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的，以前上学的时候一天就睡四个小时，一点事没有。”
“四个小时？乔乔你这样我很慌啊。”许轩白对着电话惊道，“长期疲劳会猝死的，待会拍着拍着倒在我的棚里。 那我不得玩完……”
乔槐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在身上掏着钥匙，胡乱插入锁眼中。
“我是说以前，现在肯定不会睡这么少。”
“你可别吓我，一天还打三份工，那几万块我不用你还行了吧，我坦白告诉你，那钱有人兜底，不还也行。”
“咔咔咔”几声，门锁毫无反应，乔槐拿起钥匙定睛细看，搞错了。
本来只有两条钥匙的金属圈上挂着六条钥匙，两条是餐馆后门的，两条是酒吧的。
其中几条钥匙还挺相像的。
“一马归一马，钱是我借的，和谁都没关系。”乔槐说。
蓦然，一只指肉匀称，骨感修长的手覆在了他的手上，熟悉的气息从背后涌上来。
两人的手交叠着，一起将这扇薄薄的门板打开了。
“行，那我给你分120……360期还，所以你不用急。”
顾许站得很近，身体几乎贴在男生后背，一只手搭在腰侧，时轻时重的捏着，乔槐的身体瞬间就绷紧了。
“你……你以为还房贷呢，还分30年还……”
见男生没有反抗，后面的人动作越发过分，趁人打着电话，上下其手，还将头凑到他的另一只空着的耳边，轻咬了一下。
乔槐立马转头瞪了一眼，异色的瞳孔仿佛在警告着，别弄了。
可男人哪是听话的主，低头用力亲了他脸颊一下，发出“啵”一声。
还凑到手机旁，用低哑磁性的声音说道：“宝贝，专心点，今宵夜短啊。”
这话是故意让电话对面的人听到的。
那台用了几年的古董机，听筒的音质如破锣一般，还有点漏音，许轩白说话的声音早就被旁人给听到了。
电话对面显然顿了顿，随即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
“靠，顾许你这什么声音，怎么搞得像……那啥活动中一样，我真服了你了……”
说完电话就断了，许轩白怕污了自己的耳朵，主动结束通话，他可不想再听到什么不堪入耳的动静。
“无聊。”乔槐一个手肘向后将男人顶开，他没怎么用力，对方就顺势退开一步了，还装得若无其事。
他是回来拿工牌的，早上出门匆忙落在房间里了。
待会还得去餐馆当杂工，9点钟餐馆打烊了，就转去清吧当服务生。
因为长得好，兼职的时薪都比别人的要高。
白天给许轩白拍剧还债，晚上干两份日结的活攒生活费。
行程排得满满当当，通告艺人都没他忙。
乔槐拿起工牌转身便要走，经过沙发时被人一手抓在小臂，用力一拽。
就倒在沙发上了。
男人二话不说，托着他的脑袋，轻松低头与之纠缠。
谈不上粗鲁，但也绝不算温柔。
错开的呼吸，微热的气息使得夏日更为焦躁，背脊因升腾的涌动冒着汗。
细线牵引的炸弹临近爆发的临界点，被墙上整点报时的钟表所浇灭。
乔槐理智回归，火急火燎地回来是为了拿工牌，待会还要去上班呢。
可不是为了来与人情意绵绵的。
“你是狗吗？蹭什么蹭。走开，我要去上班了。”
”你上得什么班，非得上到半夜三更。见你一面，好难啊！”
顾许眸色如深渊看不到底，手不安分的搭在男生腿上。
两人亲密的程度宛如一对熟悉多年的恋人。
这极具侵略性的摸索，让人心里不禁一颤一颤的，可是时间不等人，再不走可就要迟到了。
乔槐还是一把推开了身上的人，没好气道：“迟到了可是要扣今天一半的工资的。”
“我补给你行不行？今晚别去了。”
大家都没钱，还谈什么补不补的。
要是以前管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先要了再说，但现在不知怎的，心里觉得不好受。
乔槐想在彼此的关系中，换一份平等，拉近两人来自不同阶级的差距。
“不行，我已经答应了。”乔槐站起了身，拍了几下衣服上的皱褶，便出去了。
顾许盯着一开一关的门板，冷却下来的瞳孔掩着几分失落。
剩下的日子也没几天了，那些打算坦白的话语还是没能说出口。
只可惜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占。
之后的几天里，乔槐回来的时间更少了，不是待在棚里，就是在兼职的路上。
有时候累得化着妆都能睡着。
“乔乔，你这是何必呢。”许轩白拧着一张脸，拍了拍他的肩膀，“还钱的事不着急，你这样我真的怕，今天不拍了，你去隔壁休息一会儿。”
“没事的，我来的时候已经睡过一觉了，我现在可以的。”
乔槐眼眶下的一圈黑全靠遮瑕盖着，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疲倦。
这人年纪轻轻，性格这么要强，不让他来他还每天准时到。
许轩白这个债主拿他没办法，眼珠子一转，忽然心生一计，“我记得你个人帐号也有那么小几万粉了吧，要不去招商，拍几条广告，钱不就有了嘛。”
闻言，乔槐游离的眼睛瞬间瞪大，对啊，他怎么就没想到。
拍一条广告少说也几百上千的，欠下的债岂不是很快就能还清了。
他心里想得是三管齐下，又拍广告又做兼职，完全没理解到许轩白的用意。
“对了，顾许呢？怎么这几天没看到他陪你过来。”许轩白左右张望，没找到他的好表弟。
“不知道。”
“我最近挺忙的，没怎么注意他。况且我也不是小孩，不需要人陪。”
乔槐脸色如常，眼皮低垂着掩饰眸中的某种情绪。
许轩白咂砸嘴，调侃道：“不能只顾着事业啊，男人不看着就会跑掉的。”
思绪纷乱，不可抑制。
他俩的关系确实暧昧，但硬要说出个什么具体的关系，好像啥也不是。
顾许之前没头没尾的话，男生并未回应。
乔槐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站在直男的跑道上，没想到最后居然换道了。
现在他也说不清楚，两个男人之间看不到未来的感情，算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