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现代？”燕回明显不能理解现代这个词。
“那是我来的地方，我不知道你信不信这个世界上有灵魂，我原本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因为意外，来到了这具身体里。”
燕回想了一会儿。
他确实一开始就知道程冉身上的气质和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女性都是不同的。
而且程冉给他的一些东西，也都是他没见过的新奇的东西。
他甚至还知道，程冉是在14岁那年，大概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突然性情大变的。
从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变得像个高手。
燕回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他没有问。
因为不重要，她从哪里来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现在她在他身边。
但是他一直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就好像因为程冉本来不属于这里，所以她早晚是要回去的。
每每想到这个可能，燕回总是觉得心脏很不舒服，胸口好像有一口气，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尤其是此时，程冉提起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她是笑着的，眼里有光。
很多人回忆起开心的事情，都是这样的。
所以燕回觉得，程冉一定很想回到那个世界。
“那个世界，应该很好吧。”燕回嘟囔了一句。
肯定是很好的，不然她怎么会连皇后也不愿意当，只想要回去呢。
程冉又回忆起来，“那个世界就是发展程度比这边高一些，有了石油，有了电，有了热武器...”
程冉娓娓道来，讲了一晚上的科普课。
燕回小同学听的格外认真，他从程冉越说越兴奋的表情里，也越发确定，程冉真的是想要回去的。
他突然抱住程冉，“你回去的话，带我走吧。”
程冉有些被这突然的一抱惊住，顺势亲了一口他的脖子。
“这个还不好说呢，我也找不到回去的方式呢。
而且...”
程冉想起来，她在那个世界的身体，已经被炸烂了，还回个屁。
“我在那边已经没有身体可以用，我回不去了。”
“你答应我，走的话，一定要带上我。”
“且不说我回不去的问题，就算我能回去，也不能带上你啊，你是皇帝，你还没有继承人，你走怎么行。”
“可以当皇帝的人有很多，也不差一个我，大不了把太上皇接回来继续当皇帝。”
程冉觉得这个想法特别幼稚好笑。
但是她看到燕回的表情是认真的。
什么表情呢，就好像对燕回来说，她要比这个国家重要得多。
被人重视的感觉很好，尽管这人重视的方式，总让她觉得幼稚。
可他是真诚的，程冉心里还是很感动。
她突然想要把空间的事情告诉燕回。
她再三尝试，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胆子太小了，这是她最能保命的东西，她还是没有勇气把这个拿出来与燕回共享。
“你怎么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只是想说，你今天还挺帅的，白白净净的，长得真好看。”
...
一晃又是半年过去。
程冉和燕回的日子过得平淡又幸福。
不过也是稍微有些矛盾的，就是在孩子的问题上。
程冉想着闲着也是闲着，想要生一个孩子。
想来那是个很奇妙的事情，一个独立的生命从她肚子里降生，ta会逐渐长大。
ta身体里一半是她程冉的血，另一半是燕回的血。
他们是相爱的，所以孩子是爱情的结晶。
可是燕回这个向来乖巧听话的小奶狗，在这件事上一直格外坚持。
他说他是真的害怕会因此失去程冉。
他甚至开始抗拒和程冉的接触。
在床上的问题上，燕回从来不会主动，但是他很会迎合。
只要程冉碰他一下，他身体的反应就会很大了，然后全听程冉的。
但是现在是，程冉碰他，他明明反应很大，但是会立刻说，“我今天有些累了，下次好不好？”
下次什么下次啊。
看你脸一下子都红透了，也不是累了的样子。
分明就是不想要孩子。
程冉是佩服他的自制力的。
考虑再三，程冉和他说清楚，既然他不想要孩子，把她一个人要有什么意思。
她也不要了。
他们之间不会再考虑孩子的问题了，这才算和解。
...
又过了两个多月，西域那边突然战起，戍边失败的战报频繁发过来。
游牧民族在物资不充足的情况下，历来有抢劫的习惯。
所以常有边境被进犯，因此打架的消息。
总的上来说，输赢参半。
国情历史以来就是这样的，几百年都是这情况。
不过自从上次燕回御驾亲征，对方见识到了大炮的威力之后，俯首称臣，并且保证再也不会侵犯边境。
算下来，消停了也有半年多。
不想突然又开始频繁的打架，看样子这西辽是觉得自己又行了。
传回来的战报上描述，西辽的军队得到了一些奇怪的大型武器，像是皇上当时使用的大炮。
一枚弹药发射过来，将士们死伤惨重。
程冉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听着燕回的描述，微微皱眉。
燕回放下战报折子，惆怅猜测。
“这帮蛮族人，居然可以这么快有样学样的，做出你那种大炮吗，实在不是他们的作风。”
学着做的？
就算把大炮给他们送去两个，让他们拆解开，有样学样，他们也不可能在半年时间内做出相似的。
除非...
程冉皱眉，“我不觉得是他们做出来的，我怀疑，对方有和我一样的人。”
“什么？”
“对方可能有和我一样的现代人，这种东西非常精密，不可能凭借看到外观，就能有样学样做出来。”
燕回一惊，“这...可能吗？”
“我能穿越，别人肯定也能穿越。
这次我和你一起去，会会这个老乡。
说不定我们可以老乡见老乡，战事就免了呢。”
程冉也就是这么说说，人家主动打过来了。
怎么可能因为见个面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呢。
不过是想去看看这个穿越人是个怎样的人，现代的对手，才更能激发程冉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