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岳祥此时的心情很是忐忑。
刚刚已经在脑海里构建了等得到周羽的小人情后，该怎么把这个人情扩大，甚至于他连怎么赚钱都想好了。
结果刚到这里，他居然就听到平峰好像知道了这个消息。
这怎么可能呢？
不过杨岳祥毕竟是只老狐狸了，脸上带着微笑询问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
“哦。”
几人抬头看了杨岳祥一眼，随后陆莹解释道：
“刚刚明哥给我们发来了一条消息，说不知道是谁给公司的账户发了一条消息。”
“今天下午我们去买菜的时候不小心被一个路过的剧组拍到了，随后他们想借此机会炒一下热度，后面还写了节目组的计划。”
“原来是这样啊！”
杨岳祥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心里在不停的滴血，大骂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家伙，坏他好事。
“难道这人就没有留下一点印记？”
杨岳祥有些好奇的问道，同时心里也产生了一点疑惑，难不成是他的消息部的成员发给平峰的吗？
越想杨岳祥就越觉得有可能，周羽是个娱乐圈明星，帅气有才华，指不定部里的哪个小姑娘偷偷发了过去。
“我看看……还真有哎。”
听到陆莹的话别说杨岳祥，就是周羽几人也都好奇了，纷纷抬头。
“有一个小落款，是叫……小齐？”
听完陆莹的话杨岳祥皱起眉头低头思考，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消息部里有谁是姓齐的。
“可能是姓齐的粉丝恰好从事这个，所以才能有这个消息的。”
周羽笑着说到，随后便不在让众人讨论，菜都要凉了。
“先吃吧，饭菜都要凉了，这个问题等下再聊吧。”
“好，周羽老弟，杨老板，来，喝酒。”
……
某处工作室。
此时工作室一片喧哗，众人围拢成一团，打闹的打闹，讨论的讨论。
“怎么又是周羽的单子？老大，我总感觉他有点邪门，我们还搞他吗？”
一个小弟忍不住提出质疑，倒不是质疑老大，毕竟只有老大才能接到那些单子，他们都只是流水线上的打工仔而已。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虽然说钱和以往没啥区别，甚至于单子和得到的钱还多了一些，可是他们却都很憋屈。
每一次搞周羽都没有搞出什么动静来，甚至于有时候成了宣传周羽的帮凶，再加上经常去跟周羽的粉丝对线和了解周羽的事，他们总觉得有种罪恶感。
听到小弟的质疑和其他人的目光，光头大汉叼着烟，瞥了他们一眼：
“我问你们，你们当水军的目的是什么？”
“额。”
一众小弟瞬间失神。
当然是赚钱啊，难道是为了梦想吗？
光头大汉冷笑一声，看向旁边的齐文，说到：
“小齐，你给他们解释一下。”
说罢光头大汉竟是直接坐回躺椅，闭上眼睛享受香烟。
小弟们相视一眼，看向正在鼓捣电脑的齐文。
没让他们等多久，齐文站起来打开让老大买的投影仪，随后拿着一个小棍子走到投影布前，用棍子指向四个折线统计图中左上角的统计图，接着齐文清了清嗓子。
“大家看这里。”
众人安静下来，虽然齐文很小一只，年纪轻轻的，都可以当在座的儿子了，不过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光头大汉只是眯眼休息，并不是死了，只要他们敢炸刺，光头大汉明天就敢把他们踢出去流浪。
不过看到齐文棍子所指的方向，在场的众人一头雾水。
折线图他们懂，但是你这只有图，其他的消息一点也没有，是要告诉我们什么呢？
咳咳
齐文尴尬的咳嗽了一下，随后绷起脸说到：
“时间太少，这个图建的有些潦草，大家担待一下。”
说完齐文棍子指向折线图的横轴，左手抬起推了推眼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横坐标为时间，纵坐标是收入，我们可以从图中看到，大家的收入是不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多了？”
众人纷纷点头，不过有个人疑惑的开口：
