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离开后目标明确的直奔向万家，她可没忘了与万清安的约定，现在万仙会结束了，是时候该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了。
江宁到时，万清安就坐在院中的秋千上轻微的摇摆。
流云缓动，夕阳西下，她整个人身上都镀上了一层光晕，江宁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自己可能见到了神女。
万清安稍微转头，再看向她的那一刻璀璨一笑，江宁瞬间觉得四周都明媚了不少。
万清安：“阿宁，快过来坐，知道你要来，我准备了一些你爱吃的，你尝尝味道如何？”
江宁踱步朝着一旁的石桌旁走去：“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都见这么多次了，还是会被惊艳。”
万清安听到这毫不掩饰的夸奖，笑得眉眼弯弯：“也就阿宁会这样夸我了。”
看着面前一大桌自己爱吃的饭菜，这里大多都是肉食，也是凡间一些常见的美味。江宁活了这么久，贫困过也富贵过，但总体下来她还是比较喜欢这些硬菜。
夹起一块放入口中，味道很好。
此时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及之前约定好的事，江宁沉默地在一旁用餐，而万清安也是如同往常一样，坐在秋千上一晃一晃的看着江宁吃。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和谐，安静的在一起吃饭了。
江宁也不确定自己在得知了那些事情后，还有没有心情吃，现在还是不问的好，不然就浪费了这一桌子的美味与清安的心意。
……
随着最后一口下肚，江宁放下了碗筷。
一旁的知行很有眼色的上前将东西收拾好后默默退下。
万清安此时也是起身走到江宁对面坐下：“阿宁想知道什么？若是能说的，我一定如实相告。”
江宁反问：“哪些是不能说的？”
万清安似是被她这话逗笑了：“当然是关乎到我们自身利益的事了，阿宁这么聪明，会不知道吗？”
江宁对于她的回答，并没有生气。她很欣赏万清安，不止是样貌，还有性情。
虽然两人相遇的过程对她来说不太愉快，但不可否认的是，江宁第一眼见到她就很喜欢这个女孩。
她就像一块水晶，虽然脆弱，但干净澄澈，与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异常舒适。
江宁：“那就说说你身体的情况吧！我曾翻阅过不少古籍，还向人请教过，吸取你体内生命力的好像是一种阵法，它通过吸取你的生命力来延续其他人的生命力，你在给人续命，用自己的生命。”
万清安有些诧异的看向江宁，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些。
其实江宁之前也没想过那么多，她对于万清安的治疗虽然尽心，但既然万家显然对于此事有所隐瞒，也没有要求自己一定要治好她，那她自然不会擅作主张，也不会费心费力的去探查这些。
但上次意外遇见裴九他们后，江宁这才察觉出了不对劲。从万峰山中离开后她就凭借着记忆将他们体内的那种阵法大致绘制了一番，虽然缺少了很多细节，但好在大概模样还是能分辨出的。
那日，正好安赫来找自己，她也就向他请教了一番，所得的结果与裴九当初所言一样，那个东西叫做续生阵，是将一个人的生机转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这样的阵法太过阴损，所以一直被列为禁术，现在看来，这阴不阴损的不还是他们说了算。
这禁术只是为了防止其他人使用罢了！
迎着江宁了然的目光，万清安自知事情瞒不过，也没必要隐瞒了，就直接承认了。
“没错，是续生阵。”
江宁并没有因为她的承认而感到松了口，相反，她更加觉得沉重。续生阵虽然看起来效果很是逆天，但它也有诸多限制。
这其中最为阴狠的一点就是，续命的两方最好是有血缘关系，天赋越好，效果越强。不然续命的效果连三人之一都没有。
就好比那人因为续命贡献出了自己十年的生命力，但转移到被续命的人身上却不足一年，这纯属就是不值得。
万清安是给谁续命的她不清楚，但裴九那些人绝对是白白丢了性命。
相反，因为那些人的贪念，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人因为此事而平白丢了性命。
万清安看着江宁逐渐变得凌厉的眼神，认命般的叹了口气：“我知你应当是了解了一些情况，所以才来问我的。现在恐怕是对灵界之人非常不耻。
对于灵界做过的事，我没法辩解，因为我对这些事也是深恶痛绝。但亦无法阻止。”
江宁定定的看着她，万清安也是一脸坦荡的回视着她，两人就这样对视着，长久的沉默后，江宁接着开口。
“你为何自愿续命？”
万清安眼里闪过一丝落寞还有哀伤：“因为不想死更多的人，也不想别人替我承受不该有的折磨。”
听到她的解释，江宁心中已有了答案。但她还是想要亲耳听到事实。
她嘴唇微动，最终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猜测。
“你是为了偃月潭中那些人中的一人续命。”
听到江宁这话，万清安猛地睁大了双眼，她不可置信地望着江宁，脱口而出：“你是怎么知道那里的？”
江宁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她。
万清安被她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心中渐渐冷了下来，她自嘲一笑开口：“你说的没错，就是为了那些人。”
江宁接着问：“他们有什么特殊的，或是说那些人不能轻易死去吗？”
若非必要，江宁可不相信这些利益至上的家伙会花费那么大的代价去给那些人续命。
虽然他们的行为也算是救了众人的性命。但他们死后还可以有另一批人顶上，这远远要比抓捕大量修士所耗费的成本低。
万清安没想到江宁的反应如此快，一下子想到了关键点。
她苦笑一声开口：“能出现在那的每一个人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他们不光仙缘深厚，而且自身气场也与阵法相契合，最重要的是修为要足够撑得起阵法的开启。
这些条件每一个单看都较为容易，但加起来却异常困难。
而且也不是所有符合条件的人都愿意贡献出自身，只为换取毫旁人的一线生机。”
江宁也不知怎么想的，脱口而出道：“你们对付这样的人不应该很有经验吗？还有你们办不到的事。”
万清安没有过多辩解，只是无奈开口：“不一样的，若不是心甘情愿的，只要中途稍微不配合，那处阵法就无法维持下去。还会加剧天道崩塌的速度。”
江宁：“所以呐，你为何会知道这么多？而且还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