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若来了BJ。
他现在的议题很简单，必须种上小孩，否则就要把儿子的亲妈交出去，何去何从太容易判断了。
沈自若不强上，把麒佑哄睡着后，他把李月月叫到客厅，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做思想工作。
李月月没想到小外公会去找他，听了之后，脸色都变了。
“你把我弄来BJ，我爸爸会追过来。”
沈自若有点意外，“你这么怕你爸爸？”
李月月垂下头，哭丧着脸说，“我不是害怕他，我是怕他伤心。我妈妈死得早，他为了我这么多年都没有结婚。林家是妈妈的远房亲戚，妈妈死之前就定了这门亲。”
沈自若发现事情愈来愈复杂，轻皱着眉头，仔细地想。
李月月依旧低着头，神经质地捏着手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隔了好久，沈自若扬起头，邪俊的面孔上浮起些意味深长，“这些年，你和你那个未婚夫都没怎么见面吧。”
“我有回过一次美国。”李月月小心地看他一眼，“和他吃过一顿饭。他正在创业期，非常忙。”
沈自若冷哼一声，“能有多忙？连未婚妻在国内生了小孩都不知道？”
李月月抿紧唇，恨恨地盯住他，“你这个花花公子，没有立场说他。”
沈自若语塞，他想起自己这几年也是荒唐得很，李月月一直都在边上，应该看得真切。
所以她才不肯跟他结婚。
这么一想，心底浮起些愧疚，李月月也是大户人家的出身，家教很严，稀里糊涂跟他生了儿子。后来更是书也不念了，回来给儿子做保姆。
世间少有的好女人啊，他若是辜负她，真是猪狗不如了。
面色紧一紧，难得的一本正经的模样，“我是美国人的生活方式，婚前各种花，但是只要你跟我登记结婚，我是天底下最正儿八经的男人，绝对不会去外头沾花惹草。”
李月月才不相信，鼻子抽一抽，没好气地说，“你基因不好，你爸爸结过四次婚。”
沈自若眨眨眼，“我爸爸是清朝人的观念，我是现代人的观念，哪能一样。”
李月月瞟他一眼，没有说话。
沈自若感觉有戏，垂下头，声音里带了些伤感，“你真舍得抛下麒佑？”
儿子是李月月的软肋，沈自若能感觉到她的呼吸都紧了，“我……我会来看他的。”
“你知道的，我如果不结婚，就会在外面乱搞。麒佑看在眼里，以后也会这么花心。”沈自若叹气，“像你这样的好女人都不会嫁给他。”
李月月傻了，目光怔住不动。
“你是她妈，价值观要你灌输的，他被亲妈抛弃，心灵受到创伤，万一长歪了，游戏人间，你在美国会幸福？”沈自若缓缓地说。
李月月听不了这样的话，眼泪喷涌而出，“我舍不得他，你把他给我好不好？”
沈自若没想到她会这么讲，“你带个儿子回美国，林振风会要你？”
“我不结婚了。”李月月使劲地抹眼泪，“我会把他带得很好的，你把他给我吧。”
沈自若哭笑不得，“我对麒佑不好吗？你凭什么让他没有爸爸？”
李月月被他绕得有点昏，傻愣愣地看着他，“那怎么办？”
“咱们俩结婚呗。”
沈自若努力笑得正派，“傻女人，就当是为了儿子拼搏一把，也许我这个花花公子还有挽救余地。”
李月月心乱如麻，半晌没说话。
沈自若放轻了呼吸，慢吞吞地凑过去，声音低沉中带了些魅惑的暗哑，“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你给我生个小情人，咱们一定可以白头偕老。”
……
沈自若是悄悄回来BJ的，除了周子涛，谁也不知道他的藏身之处。
前一晚搞定了李月月，他心满意足地坐在阳台上，给死党打电话。
“你是没看到钱老的排场，国宝级的科学家啊，气度风采果然不一般。”
他悠哉哉，言语轻松，“我觉得他是给我通风报信，放我一码，我和李月月的事情准能成。”
周子涛淡淡笑，“万一你判断失误，会不会把你逮起来？”
“追老婆又不犯法，好歹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他们不能那么干。”沈自若不以为然，然后他话题一转，“我那个大哥出来了吧。”
“嗯，已经回家了。”
周子涛叹一口气，“他很学术，做事有板有眼，开创性不如他的弟弟王希芃，但是守成很厉害。现在算是晚节不报，可惜了。”
沈自若冷呵呵地笑两声，“这半年我算是看明白了，老头子的心思在第二个老婆那里，他让王希诚守成，也是为了把锦城传给王景盛，其余都没戏。所以这回我妈和沈家借王希诚吸毒的事情，想捣鼓出点啥，我一点都没插手。”
周子涛明白他的意思，“那你是什么打算？”
“我打算自立门户。”
沈自若吊儿郎当地翘起腿，“严则守在S市有一块很好的地，我想跟他合作。”
周子涛没想到，“你肯放弃锦城？”
沈自若讥诮地扬起唇，“老头子敢放弃香港的家产北上创办锦城，我也可以放弃锦城去S市开辟自己的天地。我有儿有女，打一个天下给他们继承多有成就感。何况……”
他淡漠地说，“我是老头子的儿子，锦城这边该给的股份，他不会不给我。不过，听我妈的描述，老头子应该看上王景盛的儿子了，似乎打算转股份给他。想到这个我极不舒服，麒佑是在他身边长大的，他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给股份，那个小子出生才几个月，他就动这个念头。”
沈自若撇起唇，“我不服气。”
周子涛看过路扬扬，那个软软的萌萌哒的小脸时常在他眼前掠过，唇角忍不住浮起笑意。
然而兄弟这头的委屈，他也感受得到。
默一瞬，他安静地说，“我支持你。”
沈自若就是来撺掇他的，眯起眼，“你说的哦，新公司的股权算你一份，财务总监的位子也留给你。”
“可以。”
周子涛的脑子活跃起来，“要不要把文轩拉进来，他现在春风得意，你想弄严则守在S市的那块地，可以跟他一起做局算计。”
“我正考虑着。”
沈自若微蹙起眉，“一山不容二虎，他这人也是要做老大的，我怕到时候跟我闹。”
“那倒是。”
周子涛笑起来，“他现在在富义玩阴谋爽得很，不过，你就算不拉他入伙，也可以跟他谈谈。”
“这个可以。”沈自若淡定地应下。
然后，他瞥一眼卧室，李月月还在拥被大睡着。邪邪地笑一声，他慢吞吞地说，“新公司还得排第二，首先我要把老婆的问题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