疼了慕流歌的神经。
让她很有一种的冲动:“不是吧！”
“你这么小气！”
“都是奔三的老男人了！”
“犯得着跟个啥都不懂的毛孩子较真吗！”
“再说，他也不是故意的！”
“爷来这里之前，那娃儿的魂都快被吓掉了！”
“你再紧揪着不放，可不是把要把一好好的花季少年往绝路上逼！”
说话间，慕流歌已自发在脑海中补充了一幕幕可观可感的画面——
懵懂无知的少年失手伤人，心怀歉疚却不得谅解。
无奈背负上恶徒歹人的名头。
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鄙弃谩骂。
尚且算不上成熟的心智受到巨大伤害。
从此被冷漠麻木紧紧缠缚，踏上一条与大好光明前途完全相反的不归路。
慕流歌完全陷入到自己脑补的剧情中无法自拔。
她不敢想象那只奶凶奶凶的小狼狗一步一步走向末日穷途。
不怪慕流歌想象力太丰富。
掉进下水道之前，她曾看过一篇无从考究的文章。
其大概意思是——
那些身陷囹圄穷凶恶极之人，也并不是爹生娘养的胎里坏。
他们之中，有为数不少的一帮人，要归咎于他们不幸的童年。
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从呱呱坠地时起，便注定了要在苍茫尘世中一生沉浮。
这无疑是个漫长的过程，其间自然避免不了行差踏错。
或有幸遇上一颗包容的心，相视一笑泯恩仇，结果自然皆大欢喜。
或不幸被人咄咄相逼，恶语相向。打上特定的标签而深陷藩篱不得挣脱，从此剑走偏锋也未可知。
不行！
这太可怕了！
善良如她，怎能任由此等悲剧发生！
必须将一切祸根扼杀在尚未萌芽的时候！
慕流歌紧攥着拳头。
就差化身嘤嘤怪，摇着小手帕大呼冷血变态不是人了。
祁楚洵丝毫不知，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某小东西的思维已经撒欢尥蹶子一般漫无边际的跑偏了。
即便知道，也不会有心情理会。
因为，此时此刻，来来回回激荡在心头的，只有三个字——
老男人！
祁楚洵不知，他居然已经迈入老男人的行列了！
冷冷乜了慕流歌一眼。
祁楚洵不动声色地勾了下手指。
随即，原本静躺在木几上的铜镜好像长了翅膀一般，凌空直飞入怀。
慕流歌:“……”这又唱得哪一出？
他们不是正在正在谈论如何避免花季少年失足堕落的问题么？
怎么突然就照起镜子来了！
要不要这么臭美！
搞不懂搞不懂……
祁楚洵才不管她这些乌七八糟的想法。
挑眉往铜镜中一照。
唔，脸依然是那张脸。
皮肤细腻有光泽，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小细纹。
手感轻弹，不紧绷，也不松弛。
扬扬下巴，没褶没皱，轮廓流畅而优美。
祁楚洵放心了。
勾唇扯出一抹浅薄的笑意，眸底却开始泛起细碎的冰碴。
“本王是老男人，嗯？”
慕流歌一时半会儿没能反应过来，当场懵逼:“啊？”
祁楚洵冷笑吟吟，继续问道:“你喜欢言玉离那种年纪小的？”
慕流歌:“……”这话题跳跃的不要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