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什么了什么？”
掌门从角落里爬起来，仙风道骨的姿态彻底崩塌了，老脸及其难看，看着被成废墟的祖师爷的住处，眼睛都疼了。
脑子里是最后被一只小脚踹飞出来场景。
“祖师爷的佛像在哪？”转头看眼所有呆滞的道士们，气得要跳脚，“都杵着干什么，找祖师爷的佛像，都去找祖师爷的佛像。”
呆滞的道士们，“……”
被掌门吼回神了。
但是一脸艰难。
掌门啊，正殿都成废墟了，还怎么找祖师爷？
掌门也沉默了。
太虚观从掌门到扫地的，此刻心里是一片哇凉凉的，祖师爷没了，祖师爷住的地方塌了。
关键是，他们还不知道祖师爷住的地方是为什么塌的。
冻萌萌绕着掌门走了一圈，小眼睛亮亮的，“我要跟你打架。”
掌门这才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女娃，他艰难的和善的笑笑，“小丫头，是来上香求愿的？跟家人走丢了？”
冻萌萌一指头将他扔上天，追着他喊，“不上香，我找你打架。”
一言不合被仍上天的掌门，“……”
眼睁睁看着这要把人吓背过去的一幕的道士们，“……”
哪里冒出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哪来的神经病？这是来我们太虚观踢馆的吧？”
“掌门，好好给这臭丫头一个教训。”
在天上被花式教训已经懵逼脸到怀疑人生的掌门，“……”被当成个锤子一样扔来扔去，他的脑子里居然诡异的听到了下面一群道士们的叽叽哇哇声，这一刻，他想的不是自己被当成锤子扔。
而是……
娘的，都给本掌门闭嘴。
…
冻萌萌拧着已经焉成一团的掌门跳回地上，将他仍在一旁，小眼睛很怀疑，“你真的是掌门？”
风水师说了，太虚观掌门在玄界是顶顶厉害的，比她还厉害…
被她一指头当锤子扔，跟她打不起来的这个是太虚观掌门？
摊在地上装死的掌门，“……”
一群在掌门被仍上天还耀武扬威气势十足的道士，看眼被小丫头从天上扔下来趴地上装死的掌门，都怂得一逼。
缩着脖子看小丫头眼神很不对劲。
整个太虚观跟空气一样安静。
这种安静中，就出现了一道诡异的声音。
“高手…你到底是谁？跟我太虚观有何仇何怨？”
一群怂得一逼的道士和只想装死的掌门嗯嗯点头，你就说你到底是哪个门派派来挑衅太虚观的？
有道士喊，“太卑鄙了，派个小丫头上门来麻痹我等，给我们杀个措手不及啊，连祖师爷都给她弄粉碎了，其心可诛。”
道士们嗯嗯点头。
说得好。
对方简直太卑鄙了，有本事自己上门啊，派个小丫头上门来是想干什么？
“打量我们太虚观不打女人不打孩子呢，掌门能不在她手里吃亏吗？太不要脸了。”
掌门，“其心可诛。”
娘的。
这么被打了一通，从天上打到地下，又是在太虚观所有道士的眼皮底下被打惨淡的，他不要面子吗？肯定得扯个台阶下。
他可是掌门。
以后太虚观还要在玄界立足的。
掌门撑着被打疼的脸，严肃认真，“小丫头你跟我说，你是谁派来我太虚观的，你放心，今天这事儿我太虚观不会怪罪你的，我是太虚观的掌门，我代表祖师爷原谅你的不敬，我把你挑唆你上太虚观的阴险小人给抓来，太虚观所有一切的损失，都找这个阴险小人来。”
道士们愤然应和。
冻萌萌一脸‘冻姐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的’表情，只直勾勾的盯着怂的一逼，看着自己眼神闪烁的掌门，小手指着他。
“我来找你打架的。”
掌门内心很紧张，心里念叨着我不跟你打，我还要面子，你放过我吧。面上一本正经，“小丫头想打架可以，但我太虚观有规矩，不打女人和孩子。”眼看着面前这个把他扔到天上当锤子一样打了一遍的小丫头瞬间变了脸色，眼睛里很着急，她这是什么脑子，怎么就认准他了？到底是哪冒出来的神经病……
不经意的就看到了趴在柱子边上探头看得眼睛溜溜的小道士。
