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花熙已经被折磨得非人模样。
她的眼睛被刺瞎了，躺在床上。似乎因为没有照顾，床上堆满了排泄物以及其它。苏瑾柔靠近的时候，不得不带着面具才能靠近。
黎花熙的头发一缕一缕地粘在一起，她的牙齿都被腐蚀了。
全然没有了以前的神奇那副样子。
“是谁？”
她哑着嗓子开口，可是苏瑾柔看到她这样子就闭着嘴不肯开口讲话了。
“苏瑾柔。”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后，苏瑾柔才开口讲话。
“你竟然能找得进来？”
黎花熙并没有表现得太过于吃惊，只是扬起了嘴角她的脸上因为罂粟而开始腐烂。
“确实用了不少办法。”
苏瑾柔看着她这样子，想起自己上一辈子的死法。
“给我一个干脆吧，苏瑾柔，你不是恨我在宫中这么为难你么？”
黎花熙经历过这么事情之后也不是当年那个少女了，里面许许多多的事情早已经想通了。
“现在对你来说，死是一种奢求吧。告诉我吧黎花熙，你们黎家所隐瞒的事情。我就给你一个解脱。”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最后，黎花熙死的时候。
是苏瑾柔亲自动手的，她看着黎花熙口吐鲜血死掉的。
“我后来终于明白，你说的话了，皇上不爱我。他不爱任何人。”
她们两个唯一的区别是，黎花熙似乎带着全是解脱的神情。
“是啊，为了威胁你父亲。他竟然下命令将你手脚砍断，丢在这吃人般的山谷里面。”
苏瑾柔想到这座山谷。
因为罂粟致幻的效果，这里的人都不太正常。那些女人有一大部分待在了这个山谷里面成了那些男人的玩物。
而那些女人之所以在地牢里面都不愿意开口，就因为只需要一句话，她们的小孩就没有命。
何其的丧心病狂，她一直以为是傅萧凛导致悲剧，但是，傅萧凛说其实姜凤煜一直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
他甚至是默许它的存在。
没有法律的约束，这里可以说是十分混乱。
黎花熙到底经历了什么，苏瑾柔不愿意想象。但是，她临死前说了一句，姜凤煜看着她被人砍断手脚那面无表情的神色。
跟她一样，重生之后。姜凤煜那表情成了她永远的噩梦。
“那么，顾施主愿意做出决定的话，不，是所有人愿意做出决定的话。”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苏瑾柔抬头看着这庙宇的佛像，佛像无悲无喜望着世人。
像是不懂红尘里面的俗世的烦恼，又感慨于世人的自取困恼的悲悯。
——
皇宫内。
苏佳柔有些害怕地看着皇上手上明晃晃的匕首。
“皇……上，您要做什么？”
她讲话结结巴巴脸上都是惧意。
“没有什么，朕只是随意擦拭一下匕首。怎么，不行么？”
明明从前长得这么像，为什么现在跟以前长得毫无关系。
苏佳柔在张渺渺治疗她的那一年像是忽然间张开了似的，跟从前的长的一点都像。
想到张渺渺，姜凤煜阴着脸更加阴蛰带着一股凶狠的意味。
西楚跟大启的战事频频，连带着周围部落或者小国蠢蠢欲动。
不断地在打着战争。
顾家军像是得到什么人的帮助，他分明是想要顾宴死的，连但是在这见二连三的战争里面，顾宴在民众心的威望更高了。
苏瑾柔看着姜凤煜的表情越来越糟糕，忽然间被擦拭的匕首就直接插在了桌子里面。
“皇上，您不要生气。”
苏佳柔颤颤巍巍地说道，这几年姜凤煜的脾气简直可以说是难以琢磨的差。
像是前几日因为一名太监，不小心碰到了书房里面的什么东西。
皇上就下令将这名太监仗责，打得半死不活。
苏佳柔想到这里轻轻吞咽口水，想到苏望。
她的父亲。
在张渺渺失踪的时候，正巧遇到对方。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姜凤煜直接将他贬职。
找了一个随便的理由。
幸亏张渺渺的提醒，苏佳柔也不敢说什么。
不过，听说这都还好的了。
这些年，姜凤煜罢黜了不少德高望重的老臣。
那些不配合的死的更加离奇。
“过来。”
姜凤煜的声音打断了苏瑾柔的畅想，苏佳柔急忙走过去。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就看到姜凤煜直接拉过她的手，以看不见的速度直接对着她的手划拉了一下。
因为之前的经历，苏佳柔特别害怕自己的手指被动，想要抽回就被姜凤煜死死按住了手心。
姜凤煜用力抓着她的手挤出血滴在一个造型奇特的盘上。
那个盘毫无动静。
忽然间，一巴掌就落在苏佳柔的脸上。
眼泪不要钱似的掉落下来。
“皇上，太子找您。”
沈维贤赶紧进来对着姜凤煜说道，看到缩在角落大气都不敢出的苏佳柔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装作看不见。
“知道了。”
姜凤煜说罢直接站了起来，看也不看苏佳柔。
苏佳柔看着姜凤煜离开的背景，莫名地想到了张渺渺还有她娘，当时她们劝自己为什么不听呢？
“父皇！”
一道奶音从屋内传来，穿着奶黄色的小团子从屋内谨慎地小跑过来拿着一张大字。
不过姜凤煜总是随意看了两眼就夸奖道。
“写得很好。”
眼见着姜凤煜随意夸奖，小太子有些失落地低下头。
不过这些姜凤煜是看不见的。
“拜见皇上。”
皇后的声音响起，姜凤煜顺着声音望去。
彼时的皇后穿着端雅大气的服装看着他。
“甄妃。”
他没有兴致应和着。
两个人相顾无言地吃了一顿饭食，期间小太子一直偷偷望着他的父皇。
用完膳，姜凤煜就离开了。
“母后，父皇是不是不喜欢我？”
小太子有些失望地看着她。
“怎么会呢？大启只有你这么一位太子，你父亲怎么会不爱你呢？”
皇后有些心疼地望着自己的儿子。
小太子说不上来，父亲从来不会真的对他笑着。
太监们都说父亲以前是很温和的男人，小太子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