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不知道白兰叫她一起做手工的意义何在，但她顺应心中的想法应了下来。
她走到白兰身前，照着白兰的模样手轻轻戳了戳被固定在床上的无脸人。
在她毫无自觉地情况下，一个陌生的脸在她的手下形成。
女孩看着眼前自己弄出来的脸，一股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就感觉这个脸，这个身子，莫名的让人感到熟悉。
就在女孩还在苦思冥想的时候，白兰已经却已经发现了其中的一个秘密。
或者说，并不能算是秘密。
就在刚刚，女孩抚摸无脸人的时候，女孩脸上的五官似乎变得开始清晰起来，但并不明显。
而在女孩下意识的动作下，女孩的五官与她手下的五官开始重合，重合的时间很短，可还是被白兰眼尖的发现了。
这让她意识到，这个女孩的五官很可能也被剥夺了。
“这是谁的脸？”白兰打断女孩的思绪。
女孩下意识的摇摇头，“我，我不知道。”
“只是感觉很熟悉，可具体是谁又说不上来。”
白兰试着引导，“看着脸型是个女孩子，是你的朋友？”
女孩摇头。
“样子看起来挺年轻，应该和你年纪相仿，不是你朋友的话，会不会是的亲人？”
“仔细看看的话，这眉眼倒是和你挺像的。”
女孩继续摇头，刚想开口否认，又因为白兰下一句话停住了。
她下意识的看向自己手下的作品，眉眼确实很熟悉，可是，在她的印象当中，她并没同胞姐妹，也没有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亲人啊。
脑海仔细寻找自己见过的面容，可却没有找到与之匹配的人。
她下意识的看向白兰，只见白兰的瞳孔中倒映着一个五官模糊的女孩。
如果把手下的脸庞按在自己的脸上，自己好像就长那样。
一个诡异的想法闪入脑海，越想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
女孩迟疑的开口，“感觉，好像是我自己的？”
就在女孩说完的那一刻，无脸人的挣扎变得缓慢、平缓，直到最后停止不动。
脸上的五官开始淡去，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捆在床上的无脸人直接变成了一个只有巴掌大的木偶。
女孩脸上的五官重新出现，正是女孩刚才弄出的那张脸，可是还不到一分钟，女孩脸就直接消失了。
这一次，是真正的消失了。
原本还有些生动的女孩开始变得僵硬，声音也变得嘶哑，生锈。
“我想起来了，那是我的脸，我的脸被人偷了，我的身子被人占据，灵魂被挤出躯壳，我的一切都被人强行抢占。”
女孩抬起脸，一行血泪从黑色的眼眶内流出。
“那明明不是我，为什么没有人发现不对？”
“为什么！！！”
甚至连我自己都不记得那张属于自己的脸！
女孩嘶吼出声，可却无人回答。
在她吼出来的那一刻，整个人也随之消失。
白兰沉默的眼前的情景，她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原本只是做一个小实验，却不曾想，却让一个女孩直接消失。
虽然她并不是故意的，可却是她间接导致的结果。
可她并不后悔，也许有人说这是冷血，可她却认为，这是让那个女孩解脱了。
与其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倒不如直接消失更好，这还可以少体会到一些人间疾苦。
白兰捡起木偶，木偶的手感很古怪，细腻，冰冷。
颠了颠，重量和木头不像，可质感又不是木头或者塑料橡胶之类的。
排除一切正常的选项，最后只剩下一个看似最离谱可实际又最真实的结论：缩小的人体模型。
没错，就是人体，被掏空的人体，属于人类。
而这具人体的主人很大的几率便是刚才的那个女孩。
哪怕不是那个女孩子，也可能是其他少年人，不管哪一个都表明：这些无脸人都是绝对的入侵者，对于她们来说都是极大的威胁。
此时。
一阵下课铃声打断了宿舍里的寂静，一个肉眼可见的波动在白兰眼前晃荡了一下。
下一刻，整各个空间的光线亮了不止一度，白兰能从中感觉到，她所在的空间正常了。
用更加准确的话来说，她目前所在的空间恢复到了最开始去到警察局的时候。
为什么她能这么准确的形容出来？
因为进入这个空间就是她的有意为之，她想要知道按照那些东西的安排，她会被安排到哪里去，又会被那些东西怎么处理。
最开始的时候，她的精神力是被禁锢着的，这没错。
可她的精神力早在她跟那个女警察沟通的时候就已经自己撬动了一丝，哪怕只有一丝，这个精神力在这个世界里也是很高的。
所以在她跟女警察走出警察局接待室的时候，她就发现周围的空间波动不对。
再发现警察局里大部分警察都在做着反复机械的统一动作，她就更加确定了。
她抬头看向前方，熟悉的警察局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