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灵珊心头郁结，闷闷地在办公桌后坐一会儿，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肖俊一直都在装模作样地看资料，适时的扬起头，“要出去？”
“嗯。”
严灵珊瞅他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住，转过身一言不发地就这么走了。
肖俊心里头不是滋味啊，好歹他是上级，出去总要有个基本的交代吧。暴露出富家女的身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才想到这儿，手机有微信提示音，拿起来一看，是严灵珊发来的，“肖特助，最多一个小时，我就会回来，手头上的工作会完成的。”
肖俊点点头，还行，富家女里头算是靠谱的。
……
外头还在下雨。
严灵珊去了裙楼的咖啡馆。
不是冤家不聚头，刚好遇到王文轩从里头出来。他像是在谈公事，边上跟了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
“这么巧。”他笑得正经。
严灵珊心里头想的是这么不巧，她没说话，淡淡地点一点头，径自往里头走。
这算碰个钉子么？
王文轩脸上有点挂不住，但他不尴尬，笑眯眯地带着两个男的往电梯间的方向走去。
严灵珊选了靠窗的位置，外头雨雾蒙蒙，跟她的心情一样的灰暗。
有服务员过来。
她点了杯卡布基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喝甜甜的奶香味十足的咖啡。
咖啡上来之前，她给秦先勇打了电话。
“喂。”那头的声音很淡。
“盛少知道我的身份了。”严灵珊闷闷地说。
“迟早的事情。”秦先勇不以为然地说，“他给我打过电话，我跟他说，你会离职。”
严灵珊不意外这个结果，但是她有另一个疑问，“富义的那个女的是谁派去的？”
“还能有谁？你爸爸呗。”
严灵珊冷抽一口气，“他知道了？”
“他一开始就是知道的，否则，他哪有可能容许你去别的公司。”秦先勇叹一口气，“盛少有私生子的事情，我第一时间告诉他，他没有明确表态，我猜他那时候就开始调查了。”
严灵珊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她问，“我爸爸同意我和盛少一起？”
秦先勇笑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的观念，在他看来，有钱男人迟早会有私生子，识大体知道回家就OK。盛少家世好，长得好，又是少有的商界人才，他很满意这个女婿。刚才我有跟他联系过，他说盛少和路心悦处于同居的状态，跟普通夫妻没差。”
严灵珊颇是意外，“您不是说路心悦有老公吗？就是现在影视圈大红大紫的高健。盛少这么高傲，哪有可能做男小三。”
“说明咱们的消息没有更新。”
秦先勇淡淡地说，“既然宝宝是盛少的儿子，而且他们现在住在一起，说明高健只是个幌子。或者根本没有结过婚，或者已经离婚。”
严灵珊安静了。
隔了好一会儿，她轻声道，“这样我就可以死心了。”
电话挂断，她点的卡布基诺也上桌了。
轻轻地抿一口，奶味浓郁，有疗伤的作用，心口的那点郁气，缓缓地消散开来。
王文轩果然不死心，又踱回来了。一屁股坐去她对面，声音懒散，“王景盛不容易钓，要不要哥们帮你。”
严灵珊歪过头看他，“我听说你最近泡了个嫩模。”
王文轩勾起唇，乐哉哉地说，“你这个听说已经过时了，哥哥最近空窗。”
“有新目标了？”
“现在的小姑娘都不实在，眼睛鼻子嘴巴没几个是真的，放眼看去，全是差不多模样，看厌烦了。”
“男人不是有胸就行吗？”
王文轩好笑地看她，“哟，还是个懂行的。有胸当然好，但是脸可以造假，胸也一样啊。我最近提高追求，想找个有智商能沟通的，看看能不能产生心灵的共鸣。”
严灵珊呵呵两声，垂下头不搭理她。
王文轩哪会放过她，继续乐哉哉地说话，“我刚刚看你嘟着个脸，满满的不舒畅，特意过来点拔你。路心悦是个醋坛子，你想办法睡了王景盛，他们俩准保掰。”
严灵珊不理他，别过头看窗外的雨景。
“真的哎，我跟你讲，路心悦绝对的小气女人，她才不会让王景盛在外头乱七捻三，你只要能跟他干上一回，王景盛就算跪到路心悦面前，都没用。”
王文轩极其肯定。
严灵珊拐过头去看他，“你不是说，你打算做备胎的吗？就你这个风流性子，就算你这备胎转正了，最后还不是被她一脚踢开。”
“哪有可能。”
王文轩昂一昂头，义正言辞地说，“只要路心悦肯收我，哥哥从此修心养性，老婆孩子热炕头，再不看外头女人一眼。”
“骗人。”
“别不信啊，只有我这种万花丛中过的男人，才有可能抵挡外头的狂蜂浪蝶。”
“不信。”
严灵珊继续摇头。
王文轩有自知之明，“不信就算，反正路心悦也不会收我。她还有个超强备胎，老子不如他。”
“谁？”严灵珊很好奇。
“周子涛。”
“财务部的周总监？”
“嗯。”
“我听说他有女朋友啊，过年那会儿不知道那个群里传出来的消息，说要结婚了。”
“前女友不假，但是俩人早就分手了。那女的发现他是富豪人家，从美国追过来求复合。那女的挺有心机的，不是好人。”
王文轩简单地讲了讲过程。
严灵珊的眼睛瞪得老大，手指点着他，“你……真的设局了？”
“设啊，那是丫的聪明的很，没上套。”
王文轩兴致勃勃，“哥哥在攒第二个局呢，无论如何都要拿下她的黑证据，把她赶回美国去。”
严灵珊托着腮帮子认真地想了会儿，点头，“周总监也是人中龙凤。”
下一句就比较伤人，“路心悦何德何能，好男人坏男人都围着他转。”
王文轩眉头一振，手指也是点住她，“你丫的骂人呢？坏男人指的谁啊？”
“你呗。”
严灵珊有富义公司撑腰，哪里会怕王文轩，淡漫漫地说，“横行霸道又欺男霸女，富豪圈子里的坏人如果排个榜，你可以进前三吧。”
王文轩呵一声，“横行霸道不假，欺男霸女绝对没有。我都是撒钱泡妞，从没干过霸王硬上弓的把戏。真有那么个榜，从上往下数十个，都轮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