“但是感觉也不是很多啊，我记得好像就多了六百多。”
“得到多少也取决于你们的工作程度，你属于比较懒的那一批，都能得这么多了，而且总体收入和平均收入涨了多少你知道吗？”
那人摇了摇头，随后齐文点头，用棍子点了一下，幻灯片变换，刚刚的折线图放大。
“我们第一次接到周羽的任务是去年的九月份，当时大家的收入和往常并没有太大区别，平均五千一左右，因为当时周羽和一般的明星也没什么区别，只是人家随手想要打压，而且就这么一个单子，也赚不到多少钱。”
看到众人点头，齐文心里吐槽，一个单子的价格还是很可观的，不过先被老大分走，再分给你们，自然不会有多少。
“十月份周羽崭露头角，我们接到的单子数量上升，平均收入上涨了两百块钱，或许你们还是不会觉得很多，毕竟有时候处于高峰的月份甚至会多出一千多块钱，可是有一点是很重要的。”
“那就是次月会回到以前的平均值，可是自从接到周羽的单子后，我们其他的单子并没有减少，可是周羽的单子却在增多，大家看这里。”
齐文又是调出另一张图片。
“减去周羽单子的收入，大家的收入却还是处于五千多，可是周羽的单子却在不断增加，这下子，你们总应该意识到了吧？”
一个月的时间其实并不是很多，如果真的按照一个个单子去做，自然不可能接到那么多单子。
可是有时候会接到两家一起给同一个人的单子，如果说目的是一样的，都是点赞或者评论什么的，那么一个人可以做一件事领两份工资。
虽然有些不道德，但是他们吃这碗饭的，就没有道德。
再加上有光头大汉的组织，接单子快，处理事情快，他们赚的钱的确是稳定上升的。
看到众人理解了他的意思，齐文满意的点点头。
“我知道大家都很不耐烦在周羽这里吃瘪，可是你们换个角度想想，我们需要成功吗？我们的目的是赚钱，我们之所以不爽的原因，并不是吵架吵输了，是每次都输给同一个人。”
听到齐文的话，一众小弟们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他们这几年下来，自然不是每一次都会吵架吵赢，可是输了他们也可以换个人，而不是像周羽这样，每次吵输了还要硬着头皮上。
而且最重要的是，能赚钱啊！
“最重要的一点是，你们可以带着感恩的心去跟周羽的粉丝或者水军吵架，甚至于希望他们越厉害越好，周羽也是，越红火越好。”
齐文的这句话不光是让小弟们惊掉了下巴，就连光头大汉都是睁开眼睛，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齐文。
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面对众人的不解，齐文解释道：
“周羽越红火，嫉妒他的人就越多，想要搞他的人也就越多，然后呢，我们接到的单子就越多，那么。”
齐文笑着伸出手指，大拇指跟食指和中指摩挲着：
“我们能赚的钱也就越多。”
别说小弟，就连光头大汉都是眼神大亮。
醍醐灌顶啊！
他们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在以前，接到了那些明星的订单，他们一个个在吃瓜之余，都是恨不得那些明星立刻倒台，恨不得他们都去死。
可是齐文的这句话，仿若给他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其他人我们可以不在意，因为通过之前的数据，我们可以看到，不管是谁塌方还是崛起，都影响不到我们赚五千块钱。”
“可是周羽不一样，他一来，大家的收入就上涨了几百块钱，到现在，到上个月周羽出尽风头，大家赚了多少？”
齐文小小的身躯，爆发出了大大的能量，那高亢的声音，哪怕是光头大汉都忍不住血脉沸腾了起来。
因为他和那些小弟不一样，那些小弟每上涨几百块钱，到他这里，就直接涨了几万乃至十几万。
因为他又不需要和谁分钱。
“不算那五千块钱，单单周羽，每个人都足足赚了三千块钱，你们仔细想一下，周羽现在的发展到顶了吗？”
面对齐文的问题，包括光头大汉在内的所有人齐齐摇头。
虽然之前他们很不爽周羽，可是看过那些资料，他们都明白。
周羽远远没有到顶。
这时候一个年轻小弟举起右手，看到的齐文微笑着示意他提问。
那个小弟站起身，有些兴奋的问道：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接捧周羽的单子？现在周羽的粉丝越来越多，他的流量这么大，我们也可以赚很多钱的。”
