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爹拿出零嘴饼干招待，姜氏去泡了一壶茶。
没一会，苏文元进来了，“妹妹，沈砚，你们来了。”自从沈砚和念念成亲之后，苏文元就没叫过沈砚哥了。
“哥\/大舅哥，”念念和沈砚打了声招呼。
等桌上东西摆得差不多了，苏老爹喊他们去那边坐着，喝喝茶，吃吃东西，聊聊天，再说一下各自来年的打算。
半下午的时候，姜氏就起身打算去做饭了，冬天晚上一般都吃饭吃得早。
吃完饭，趁天还没黑，沈砚和念念赶着马车回去了。
眨眼就到除夕这天了。
按照村里一向的惯例，除夕这天是要杀年猪的，往年虽然年年都杀，却没一次喊了沈砚一起去帮忙，今年因为成亲的契机，算是跟村里人破壁了，今年早早就喊了沈砚要去帮忙杀年猪。
天色还是蒙蒙亮的状态，沈砚就起来了，男人起身带进来了一阵冷空气，念念忍不住往里缩了缩，沈砚动作快了几分，立马把被子压好，等人重新睡安稳了，才轻手轻脚地出去。
看着白茫茫的一片，不是雪，是霜，沈砚跺了跺脚，搓了搓手，吐出一口白气来。
简单洗漱了一下，准备去苏家祠堂那边。
沈砚到的时候，杀年猪的队伍已经到得差不多了，相熟的认识的，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年猪每年都是轮着人家养的，由村里公祠给钱，等过年杀了，肉卖来的钱，也是添补公祠。
要杀的年猪，提前一天就赶到了祠堂，或许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猪笼里的猪叫的凄厉。
沈砚眼眸一片平静，甚至还有心思想着幸好自己家离得远，念念听不到这叫声。
杀猪放血，汩汩的红色，流进一早准备好的血盆里等着待会凝成猪血豆腐。
村里十来个壮汉，才能压制住濒死的挣扎，压了十来分钟，才逐渐没了动静。
放干净血的年猪被扔在地上，有人抱来干燥的麦秆，满满铺了一层。
火光亮起，一阵烧焦羽毛的味道混合着一点点烤肉的怪异气味在空中飘散开来。
沈砚皱了皱眉，默默后退了一步。
麦秆烧完，也把猪身上的毛一并烧了去。
等温度降下来，拿小刀片刮干净，便是干净的整猪。
由村里的杀猪匠主刀，负责分解。
天色逐渐亮起来的时候，案板上的猪也逐渐变成大家熟悉的样子。
沈砚买了两斤的排骨和一块五花肉外加一个猪后腿。
大家都喜欢肥肉多的部分，几番下来，骨头倒是剩了不少，沈砚看着，想着念念喜欢喝骨头汤，又买了几根棒骨。
杀猪有杀猪饭吃，但沈砚想着念念，就没留下吃饭，带着大包小包的肉回去。
沈砚到家的时候，念念还没起呢。
沈砚把肉放进厨房里，洗了手换了衣服，才进房间。
屋里的火盆经过一个晚上，已经化得差不多了，沈砚烤热了手，才轻轻去喊念念起床。
“娇娇，快起来了，今天除夕，不能睡懒觉。”
“冷，”被窝里的姑娘，眉头皱了皱，嘴里嘟囔了一句冷，往被子里缩了缩。
沈砚看得一阵好笑，自己还没碰到她呢。
“快起来啦，早上喝面疙瘩汤好不好？我买了新鲜的猪肉。”
“嗯～好。”床上的小姑娘慵懒地发出一声呻吟，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沈砚见人差不多清醒了，便嘱咐了一声，“衣服放床头了，等会就起来，嗯？我出去做饭。”
“好，”念念应了一声，沈砚摸摸念念的脸，便起身出去了。
起来后洗漱好，差不多就能吃饭了。
吃过早饭，沈砚张罗着要杀鸡祭拜各路神仙和先祖。
中午吃的比较随意，吃完午饭，沈砚便带着装好的祭品，跟念念去了后山。
沈砚爹娘就埋葬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沈家本来是外乡人，落叶归根是沈家父母临死前的愿望，可惜当时沈砚年纪太小了，没有能力带着他们俩魂归故土。
烧了一把纸钱，给沈爹倒了一杯他爱喝的烈酒，给沈娘摆上她喜欢的糕点。
修理了一下旁边长起来的杂草，两人跪下郑重磕了个头，才回去。
在家门口又拜了一下各路神仙，才算完事。
休息了一会之后，沈砚才开始准备做年夜饭了。
红烧肉，酱排骨，以及念念指明想吃的口水鸡，再炒上两个青菜，就是年夜饭了。
苏家庄有守岁的传统，哪怕家里只有念念和沈砚两个人，也没有因此就随意对待。
围着火盆，旁边的矮桌上放着零食糖果，炭火不时发出一声爆鸣，念念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聊，若是姜氏，这个时候必定会抱着针线蓝子，一边做针线活一边说话，可是念念不想做针线。
“无聊了吗？”
“嗯嗯，有点，”念念点点头，这个光线也不适合看话本，就干坐着……
沈砚抿了抿唇瓣，骤然说了一个话题，“娇娇，我们生个孩子吧。”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确实有些冷清了。
“……孩子？”虽然两人也没特别注意地去避过孕，但念念承认，自己确实还没做好生一个孩子的准备。
许是念念沉默的时间有些长，沈砚眼眸黯淡了几分，但也没说什么。
安静地待了一会之后，沈砚说道：“娇娇，要不就这样吧，准备睡觉吧。”
“不守岁了吗？”
“不守了，”之前的几年，沈砚一个人过年的时候，就没遵守过这些习俗。
窸窸窣窣地收拾了一阵之后，躺在床上，念念才轻轻开口，说道：“相公，我还没做好要孩子的准备，我们就顺其自然好吗，等缘分到了。”
“好，”男人翻身，紧紧抱住了念念。
—— ——
转眼就是大年初四了，是开集的日子。但念念不打算去赶集，一是前两天过年，惫懒了，没写稿，二是上一册书的反馈，还没到。
年初七，第二个集日，沈砚和念念去了。
同时沈掌柜还带给念念一个好消息。
她的《异世游记》大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