掌门浅浅的吸了口气，把小道士招呼过来了。
小道士看到掌门给自己招手，眼睛一亮，屁颠屁颠的朝掌门跑过去，奶声奶气的喊，“掌门？”
掌门淡定的了几分，对着对面的小丫头说，“本掌门不能破坏了祖师爷留下来的规矩，这样，小丫头真的要打架的话，便跟这个小道士打一架如何？小道士也是我太虚观的弟子，在太虚观是有分量的。”
小道士冲着对面的小姐姐露齿笑。
冻萌萌木着脸，眼瞳里是熊熊烈火，她生气的冲过去，一拳头砸在掌门的脚边，掌门脚下轰然爆出个大坑把掌门给埋到了地下。
冻萌萌在大坑里把掌门的脸给抽肿了。
“你让给小崽崽跟我打，啊，你咋这么能呢，小崽崽都敢惦记，我都不舍得惦记小崽崽的，你敢让小崽崽跟我打，你咋不上天啊你。”
咔嚓！
掌门贴在大坑里的墙壁上，脸被打成了猪头脸，欲哭无泪。
实在难为他这一把老骨头了。
内心悲凉，我太虚观到底是招惹了个什么玩意啊啊啊——
看戏的道士们，“……”
…
小道士蹲在大坑边上，把小姐姐给哄上来了。
小崽崽有要求。
冻萌萌是不会拒绝的。
将掌门从大坑里扔出来。
掌门捂着脸拂袖就跑了，顶着个猪头脸，他哪还有脸在这待着？想死的心都有了。
离开前厉声吩咐，“今日的事谁要跟往外传出半分，我将他逐出太虚观。”
道士们，“……”
讲真。
自己的掌门被打成了猪头，他们也没脸往外说，太虚观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太悲伤了。
更悲伤的是，一群道士还得对面轰塌的祖师爷和祖师爷的住处，还有…面前这个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太糟心玩意的臭丫头。
臭丫头被小道士牵着手蹦蹦跳跳的去玩了。
一群道士齐齐松了口气，然而一转头，瞪着轰塌的废墟，脑门就开始疼。
“这都是什么事啊。”
太虚观二把手三把手偷偷摸摸的溜进了掌门的院子，关在房间里嘀嘀咕咕的说话。
掌门，“查清楚了没有？祖师爷的事到底怎么回事？那臭丫头到底是哪冒出来的？”
二把手三把手一言难尽的看着掌门。
掌门很生气，拍桌子，“有话快说，这么支支吾吾的像什么样子。”
一生气，把肿脸扯到了，疼得他到抽气。
这么多年他都是风光一辈子，临到老了，给他来这么个打击，当面抽脸，实在心疼自己。
偏偏他这么强悍的人，还不是那臭丫头的对手，被那臭丫头一指头按着上天入地的打。
内心里那点子柔软就冒了出来，委委屈屈的要抽鼻子。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二把手，“查清楚了，这臭丫头是…是道宏带上道观的…”
掌门的声音拔高，“谁？”
三把手同情掌门，“道宏。”你儿子。
掌门气得想拍死那兔崽子，肿脸扭曲，“把那臭小子给我抓过来，他这是干什么？坑爹啊，看我不弄死他。”
二把手皱眉，“道宏跟臭丫头的事还有些疑虑，只怕…道宏也是招了那臭丫头的毒手，更糟糕的是，我们找不到道宏了。”
一口气憋着的掌门，“找不到是什么意思？”
二把手叹息。
三把手叹气。
掌门更生气了。
二把手赶紧说，“掌门，道宏的事先放一边，现在是祖师爷这事，我觉得蹊跷。居当时在正殿的道士们说，那臭丫头一进去正殿，祖师爷面前的香火就乱了，香火烟把祖师爷给笼罩住，他们一时间看不清祖师爷的佛像，还当是哪里惹祖师爷不高兴了，就给祖师爷跪下…把那臭丫头也拉着跪下…那臭丫头刚跪下，祖师爷就炸了，正殿也塌了…”
三把手补充，“我觉得祖师爷这是在给我们示警，我们没有看懂祖师爷的意思，现在落得个不可收拾的结果…”
可不是不可收拾吗？
祖师爷炸了。
祖师爷住的地方塌了。
掌门被个臭丫头把脸给抽肿了。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今悲从中来。
