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地搓了搓刚刚被蛇尾卷过的地方，直到那一块皮肤发红发烫，才把那滑溜溜的触感压了下去。
看着不远处的阿扎尔，神色落寂，念念咽了咽嗓子，眼眸浮现出一丝情绪。
她刚才反应太大了，好像伤到阿扎尔了……
好一会后，念念慢慢踱步到男人旁边，阿扎尔掀了掀眼皮，又垂了下去。
念念在他旁边坐下，看着男人的发顶，眼眸还有未定的惊慌。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念念轻轻说道，把手放在他的手臂上。
阿扎尔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把她的手拂下去。
等了一会，也没等到男人的回应，念念嘴唇张了张，最后默默偏了头，“其实我也不是很害怕你的蛇尾。”
阿扎尔眼皮动了动，轻轻吐出两个字，“骗子。”
明明吓得魂都快要飞出来了。
一瞬间下的情绪才是最真实的。
回想起刚刚念念惊恐的表情以及抗拒的反应，阿扎尔很难过，也不得不承认，她不喜欢自己的蛇尾，她喜欢别的兽人的尾巴。
这个结论让男人心里又酸又胀，但对念念又无可奈何。
没办法把情绪宣泄在小人类身上，所以他只能自己独自消化了。
念念神色微囧，好吧她确实有点害怕，但刚刚那反应，更多是因为太突然了，如果，阿扎尔提前告诉自己，让她有心理准备了，她也可以表现出喜欢。
“好吧好吧，我向你道歉，别难过了。”
“念念不用道歉，你没错。”男人声音硬邦邦的，“好了，你去睡觉吧，我自己待会。”
阿扎尔开口赶人了。
念念抿了抿唇瓣，但也没走，“我还不困，再陪陪你。”
阿扎尔眼眸闪过一丝喜色，半晌才傲娇地嗯了一声。
—— ——
因为第一次露出蛇尾让念念太害怕了，阿扎尔便再也没有在念念面前露过第二次。
在统帅府的生活很无聊，阿扎尔不能出府，连带着念念也不能出去。
唯一的有趣的事，居然是看狐力每三天，上门来给阿扎尔做身体检查。
除了第一次带了狐妖妖来，后面狐力带的一直是狼坷拉。
对于这个把自己带到统帅府的兽人，念念还记得，每次他来了，都会跟他挥挥手打招呼。
阿扎尔不拘着念念的活动范围，所以他在做检查的时候，念念就在外面等着。
狼坷拉在狐力的暗示下，虽然看见小人类有些激动，但还是克制地站在狐力面前，只对着小人类点点头。
阿扎尔对于他们的识趣暗自满意。
常规检查之后，看着一次比一次稳定的数据，狐力心里也轻松了许多。
数据他会带回实验室分析，所以检查完了之后，两人也不会逗留太久。
研究所的人是唯一会拜访统帅府的。
他们走了之后，统帅府又变得无聊了起来。
阿扎尔看着日益沉默的念念，统帅府虽然大，但一连待了近半个月，他知道小人类是无聊了。
他早就习惯了这种被限制自由的生活，按理来说，从小在人类馆长大的人类，应该也习惯了长久的室内的生活。
但念念，跟一般的人类是不一样的，她向往自由，他很早便察觉到了，他的小人类更像是一个披着人类外衣的兽人。
看着怏怏地窝在沙发上的念念，阿扎尔抿了抿唇瓣。
“念念，想出门吗？”
念念眼眸一亮，随后又想到好几天前，自己央着阿扎尔出去玩，男人当时沉默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淡淡地岔开了话题。
念念觉得奇怪，私下找了默尔，也是从默尔口中才知道，为了避免阿扎尔失控，他一直被软禁在统帅府。
阿扎尔在统帅府待了十年了。
后面，念念就不说要出去了。
想到这里，念念眼里的光又暗淡了下来。
缓缓摇摇头，“我不去。”
“你可以去。”阿扎尔轻轻说了一句。
半个小时之后，阿扎尔把念念送上飞船，跟她一起出去的还有默尔。
“好好玩，嗯？”男人嘴角缀着淡淡的笑容，抬手揉了揉乌黑的发顶。
“嗯嗯！”念念重重地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显而易见的激动，“我会给你带礼物的。”
阿扎尔弯了弯唇瓣，轻轻点点头。
目送飞船离开统帅府，男人在原地站了一会，眼眸里的情绪深沉浓稠，良久，才逐渐归为平静。
昏暗的房间里，男人化为兽形，盘踞在床上，蛇信子一吐一收，汲取着空气中残留的信息素。
—— ——
默尔安排的地方是皇城近年来新建起的大型商场。
其实星际物流已经十分发达，兽人足不出户就能采购到任何想要的物资。
但极度发达的科技，也一点点吞噬了寻常的乐趣以及兽人之间彼此交往而培养起来的感情。
很久以前，皇室察觉到越发淡薄的兽人社会，便下令建造了许多娱乐设施，同时鼓励兽人走出家门，走上大街。
经过很多年的发展，兽人社会才逐渐恢复。
一个人类，出现在商场，是很容易引起轰动的存在。
所以为了念念的安全，默尔在他们抵达之前，便联系了商场的管理者，组织了清场。
在来之前，默尔向念念解释了一番。
虽然有些遗憾，但念念也表示理解。
自己在人类馆的时候，隔着玻璃，她都觉得那些兽人恨不得伸进手来触碰她，她可不想感受巨星的排场。
飞船降落在商场的停车场上，商场的管理者在一旁等候着。
管理者是一只雄性虎族兽人，身材很是高大，身上盘虬的大块肌肉，将身上的西装撑得鼓鼓囊囊的，额头上是象征着虎族的兽纹，身后拖着一根又粗又长的虎尾。
“大人，下午好。”
默尔从飞船上下来，虎克理了理身上的西服，迎了上去。
默尔在外面，代表的是统帅府，是皇城地位仅低于皇室的统帅府。
默尔颔首，“虎总，下午好。”
虎克立在一旁，脸上挂着笑。
默尔转身把念念迎了下来。
飞船上下来一个人类，虎克眼眸诧异，但识趣地什么也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