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浩心里冷沁沁的,想到母亲崔氏说的那些话,他鼓起勇气:“四小姐,你知不知道,原本我父亲是要向皇上请旨将你赐婚于我的。”
纪容回眸,两眼熠熠生辉,眼神纯粹透澈,像是有无尽的漩涡要把人吸进去似的。
男未婚女未嫁的时候,他怎么不来,现如今她已经是铁板钉钉的十四王妃了,庄明浩的脚程倒是勤快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画上的美人最漂亮?
别人家的东西就是香?
他果然和裴锦妍还是如此相配。
“我不知道。”纪容正经身,冷漠的道:“庄二公子,你这话我不明白,而且你不觉得这是僧说道语,荒唐得紧吗!”
想到一件事,纪容唇角一勾,“庄二公子,你若是没事还是别出门了,否则你挨一次闷棍,令妹就要来找我闹一次,我这安生日子都没法过了。”
然后说了句“告辞”领着秋葵进了院子。
陈瞿山不在,段禹山捻着胡子,着一身灰色长袄,竟有种清风道骨之态。
“段先生怎么看?”
纪容含笑走了过去。
段禹山抿着嘴呵呵的笑,“四小姐做的很好,明知圣旨已下却还纠缠不清,这是下贱,不顾他人清誉,这是自私,如此自私下贱之人,四小姐已经轻饶了他。”
要说心里一点波动也没有,那是骗人的,毕竟这是和自己同床共枕了十多年的男人,他的一切,她都熟悉得仿佛是自己的,看见他的时候,她就想到裴锦妍,想到他们在她就的寝居里,荒唐的种种。
她没有办法原谅,有些东西在她的心里深深刻下了,难以磨灭。
她喜欢刚嫁给他的时候,他的种种恩情,种种温柔,种种儿女情长。
虽说他也会学着那些子弟去风月场,身上也会有别的女人的胭脂味,却从未在外面过夜,对她,也一直小心翼翼的,如同明珠在手。
变化,是在永昌伯觉得他不成器,担心以后死无人继,把他拉去了边疆,他也不负所望得了功名。
裴锦妍怎么勾搭他的,纪容不想再计较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能把为自己生儿育女的结发妻子送去田庄,折磨她,恨不得新人将她取而代之的行为,都是不可饶恕的。
他既然能做出那种事,以后谁又能确定是否还会重蹈覆辙呢?色衰爱弛,一个直为了颜色而迷恋于你的人,又怎么能奢求留住他的心呢?
莫名的,她想到了魏琮。
她怕了前世的所有,魏琮的一切,似乎都那么的陌生,却又那么的熟悉。
他可以不顾世俗,将她从纪府堂而皇之的带走,他可以为了娶她,在雪地里跪上整整一夜,就这些,纪容已经承受不起了。
这份宠爱,她前所未有。
“段先生,你可知道十四王爷这次为何走的这么急吗?”
纪容的话一出口,段禹山就开怀大笑起来,“难得见四小姐这么紧张一个人,看来四小姐是打定主意要嫁给十四王爷了?”
纪容神色微怔,“段先生当初不也这么想的吗?”
段禹山不过是打趣她而已,见她有些窘迫,这才正了正色,笑道:“这可不是突然才决定的,四小姐真的要听?”
纪容颔首,段禹山便道:“我也是近来才得到消息,四小姐不会以为王爷就跪一夜,就能让满朝臣工原谅他作为王爷私闯民宅,强抢民女的事吧?”
纪容一听,表情就变了,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