掌门发狠，“别让我知道是哪个龟孙子在后面捣鬼的，将这臭丫头引来太虚观的，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
屋顶上。
冻萌萌戳戳小崽崽的脸，把没毛的小胖鸟招来给他玩，小道士看到没毛的小胖鸟，惊呆了。
“小姐姐，这只鸟没有毛，它好奇怪。”
小胖鸟单脚站在瓦片上，高傲的看眼小道士，又把鸟脑袋藏到翅膀下，很忧伤。
想一翅膀将小道士给扇地上去，但这家伙在旁边，他不敢。
“谁？”
屋子里听到房顶的动静，二把手三把手猛地抬头，伸手掀翻屋顶，将在屋顶偷听的人抓下来，眼前伸出一只脚，两人骤然心惊，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
脑袋被狠狠的踹了一脚，重重的跌坐在掌门身边。
心里咔嚓一声。
感觉到了屁股碎成两半的声音。
两人心抽抽的相互看着，老眼含泪。
这一刻，他们的心境跟掌门的奇迹般的重叠了，前半生都是被捧着抬着羡慕的对象，临了到老了，给他们来这么一个重创。
糟糕透了。
身边的地上是碎了一地的瓦片木屑。
太虚观排行前三最有权力的三人齐齐仰着头，茫然的看着头顶上被捅破的屋顶。
屋顶上破了个大洞的地方露出两张小脸。
哦。
还有一只没毛的丑鸟。
三人，“……”
小道士皱着小眉头，“掌门，我不是故意在屋顶上玩的，我跟小姐姐在屋顶上看太虚观呢，看得可清楚了，还有小姐姐让小鸟跟我玩呢，它好奇怪，都没有毛，掌门知道小鸟怎么长毛吗？”
掌门很糟心，他不知道，什么都不想知道，短时间内，不想看到那臭丫头和你的脸了，赶紧着走吧。
冻萌萌拧着小崽崽从屋顶跳了下去。
掌门的眼皮跳了跳，下意识的要蹦起来就跑，衣服被拉住了，掌门咬牙切齿，“放手。”
两把手，“不放。”
掌门黑着脸，没有这么坑你们掌门的。
两把手理直气壮，“你是掌门，你上。”
别怕，上去就是怼，把臭丫头怼走。
掌门呵呵笑。
但是他笑不出来，脸疼。
冻萌萌坐在掌门的对面，“我讲道理，那个佛像碎了，跟我没关系。”
太虚观排行前三的三把手，内心呵呵呵。
冻萌萌，“他打不过我，承受不起我的跪，自己裂了。”
排行前三的三把手有点不得劲，“小丫头口气不小，我们祖师爷是厉害人物，岂会打不过你？”
三人心有不悦。
他们打不过这臭丫头就算了，事实摆在眼前。
但是说我们祖师爷打不过你，这就过分了啊。
我们太虚观不要面子的啊？
掌门拼着要被再打一顿的风险拿出掌门的样子，维护祖师爷，“小丫头不要说大话闪了舌头，小心晚上我们祖师爷找你，把你按地上打。”
照着他被按地上打的姿势来一遍。
冻萌萌木着脸。
掌门咯噔一声，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刚刚是给自己挖了个坑了吗？这种危险感太强烈了，掌门心思乱了，怂怂的跳过了这个危险的话题。
觉得自己要先发制人，徐徐诱哄。
“小丫头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上太虚观，又为什么…执着跟我打架吗？”
冻萌萌看着他。
掌门有些撑不住，挨着坐的两个师弟抓着自己给自己打气，他觉得自己不是单枪匹马的作战，至少说错话，等下如果要挨打的话，还有两个师弟帮着一起挨打，这么一想，他自信了些，更淡定了些。
“你来我太虚观搞事，把我太虚观弄得没了面子，我总得知道是为了什么？上门去挑衅，总得自报家门对吗？”
冻萌萌想想，在星际抢地盘的时候，她也是要报家门的，点头，“我是冻萌萌，冻家村村长，以后你们叫我冻村长。”
她看着不经打的掌门，咧嘴。
掌门脑门凉飕飕的，总觉得这小丫头咧嘴笑的样子很渗人，虽然她长得跟个瓷娃娃一样精致。
就是太凶残了点。
冻萌萌，“风水师告诉我太虚观很厉害，太虚观的掌门打架更厉害，比我还厉害，我来找你打架的。”
掌门，“……”
两个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