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你好，东海先生
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指挥官是一种因时代应运而生的角色，他们不受世俗规则约束，独树一帜，但同样也肩负着常人不敢想象的重担与危险，无论是对于世界，亦或者是某个国家，指挥官都是一个极其重要且不可或缺的角色，故此对于指挥官的选择也随着和平年代的发展，开始变得日益严苛起来，单是对于皇家海军学院来说，就算是过了最难的第二轮考试，接下来也还有面试以及档案调查这两个步骤。
正是这样，一份来路蹊跷，但的的确确是属于黄云海的档案就这么出现在了纳尔逊的手中，沉默片刻，纳尔逊用手撑住自己的额头，表情写满了失望。
……
三天过后，黄云海如愿收到了来自学院的传信，收拾体面之后，带着无与伦比的激动心情坐在了学院长办公室的凳子上。
白色瓷砖铺满地面，四周挂着一些传奇指挥官与初代舰娘的画像，厚重而淳朴的黑色木桌之后是一位身穿蓝白正装短发女性，根据黄云海收集到的情报，红色短发，眼神锐利，看来就是学园长纳尔逊了，而站在她旁边那位腰间配剑的金色短发女性，估计就是副院长罗德尼了吧？听说她们是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从大海之中诞生的自由舰娘，打一开始就以姐妹相称，关系很是亲密。
这种情况一般来说并不多见，因为对于舰娘而言，不是说只要是同级舰那她们就是姐妹的，这层关系只是一个加成而已，最主要的姐妹关系还是需要同属一座港区、同一个指挥官才行，要不然就是自主诞生的时候刚好在一起，并且在一起好长时间才有可能成为姐妹，正如眼前的纳尔逊与罗德尼。
位于房间的两侧的空旷地带，几张临时搬来的桌椅上此刻也坐满了形色各异的舰娘们，她们手里拿着笔纸，身穿制服，看起来就像是法庭里的陪审团；而黄云海其实也猜得没错，这些舰娘在面试的过程中，其实也就和法院里的陪审团有着类似的作用。
她们不会向面试者询问问题，也不会和面试者有任何形式上交流，只会在整个面试过程中观察面试者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最后利用作为舰娘的第六感来判断面试者的善恶，并给出相应的分数，最后大家共同探讨，整合看法，来判断面试者是否符合学院要求。
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这就是她们的目标，这也是为什么陪审团会有如此多舰娘共同参与的原因，这样可以在很大层面上消除了偶然因素，就以往的数据来看，这样的做法几乎是达到了百分百的准确性。
然而，凡事总有意外，黄云海或许就是那百分之零点零零一，因为，面对他，陪审团所有人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判断依据，就好似面对一条无尽的深渊，你知道自己在凝视他，但却根本不知道他是否也在凝视你。陪审团渐渐变得嘈杂了起来，她们开始互相询问，彼此疑惑，手中的钢笔迟迟无法落下。
虽然陪审团遇见了问题，但面试还是要继续下去的，第一个步骤当然是自我介绍，随着黄云海一阵因为紧张而稍显磕碰的自我介绍完毕，有着金色短发的罗德尼副院长向他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她以及那位坐在椅子上的学院长此刻表情严肃，和黄云海之前打听到的什么就像是聊天的说法完全不同，让他倍感压力：
“根据你的介绍，考卷，还有样貌，你应该应该是东煌人吧？可为什么有澳亚的身份证明？而且身份证明的注册日期就在最近，为什么会这样呢？可以解释一下吗？”
一上来就问这个问题吗？黄云海虽然有意料到，但心中还是抱着侥幸，不过现在被问到了那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了：
“首先，严格来说，我不是澳亚人也不是东煌人，虽然我熟悉的语言是东煌语，但我的的确确不是东煌人，甚至我连东煌都没有去过，我是来自一个很远也很偏僻的的地方，因为一场意外才来到澳亚的，没有认识的人，也没有什么依靠，为了谋生，也为了心中的追求才来打算报考海军学院，想成为一名指挥官，您也知道，学院报名是需要身份证明的，所以我就通过了一些手段得到了澳亚的身份证明。”
