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峰房内，卫璇看着他的伤，皱了眉：“你感觉如何？”
连峰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陛下放心，卑职无碍。不过是皮肉伤，不算什么。”
卫璇拿过一边的伤药，道：“孤替你上药。”
“不可！”连峰眼看就要起身，却被卫璇一把按住。
“别忘了，你我先是兄弟，再是君臣。”
他终是不再拒绝，乖乖趴好任由卫璇为他上药。看着他血肉模糊的伤口，卫璇暗自叹息：“为何不去找孤，反倒用这样的方法？”
“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禀报陛下，卑职只有这个法子了。”他笑笑，“况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没有保护好她，只愿这责罚能抵过陛下的责罚就好。”
卫璇敛眉轻叹：“孤该说你什么好。”
自他们相识那日他便知道，连峰就是这样一个人，不论何时，总是情义当先。
“公主此次许是因为我而迁怒燕脂，若我挨打能让她消气，也算是值了。”
“练儿此次确是太胡闹了，孤一定狠狠责罚。”
连峰摇头：“无妨，公主还小。”
……
燕脂吃过药，打算午睡。这些日子休养下来感觉已好了不少，只是身子还虚，绫纾说什么也不准她出门，至多不过在屋子里挪几圈。
她无聊得很，只能睡觉。
午后极静，燕脂隐约听到院外似有脚步声，想着或许是什么人路过吧。可刚躺好门外便传来内侍的声音：“王后到——”
她一惊，王后怎么来了？！忙要起身，班雪絮已进了屋，紧走几步按住了她：“不必多礼，躺着就好。”
看着班雪絮，燕脂有些歉意。她入宫后王后一直对她照顾有加，哪怕她不讨陛下喜欢，班雪絮也未曾疏远，反倒时时提携。
可她终究有负娘娘厚望。
“娘娘，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班雪絮笑着，一脸关切，“你的事我听说了，前些日子不得空，今日才来。怎么样，伤可好些了？”
燕脂点头：“好多了，谢娘娘关心。”
“我给你带来些补品，受了这么重的伤，身子可得好好补补。”她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沉吟道：“练儿那丫头不懂事，钻了牛角尖才会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娘娘别这么说，奴婢们议论宫闱之事确是事实，公主责罚……也是应该的。”
班雪絮没再说什么，嘱咐了她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出了风雅轩，班雪絮抬头看看高悬的日头，对环佩道：“让他们回去，你陪我去看看卫练吧。”
卫练所住的灵阙殿在齐宫西侧，离风雅轩还有些距离，班雪絮到时，院子里静悄悄的，无一个人。
她笑笑，想来该是卫练嫌他们烦，都打发了出去。
径直来到寝殿，一样没有人在旁伺候。卫练侧卧床榻之上，面朝里，不知是醒着还是睡了。
班雪絮让环佩候在外面，轻轻坐到床边，伸手去拿被子：“快入冬了，就这样躺着当心着凉。”
听到她的声音，卫练猛地坐起：“王嫂……”
班雪絮轻笑，就知道她没睡，她又怎么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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