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羽娉勉强接受生意惨淡现实后的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
白记餐厅内却陆陆续续地出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物。
而此刻的大堂内，便就坐着这样一名举止奇怪的顾客。
“你好，菜单上我所标注的菜请全部来一人份的。”
某个戴着鸭舌帽鬼鬼祟祟走进白记餐厅内落座后的食客在接过白羽娉递过来的菜单后稍微扫视了一眼，便草率地进行了点单的工作，甚至于似乎都没能看全菜单上的菜名。
“先生，您一个人点了二十几道特色菜呢，这个分量会不会太多了？”
白羽娉瞧见菜单上被对方标注后的那些特色菜后，不由得心生疑虑询问道说。
如果只是普通点单，白羽娉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这名戴着鸭舌帽身穿黑色风衣的食客一个人几乎将项庄推荐的菜式全部都点完了，甚至于完全不顾自己能否将以上的菜品全部消化完毕。
这样的人不是傻子就是检查食品安全的探员。
白羽娉不得不小心应对。
“怎么？这样不可以么？您请放心，品尝完后钱我会结清的。”
陌生食客谨慎地将头上戴着的帽檐压低了一些，紧张说道。
他似乎在刻意躲避某个人的目光，也有可能单纯是天生怕冷。
毕竟现在仍然是春夏交替之际，气温异乎寻常地严寒。
“好，好吧。”
白羽娉点了点头，便转身准备将菜单送往后厨里递给项庄去做了。
而就在白羽娉刚刚准备掀开后厨幕帘的时候，却恰好撞着的正往外走的项庄。
“老板，酱油刚刚打翻了，去附近才开张的便利店买一瓶便宜的我先应急用吧！”
项庄瞧见白羽娉不请自来，便立即解释说道。
“没酱油了呢？我刚刚才接了一个大单呢。”
白羽娉指了指自己手里抓着的一条点菜单，略显焦急说道。
“这么多菜？几个人啊？”
项庄抓过白羽娉手里的点菜单，仔细核对了一下后摇了摇头说道：
“你先去买酱油吧，这里我来应付。”
嗯嗯。
白羽娉听罢点了点头，将点菜单放心交给项庄后就准备换好外套出门去买酱油了。
过了不大一会儿时间。
就在白羽娉离开餐馆后，项庄便从后厨里重新折返了回来，径直走向了鸭舌帽男子所做的餐桌对面也跟着就坐了下来。
“这菜是您点的？”
项庄将点菜单拍在桌案上后耐人寻味地质问道说。
“是我点的，怎么，不行么？”
鸭舌帽男人佯装不悦答复道说。
“当然不行。再这样点下去，我的家底可不得被您给瞧了个遍咯？”
项庄摊了摊手，干脆说道。
“我说这几天怎么会频繁有出手阔绰的食客前来就餐呢！搞了半天，原来全都是你们这些人在点餐！”
项庄直截了当地揭穿说道。
其实从前几天开始，在后厨里专心做菜的他就发觉事有蹊跷了。
虽然这几天的时间里，白记餐厅内陆陆续续有新面孔的食客前来就餐，但他们点的菜却几乎一道重复的都没有！
加上这次的特色菜，白记餐厅菜单上现存的全部菜式几乎都被对方点了个遍了。
这样的点菜方式绝非纯属巧合，而是刻意有人在幕后把控着点菜的频次和数量，并期望从这些数据中分析出餐厅主厨擅长的菜式和烹饪技巧，并最终得出综合的评分。
一般来说，如果后厨是由红白案，水案等团队分工明确构成，那么这样点餐窃取情报的确不容易被人瞧出端倪。
但遗憾的是，白记餐厅后厨内就项庄一个人。
他不仅仅要过菜单，还要切菜、炒菜，洗碗。
即使这群人隐藏的极深，但还是被他立即发现了！
“我是第一次过来，怎么你们这家馆子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么？”
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死不认账，赖着脸皮说道。
“行，您要是能说出超过五个点菜单上的菜名，我就给你做去，甚至算我请客！”
项庄晃了晃手里的点菜单，戏谑说道。
“这……”
戴鸭舌帽的男人用手袖擦了擦额头的汗后‘这呀那了半天’，还是没能憋出半个字出来。
“怎么？！我点菜必须清楚我自己点了什么么？随意点菜是我的自由，不行吗？”
陌生食客急眼了，干脆直接撕破脸皮。
“哦，这样啊，那我就照着菜单上直接做咯。”
项庄貌似妥协说道。
“嗯，可以。”
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点了点头。
“哦，那我还是提前和您交代一声，这些菜里面有几道菜特别贵，算下来餐费得上五位数了。”
项庄说罢便起身准备去后厨里做菜去了。
“怎么可能？这里明明是家平价餐厅！怎么可能出现五位数餐费？！”
鸭舌帽男人听后瞬间懵了，赶紧起身拍了拍桌面，大吼大叫道说。
“平价餐厅？你听谁说的？”
项庄扭头后锋芒毕露。
“抱歉，我们这里是私人订制餐厅，贵的是主厨服务费，按照小时计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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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帽子的男人在心里怒骂了一顿，随即将摘掉的鸭舌帽子一股劲摔在了地上。
“马德，超预算了，这单业务没法做了。”
陌生男人随即叹息说道。
而就在他自然而然说出这句话后，瞬间意识到自己还是落入了对方所设下的陷阱。
“超预算了啊？请问您是什么超预算了呢？”
项庄又重新走道对方的跟前，赔笑说道。
“行吧，我不装了，我摊牌了。”
陌生男人拾起帽子收起伪装后便又重新坐回了餐位，饮了几口清水继续说道：
“我是X猎头公司的高级顾问凉风，此次前来的确是抱有某种打算的，但我没有恶意，您可以放心。”
说罢，对方伸手递过来了一张名片，但却被项庄婉拒掉了。
“抱歉，您的手刚刚触碰过地面，所以我不会接过你递过来的东西的。”
项庄淡淡解释说道。
“好吧，项庄先生。那么我们现在可以谈谈么？”
高级猎头顾问谨慎地探询道说。
“早这样不就好了，何必要费那么多事呢，还特意雇了几波人来捧场。”
项庄耸了耸肩，嘲弄说道。
其实他早就看出最近几批只点菜不吃饭的食客们有很大问题，只是白羽娉却始终没能看出来罢了，最后居然还乐呵乐呵地真的替自己出门去打酱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