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涛莞尔，“你开窍倒是早。”
王文轩耸耸肩，“我是我妈带大的，她给我灌输了不少封建落后的思想，说也也是奇怪，她自己是女人，却看不起女人，连带着我也看不起女人，思维决定行为，所以不会被女人骗。直到遇到路心悦，这事儿啊，真是没脸说。据说是出场姿式不对，被她一天一个‘滚’的骂着，我还挺受用。一段时间没听，就要凑过去让她骂骂过瘾，搞得像个变态似的。”
他边说边笑，最后还感慨，“可惜她看不上我，给她做备胎都不要。”
周子涛缄默不语，眸光复杂。
说话间，王文轩的咖啡也端上来了，轻轻地抿一口，他若有所思地看一眼周子涛，“你难得约我，有什么事情吗？”
周子涛扬起眸，声音低沉，“刚才我跟宋美娜摊牌，希望她不要再缠着我，还打算开支票给她。但是她不肯，说我妈答应她五一期间结婚。”
王文轩挑起眉，“都什么年代了，你不肯结婚，父母之命没用啊。”
“我妈心脏不好，她一直想抱孙子，我不能刺激她。”
王文轩挠挠额角，犹豫地问，“你想让我帮你搞定她？”
周子涛眉头拧得紧，“可以吗？”
王文轩往后靠一靠，面上露出些难色，“宋美娜是阿姨喜欢的媳妇，阿姨跟我妈走得近，我怕惹祸上身啊。”
周子涛的眸中掠起一丝失望，垂下头不说话。
看他这样，王文轩又有点不忍心，“也不是完全不行，关键你得让我师出有名。实在不行，我给她做个局？”
周子涛眼睛一亮，“我这里有些资料，你要不要先看看。”
他递过去一个文件夹。
王文轩拿过来看，一页还没看完，他诧异地抬起头，“你可以啊，这种女人居然还留着过年。”
周子涛尴尬的抿住唇，没说话。
王文轩一目十行地浏览一遍，啪的合上文件夹，“什么玩艺儿，老子替天行道，这女人我帮你轰回美国去。”
说到这里，他突然来了精神，神秘兮兮地笑，“最近我怎么老遇上奇奇怪怪的事情。”
周子涛心情好了些，随口搭一句，“说来听听。”
王文轩乐滋滋的模样，“这事儿你肯定感兴趣，先跟你说好了，王景盛要是真被那个小特助撬了墙角，我是第一备胎，你不能跟我抢路心悦。”
周子涛侧目看他，“具体说说。”
王文轩嘿嘿笑着，挑着重点跟他讲了讲，又拿出手机，从相册里找出照片来，“你看，我偷偷拍的小特助的照片，你瞧她把自己整的，外表无限地靠向路心悦，但是那个精神气质啊，还是略略不足。”
周子涛仔细地看，突地他扬起眸，“你知道她是谁？”
“我还在查。”
“不用查，我认识她，她是严则守的女儿。”
“富义公司的严则守？”
王文轩莫名惊诧，又恍然大悟，然后便是忍俊不禁，“是那个老古板啊，笑死我了，难怪没人敢跟他讲岳不群，可能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挥刀自宫’的桥段。”
周子涛也知道这个典故，莞尔，“有可能。”
王文轩又是奇怪，“你怎么会认识严灵珊？”
“美国同乡会聚会的时候认识的。”
“哦。”
王文轩乐悠悠地点头，“王景盛可以的，盯上他的女人都是段位很高的女人，严灵珊是学霸，悟性高，稍加点拔就能上一个台阶，由她来撬这个墙角，胜算很大。”
……
王景盛浑然不觉自己被小特助盯上了。
他心事重重地从电梯间过来，严灵珊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听到脚步声，她立刻抱起一叠资料，冲出去。
正好拦在他的面前。
“盛少，这边有几份文件需要您签名。”她微微有点喘。
王景盛漠然地看她一眼，“嗯。”
他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
严灵珊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她特意喷多了些香水，进门的一瞬，脚跟一拐，像是要摔倒。
王景盛下意识地扶她一把，“小心点。”
严灵珊睁大眼睛，好无辜的样子，“对不起对不起，明天开始我穿平底鞋。”
王景盛没所谓，松开手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文件拿过来。”
严灵珊用力过猛，脚踝的地方扭到了，轻吸着气，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好的。”
王景盛皱起眉头看，却不说话。
文件搁到桌上，他一边翻看一边签名。最后说一句，“脚崴了的话，让保安送你下楼，明天可以请假。”
“不用不用。”
严灵珊连连摆手，咧开唇笑一笑，“轻伤不下火线，我可以的。”
王景盛淡淡地瞥她一眼，“那你自己看着办。”
……
大雪已经停了，马路上的雪也扫得差不多了，王景盛没什么胃口，直接开车回家。
有老婆儿子的人，回家是第一要务。
然而路心悦不在家里，密码锁进去，黑灯瞎火，人影全无。
电话拔过去也不接。
他心情本来就寂淡，这下子脸都垮了。闷闷不乐地进去房间，躺在床上生闷气。
十五分钟后，路心悦的电话打过来了。
“干嘛呢？”
王景盛的心情还没缓过来，怨夫的语气，“我肚子饿。”
“你还没吃饭？”
“嗯。”
“在哪儿？”
“家里。”
“那你去冰箱里看看，随便找点东西吃啊。”
“我想吃你做的番茄蛋汤方便面。”
路心悦有点晕，领了证的男人是不是会变异？听声音，他现在的模样应该很别扭吧。
忍住笑，她用哄儿子一样的语调，“好的宝宝，麻麻马上回来给你做。”
这下轮到王景盛晕了，这女人啊，真是花样百出搞不过，但是他听着好喜欢，感觉别人的老婆，绝对没有他老婆这么窝心又可爱。
轻轻地咳一声，他装作没听懂，“赶紧的，把宝宝带回来。”
冷冷清清的家，让满心欢喜地期待老婆儿子热坑头的他，很失落的好吧。
“OK。”
路心悦爽快地应下来。
挂断电话，她麻溜地收拾起桌面。
其实她和范哲南的小会还没有开会，中间缺了份资料，范哲南回去办公室取而已。
等他回来，路心悦已经收拾妥当。
“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继续。”她淡声道。
不用加班当然很好，但是这似乎不是路总的风格啊。范哲南觉得哪里不太对，却也不能说什么。
“好的。”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