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瞧了瞧手上的镯子，想了想道：“说的也是，那就你去吧。”
这样的结果倒没什么意外，只是看着王轩怡以胜利者姿态投来的挑衅目光，燕脂真想冲上去揍她一顿。
绫纾最是忍不得的，姑姑转身一走，她指着王轩怡便骂：“你太过分了！燕脂哪里笨手笨脚了，她做的活不知比你精细多少，大家可都看在眼里！”
“那又如何！”王轩怡瞧着燕脂，狠道：“那也只能说明，你注定是个为奴为婢的命。”
燕脂冷冷瞧着她，不卑不亢：“王大小姐好手段，说的话也不错。泽艺堂确非等闲之地，瞧这时辰陛下应该也快到了，你不回去打扮打扮吗，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要打扮的，这些就不劳你费心了。不过你记住，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不会有见到陛下的机会。”王轩怡一声冷笑，“不过你也只会惹他生气罢了，见到也没什么用。”
“是，所以我根本就不稀罕见到他。”
“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
鹅卵石路的尽头，玄衣男子负手而立，衣摆随风扬起，暗金龙纹栩栩如生。双眸微眯，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皱眉道：“易安，这宫里的风气也该整整了。”
“……是，陛下。”
“哼，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便如此趾高气昂，真是讨厌！”绫纾望着她背影，愤愤道：“只是可惜了这见到陛下的机会，竟白白叫她抢了去。”
燕脂长出口气：“我刚刚说的都是真心话。没什么好可惜的，这样的机会，不要也罢。”况且，陛下多半是个断袖，她去了也是无用。
卫璇的手越攥越紧，脸色也越来越黑，易安在一旁小心翼翼问：“陛下，还去泽艺堂吗？”
“不去了。”他拂袖转身，语气不善：“明日让这次的秀女来见孤，除了燕脂。”
另一边，绫纾看着燕脂颇有些担忧，轻声问道：“燕脂，你怎么了？”
燕脂面色有些疲累，摇摇头：“我没事。她说得对，我只能惹陛下生气罢了。要是远远地瞧上一眼倒还好，可要我到他面前去，我实在是……有些怕。”
虽然不必去打扫泽艺堂，但宫里的活多得似乎永远也做不完。
燕脂费力地拎着满满一桶水，走三步停两步，饶是这般亦洒了不少。看着身后长长的水印，她叹口气，弯下腰去提桶。
一只手先她之前握住桶柄，连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来吧。”
帮她把活干完，连峰坐在石桌旁休息，燕脂不知从哪儿捧了壶茶来，为他倒上：“侍卫大哥，你尝尝，这可是我从家里带来的茶叶。”
看着他低头品茶，燕脂欲言又止，连峰眼角余光瞅见她这般，便一边吹着水面的茶叶沫一边问：“你有事跟我说？”
他既然问了，她心一横，鼓足了勇气开口：“侍卫大哥，你也知道我为何入宫，所以有些事我是一定要弄清楚的。我只问你，你与陛下……是否有龙阳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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