小弟的话让其他小弟纷纷点头，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不过他们都没有看到光头大汉沉下去的脸。
“不行。”
“为什么？”
齐文果断拒绝的话让所有小弟都有些惊愕，光头大汉也是好奇的看向齐文。
齐文看向那个提出问题的小弟，心中对他充满了赞许。
你很懂事，很上道啊！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机。
“先不说人家平峰都有着自己信任的工作室，为什么要找我们。”
“就是思路都出现问题了，我们是什么？水军，黑子。”
“我们不是自媒体，不靠粉丝经济吃饭，我们靠的是什么？接那些不爽周羽的公司的单子，你们觉得，是不爽他的人多还是喜欢周羽的人多？”
齐文的目光看向那个小弟。
小弟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随后恍然大悟的开口：
“肯定是讨厌周羽的人更多，而且也会越来越多。”
“是的。”
齐文点了点头。
要去吃周羽的粉丝经济，那是水军工作室转型才能搞的。
而且还有一点，光头大汉能接到平峰给的单子吗？
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也是光头大汉刚刚脸色变化的原因，可是他不能在小弟面前丢脸，齐文也没有指出这点。
“那，要是周羽被我们骂着骂着，就塌方了，该怎么办？”
齐文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到：
“这个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看命了，现在重要的是，趁周羽仍然在上升期，多接一点周羽的单子吧。”
小弟们无奈的点头，也是，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难道他们还能在周羽塌方的时候帮他力挽狂澜吗？
他们可没有这个能力。
啪啪
“好了。”
光头大汉满意起身，拍了拍手掌。
“大家现在都恢复精神了吧？”
众人齐齐大喊：“恢复过来了。”
“嗯。”
光头大汉点了点头，看向齐文：
“齐文说的好不好？”
“好。”
“掌声鼓励。”
啪啪啪
看到众人的鼓掌，齐文脸色微红，摸了摸后脑勺：
“这没什么的，就是随便说两句。”
“你做的很好，调动了大家的积极性。”光头大汉哈哈一笑。
原本他的意思就是让齐文调动一下大家的积极性，毕竟那么多次都在同一个人身上吃瘪，小弟们的兴致不是很高。
可是没想到齐文这么厉害，这一番话下来，别说调动积极性了，恐怕以后都不用担心小弟们输着输着就会垂头丧气了。
齐文摸着头嘿嘿嘿的笑着。
光头大汉面向众位小弟：
“今天呢，小齐讲的很好，大家以后吵架输了不用灰心，甚至于还可以高兴一下，因为这代表着周羽依旧红火，大家都还有的钱赚。”
“好了，散会，开始工作。”
“是。”
“好的，老大。”
看到小弟们兴致勃勃，跟打了鸡血一样去工作，光头大汉满意的点了点头。
转身向办公室走去，拍了拍齐文的肩膀，示意他跟上。
“今天你做的很好。”
齐文脸色微红，笑着说到：
“哪里，都是老大教的好。”
“哈哈哈，那是，我教出来的徒弟，自然厉害，说说吧，还有什么建议？”
“老大真厉害，看一眼就知道我的心思。”
“那是，快说快说，等下我点个外卖，我们两好好吃一顿。”
齐文眼神闪过一丝愧疚，但是很快就消散了，眼神中透出一丝坚定。
老大是他的恩师，周羽是他的再生父母。
因此在背叛老大和背叛周羽这件事上，他还是选择背刺老大。
“老大你放心，以后我会给你养老的。”
齐文心中说到，随口朝前方的光头大汉说到：
“老大后面可以多去接一点周羽的单子，毕竟现在周羽才是我们上升的空间，其他的单子就按照以往的路子，甚至于有就接，没有也不需要主动去找。”
“毕竟现在周羽带来的收益就已经很可观了，如果说等到后面，周羽的收益已经超过其他收益，并且时间不是很多的情况下，可以选择抛弃其他的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