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源一中今年的省赛历程就此止步。
虽然只是省赛四强，但也已经是武源一中参赛以来的最好战绩了，校长还特意在晨会上嘉奖了校队成员。
说实话，比赛结束之后，廖沉只觉得有些悬浮，有些不切实际，有些浑浑噩噩不知所措。至于其他的感觉……
“老廖，听夏杨学长说，高三的学长学姐不会参加春季大赛了。”
廖沉早就猜到了，毕竟6月有高考。即使是宝可梦的世界，读书学习都是最重要的事！
“以后就不能和他们一起打比赛了，你？”
伤心和不舍肯定会有，廖沉又不是冷冰冰的机器人。但是，说实话，廖沉基本上只和队长有过交流，其他的高三学长学姐能叫出名字的也就那两个正选，这份情绪实在是不怎么明显，更何况，以后又不是联系不上了。
沈昊哲明白廖沉心里的想法，“之后我打算给学长学姐准备份礼物，你跟我一起，可以吧？”
廖沉点头。
“觉得可惜吗？”
“什么可惜？”
“省赛啊，你都没上过场就我们输了，不觉得可惜吗？”
“……”因为长生的原因，廖沉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在了旁观者的位置，校队比赛输了也没有多大触动。
“明白了，长生调整的怎么样了？还不让用技能？”
“没到时候呢？再缓缓吧。”
“你确定没过头吗？昨天长生的动作训练是在齐腰深的水里面完成的吧？”沈昊哲昨天瞥到了廖沉给长生安排的特别训练，长生到现在都没揭竿起义实在是已经超乎沈昊哲想象了。
“这才哪到哪啊，长生自己都知道现在的训练还不够。再说了，昨天不是已经开始加入能量控制方面的训练了吗？只是不让打比赛，不让用技能罢了，他忍得住。”
“礼物买什么呢？”沈昊哲信赖廖沉，自然不会再多管，思维立即跳跃到了其他地方。
“道具？”
“什么道具？好用的道具可也不便宜。太贵的他们应该不会收吧？”沈昊哲理解过各种道具的价格，总的来说，和技能机一样，溢价极其严重，不过一些没啥用的冷门道具倒是挺便宜的。
之前廖沉和沈昊哲要过一套讲究系列道具，为了良心过得去，廖沉还了沈昊哲一堆恶之宝石。
“那一次性的呢？”在战斗中只能生效一次的道具显然会便宜一些。
“有什么推荐？”
“模仿香草怎么样？”
“好家伙，三万一棵的一次性道具，你觉得他们会收吗？”
对手的能力提高时，携带模仿香草的宝可梦会提高相同的能力。这东西，对战时携带非常不稳定，但平时使用却有奇效。平时携带模仿香草的宝可梦若是遇到掌握了这只宝可梦可以习得的蛋招式的另一只宝可梦，跟随学习一段时间后，这只宝可梦就能习得这个蛋招式。
“我是会收的，他们不一定。”
“那是他们讲良心，至于你……这东西你确实不多了。”沈昊哲打开网购软件查看着合适的礼物。
……
高三学生的最后一次训练对廖沉来说气氛很微妙，他知道自己不擅长处理这种气氛，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在训练场上挑了个偏僻的小角落尽可能一个人待着。
沈昊哲知道廖沉回归社会后就只参与过一次这种场合，初三毕业，那时候他也是这死出，这种时候让他一个人待着最合适。
所以沈昊哲积极发挥了自己的“代言人”功能，帮廖沉挡住了所有可能提到他的话题。
等到训练时间结束，沈昊哲走到场边角落中揪出了廖沉。
“一个人玩够了吗？”
“我……没在玩。”
“这周六校队有聚餐，你去吗？”
廖沉解下了长生身上的负重，让他最后完成一组拉伸做结尾，“去。”
“哦呦，你知道你可以不去的吧，随便找个借口就行。”沈昊哲原本就是过来知会一声，想着廖沉不去也正常。
“感觉不去不太好。”
“想太多了，但既然要去，那咱得礼物也在那天送出去吧。”
“怎么A 你？”廖沉自从开始接委托以来也算是赚了不少，毕竟找东西这方面对他来说过于简单了。
“帮我办件事，班长说放学后有变态尾随她的朋友。今天班长会陪她朋友一起回去，找到这个脑瘫，教教他遵纪守法。但你也尽量遵纪守法点。”
沈昊哲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憋着笑开口：“班长朋友你不认识，班长你总知道的吧？”
“我又不傻。”廖沉全力回想白云的长相，差一点就被沈昊哲说中了。班长是个话挺多的小个子短发女生，至于她具体长什么样？不重要，作者都没写过她的外貌，想来肯定不重要。沈昊哲倒是一直觉得班长挺好看的。
“你一直这么脸盲吗？”沈昊哲总是被这事震惊。
