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的时候很幸福吧？”
尤珺诗方才的犀利眼神此时也一分没有表露，笑容温柔内敛，就像是邻家知心大姐姐一样。
杨开梅顿时后背就一阵发凉，还以为这种瞬间变脸的功夫只有老大有，现在可算是又见识到了一个。
“……我和张大是相亲认识的，看对眼就结婚了，没有恋爱过。”
尤珺诗依旧带着笑，嘴边的梨涡就像是某种吸引人的致命毒药一样，另李艾有片刻恍惚。
“这些事情婚监所和警察局都能查到，不用你说，李女士自然明白我说的‘恋爱的时候’是什么。”
李艾的双手在袖子下不住的颤抖，但是面上还是尽力维持着尽管早已经没有用的自然。
“屋里只有我们三个女人，摄像设备我们也关了，笔录也不打算做，婚监所的作用不过是了解这件离婚案真正的始末而已，其余多余的事情都算是机密，一点都不会被旁人知晓，杀人凶手的事情我们也管不着，你自然不用担心我们会诱导你说什么。”
尤珺诗盯着李艾的脸，没有放过她的任何一点微表情。
“李女士，这件离婚案，您就一点也不想为您自己争一点好处吗？现在你的处境很不好，一旦离婚之后，你很有可能只有净身出户了。”
尤珺诗说道这里，李艾却突然笑了。
带着一丝讥讽，可是尤珺诗知道，这讥讽并不是针对她。
“……无所谓了，什么都没了，反正我是凶手，到时候都要坐牢，那些身外之物，要了又有何用呢？”
杨开梅处理过很多离婚案件中受害的一方，很多人的情绪都比李艾更加低沉，但是那些她毕竟知道原因，劝说起来也更加容易，此时李艾什么都藏着掖着，杨开梅几次三番想要开口，最后都不知道该从那个方面说起。
“那么……我可不可以做个大胆的猜测？”不等李艾回答，尤珺诗说道：“你和顾月华曾经是恋人，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够在一起，而你退而求其次嫁给了张大，表面上同顾月华依旧是昔日好友，可是私下里也许同对方余情未断，当初少年时光，还有一个人对你钦慕有加，也就是华氏集团的公子华唯卿，这么多年即便你对他不理不睬，可是他依旧对你十分关注，在你五月份出差去柒岚市之后，紧接着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就追随而去……”
李艾的身躯依旧是在颤抖，但是尤珺诗敏锐的发现她身体颤抖的频率有了改变，两双低垂的眼睛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除了透露出的灰败气息，似乎还有恨意析出。
看来她猜对了不少。
尤珺诗接着说道：“少年时代的恋爱让人轻松愉快，却也包含酸楚，于你已经作为他人妻子，她却已经同你友好往来，说明你们两人之间的信任根基非常深厚，或许……”
尤珺诗的目光幽幽，杨开梅莫名的觉得她的声音令人有些起鸡皮疙瘩。
“她对你有很强的占有欲，而这种占有欲已经深厚到，不能容忍对方有任何的背叛和谎言，倘若发现，与其毁灭，还不如一同下地狱。毕竟你也是她曾深爱过的人，即便到死她也不会舍得放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