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济会深信有一种方法能让人获得永生，古菌可以和人体共生，增加寿命并强化体质，这符合他们的相关要求，但金霏的实验一直停留在小鼠身上，光济会想要作用于人体，加快实验进度。
但复制样本丢失后，除了她本人，没人能再接触到相关样本，金霏对这个事很抵触，我很难试探。”
赵晟低下头，他本来是金霏很看重的学生，可几次试探之后，金霏似乎察觉到什么，他再也找不到机会了。
“因为我一直拿不到梁行要的样本，他退了一步让我偷走相关的实验记录。”
赵晟的语气里隐隐透露出一种不甘心：“金霏发现了实验记录的问题，可我在她的团队里待了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问都不问就直接放弃我，以学术交流的名义把我换到了另一个不重要的项目组。”
“那梁行呢，你失去价值，他做了什么？”
“他让我继续留在金霏所在的研究所里，就没再找过我了。”
可接触不到金霏，梁行就不再给他钱，赵晟先前习惯了大手大脚，研究所那点工资根本不够用，他的生活很快出了问题。
不得已，他只好再次找上梁行，可这话，他不能说。
“赵晟，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糊弄？”梁庭竹戳穿他的小伎俩。
梁行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吗，如果他是从别人身上扒下一层皮，那梁行就是不仅要扒皮还要拆了骨头放干你的血。
他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留着赵晟一定还有用。
赵晟抖了一下，努力思考着该怎么说才能自救，想到两人对光济会不同寻常的态度，他小心开口，“虽然梁行不管我了，但末日开始后，光济会里有其他人联系了我。”
话题转移的生硬，山寻星没打断他，静静看赵晟表演。
“失去社会秩序后，我终于拿到了残缺样本，光济会用那个样本做了实验，我们发现了古菌更神奇的一面，你们一定想不到的用处！”
赵晟意欲引起两人对古菌的兴趣，那东西太特别了，他相信没人不想变强。
“说说。”
看梁庭竹没追问，他有些侥幸：“古菌可以激发更多异能，我们在实验时发现，人类的肉体是有极限的，身体一般只能承受一种异能，但被古菌强化后，身体就像被扩充的容器，可以放下更多的能量。”
说到这些，赵晟不再畏畏缩缩：“我们的实验里有一个共生进化很成功，她的升级比别人更快，异能也极为特殊，如果不是只有残存样本，我相信她会更强，如果你们想，我可以帮你们！”
“怎么帮？”
“用这个。”他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铁盒，用冻的颤巍巍的手打开盒子。
“最后的一点点样本，是我偷出来的。”
“你对偷这事倒是得心应手。”山寻星拿过盒子，抽走时赵晟还舍不得放手。
铁盒很简陋，很难想象这里放着被那么多人看重的古菌。
虽然这只是复制样本的残存部分。
“你主导的实验？”
“是，很成功。”听着还有些骄傲。
“那么你是从哪弄来的实验人体？”
“…光济会给我提供的。”具体怎么弄来的，他没问，这样心里会踏实一点。
赵晟舔了下嘴唇，“光济会里很多大人物，我在他们之中只是个小虾米，很多人我都接触不到。”
“那是谁让你去拿的样本？”山寻星问，梁行末世前一天死了，指使他做这事的一定另有其人。
“我不知道，他没说名字，而是直接找到我的住处，拿走样本后，他把我送到申城，人就离开了。”
“申城？”
“对，我在那里做的实验。”
“你那个最成功的实验体莫非是叫做苓露？”
“是她，我在她身上激发出了治愈异能，不是普通的治疗，她可以断肢重生，甚至起死回生！那是我最成功的作品。”
苓露的成功说明没有金霏，他也一样能做出令人刮目相看的成果。
只可惜申城没了，他只能带着仅剩的样本逃离，好在生物学专家的名声够管用，在人才稀缺的情况下，有不少安全区一听就会好好招待他。
遗憾的是，这些安全区的研究院没人给他打掩护，无法继续实验。
他这次离开原本的安全区，也是想早点来新州占尽先机，小安全区的研究院人员比较单一，他有履历有经验，做个主导人不成难题。
更主要的是他想试着在自己身上做实验，苓露成为治愈异能者对光济会爱搭不理都被看重，他还是创造者为什么要被冷落。
如果能激发出更厉害的异能…
赵晟盯着脚边的火焰，想起徐望对两人的态度，这就是有异能的好处，如果自己也有，那他何至于要被山寻星这么威胁。
“关于苓露的事你知道多少？”
“不清楚，他们给我送来人，当时她的忍耐力最强，于是我给她用了古菌，没想到成功了，后来申城被破，我趁乱逃走，她也不知所踪。其他的我就真的也不知道了，这是真的！”
“好，最后一个问题，末世前，梁行最后一次找你是什么时候？”
赵晟心一梗，还以为糊弄过梁庭竹了，怎么她又给绕回来了？
“他没再找过我…”
“确定？”
“确定！”
“好。”山寻星点点头，从衣服口袋内拿出一支注射器，里面是鲜红的血液。
赵晟刚以为自己安全了，手腕上就传来烧蚀的剧痛，牙齿在发颤，喉咙也发出沉闷的呼气声。
他被火鞭拉倒在地，火焰滚到身上，棉服被烧透，被烫到脱皮的皮肤上在挣扎中接触到雪面，他的身体被刺激的止不住痉挛。
赵晟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那种痛形容不出，冷汗打湿头发，又在寒风下瞬间结冰，痛不欲生。
绝望中，他的脖子上被注入了什么东西，止痛剂一样，痛苦被瞬间缓解。
山寻星本想把赵晟拽起来，但看见那乱糟糟的头发又嫌弃的放下手，只用鞋尖抬起他的下巴，“现在能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