“能获取的信息太多了，很多时候面部信息只能被我当做无用信息忽略掉。”
“真可惜过犹不及这词总能在你的异能上得到完美体现。”
周六，东北菜馆，校队聚餐。
东北菜绝对是为了团建诞生的，他们的菜品分量在平时让南方人束手无策，但团建时就正正好。
一顿饭下来，男生们都已经微醺。
也不用说什么未成年人禁止饮酒，对于这帮高中男生而言一两瓶啤酒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廖沉拿着一罐啤酒，依旧躲在自己的角落，看着沈昊哲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学长学姐。廖沉根本不知道礼物是什么，他所谓的帮忙和建议只是在沈昊哲提起这件事时的几句风凉话。
毕竟这种事一向是沈昊哲负责的。
沈昊哲应付完一圈人之后又坐回了廖沉边上，“喏，你的。”
“我为什么有？”廖沉放下手中快见底的酒瓶，接过沈昊哲手中的小盒子。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有个变态莫名其妙断了条腿吧。”
沈昊哲示意廖沉打开看看。
“模仿香草？这……。”
“不用你还，明年给小爷打爆禹舟就行。有这玩意之后，想让长生学什么啊？龙之俯冲？”
“双倍奉还。”
“哈？”沈昊哲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什么玩意儿？”
“按照长生的物防，只要能放出双倍奉还基本就能秒杀对面，以后搞个气势披带就行。”
“你还真是出其不意。”沈昊哲灌了口酒。
“遥遥姐拿到黔省的省赛冠军了。”廖沉刚刚看到了陆遥的朋友圈。
之前陆遥还特意来问了廖沉为什么省赛不出场，廖沉给她简单阐述原因之后也就没怎么理过她。
“我也看到了，她还拿了mVp。不愧是自带医疗队打比赛的人，强的可怕。学长他们吃完饭应该还有活动，你想跟着去吗？”
廖沉摇头。
喝了酒之后廖沉有些控制不好异能。
不受控制地获取信息就意味着廖沉可能会直面别人的掩藏起来的秘密。
廖沉不喜欢这种感觉，特别是今天面对的这些学长学姐。
就在此时，手机莫名传来了收到信息的震动感。
廖沉以为是老妈的消息，打开一看却是未知来源的信息。
内容只有两个字——“小心”。
如白日一道惊雷乍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自廖沉心底涌起。
小心？小心什么？
廖沉也不再顾及现在有些跳脱的异能，直接将其扩大到了目前可控的最大范围。
亚纳尔并不在附近，饭店外的大街上除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并无可疑迹象，没有可疑的能量波动，没有杀意，也没有……监视的目光？
感知类异能？
廖沉还没有学会那些可以愚弄同类型异能者的术法。
“沈昊哲，别让任何人跟着我。”
“什么情况？”
“伊甸。”
“能解决吗？”
“不知道，但他们肯定解决不了我。我爸妈那边帮我应付一下。”廖沉把装着模仿香草的礼物小盒子放进裤子口袋，拎起椅背上的外套向店外走去。
“马上月考了，别逃课。”沈昊哲第一次从廖沉的嘴里听到帮他打掩护的请求，看来，要么是问题不小，要么是廖沉自己都不知道问题是什么。
“真不想从你嘴里听到这句劝诫。”正在穿过大堂的廖沉吐槽了一句。
11月的夜风中裹挟着自北方而来的寒意，只穿了件单薄卫衣的廖沉打了寒噤，清醒了不少。
自己并不清楚亚纳尔的信息所为何意，也不清楚黑暗中的威胁究竟来自何方，甚至连威胁是否存在都存疑。
如果威胁确实存在，那么自己又应该如何引蛇出洞呢？
廖沉穿上手中的外套，思索着计划却脚步不停，若无其事地拐进了一条漆黑的小巷中。
全世界的感知类异能者应该都不可能比自己更强，他们的能力范围必然不如自己，要想明确监视某人，这个范围还会继续缩减。
人类的情绪变化会导致能量的轻微波动，只要廖沉愿意，同时监控所有人的情绪也不是什么难事。
飞行系能量和格斗系能量同时汇聚到廖沉腿部，力量强化，滞空，准备就绪。
廖沉放松全身，双脚看似轻轻一蹬，却是直接踏碎了脚下的两块石板。将楼顶的护栏当做落脚点，再次发力，夜市的喧嚣渐远却依旧清晰，耳畔的风声呼啸却完全不会扰乱廖沉的思绪。
空中似乎要更冷一些，但也让廖沉更加清醒。
好了，角色互换，让我看看老鼠们都躲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