这套话是黄云海在此之前久经考量编织而成的，为的就是能在舰娘面前做到不撒谎，同时也隐瞒自己的来历，在所有的参考书籍上都提到过一个重点，那就是不能对舰娘撒谎，舰娘作为超现实的存在，其本身就有着许多让人类无法理解的事情，其中一个就包括她们神秘的第六感，能够轻易的看穿人类的谎言与恶意。
黄云海说的这番话，的的确确是没有撒谎的，但中间存在许多笼统且模棱两可的地方，也不知道能不能混过，他强装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两位舰娘，罗德尼点了点头，随后继续问着一些其他方面的问题，比如说，了解过指挥官的职责吗？知道舰娘是如何诞生的吗？你对战舰与舰娘之间的关系有什么看法，都是一些很常见的问题，黄云海一一作答。
期间黄云海时不时的看向了一旁的纳尔逊学院长，他们在问答的同时，纳尔逊却是一直在面无表情的翻看着手里的一沓资料，因为角度的问题，就算自己视力极佳，也无法看清上面的内容，只是觉得这位学院长对待自己这样超适应者的态度似乎和其他舰娘有些出入，太冷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这位学院长似乎心情不太好。
但是话说回来，这种正式的场合下，凡是正常点的都会尽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吧？除非有什么事情让她不满到了无法抑制情绪的地步……
想到这里，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这时，一直闭口不言的纳尔逊院长突然开口问道，她并不像是罗德尼那样说的是中文，但黄云海却还是神奇的听懂了她的一字一句，这都是因为灵魂网络的功劳，黄云海之前就有过听说，这叫灵魂沟通，只要魔方适应者触碰过心智魔方并引起共鸣之后，适应者便会自动觉醒灵魂沟通能力，这也是指挥官们能和世界上各籍舰娘无障碍沟通的原因。
“能说一下你在澳亚做了一些什么吗？想到什么说什么。”
来了，黄云海最害怕的环节来了，不过正因为害怕，所以他才有过充分的准备：
“因为我曾经受到过教育，学过数学，有一些统计学的基础，所以在机缘巧合之下到了一个船队里面做会计，平常的工作也就是跟着船队跑船……”
同样是模棱两可的说辞，同样也没有撒谎，黄云海只是将自己的经历换了一种比较容易让人接受的方式说了出来，其中没有任何人的具体名字，也没有具体做了那些事，颇有一种无懈可击的感觉，不过纳尔逊院长的表情却越来越难看了，这样质疑中又带着一丝失望的眼神让后者如坐针毡。
纳尔逊继续询问着下一个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渐渐从询问近乎快要演变成质问，将黄云海在澳亚的各个时间段做了些什么都问了个遍，最后她用手揉了揉眉心，似乎是确定了什么事，沉默了片刻后用着一种叹息的语调继续问到：
“这两次考试，你的成绩都很不错，那么请问，你是否有过作弊行为？”
考的好就觉得是作弊吗？黄云海有些不愤，面对自己的劳动成果被直言否认，他坐直了身体直言回答：
“没有，两场考试我都没有作弊，作弊可耻，我不屑去做！”
“嗯。”
纳尔逊翻了翻手里的资料继续问到：
“因为你是最近才在澳亚注册的身份，我们也很理解这是为了报考而不得不去做的事情，虽然那并不合法，但正因如此，我们也很难查到你以往的轨迹，所以在这里我不得不问一句，在你以前的国家，你有过犯罪记录吗？”
“当然没有，方才我也说过了，我受过教育，从小就被教育要遵纪守法，作奸犯科这样的事情在我们国家可是会受到极其严厉刑罚的，而且还会被周围的人鄙夷唾弃，最主要的是，还会给自己的父母丢脸。”
“是吗？那您的双亲还健在吗？”
这是什么话？就连一旁的罗德尼也用着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姐姐，这种话简直是比直言辱骂还要来的强烈。
另一边，黄云海也有些气急了，猛的一下站了起来，强忍着情绪反问到：
“学院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到黄云海满脸气愤的站了起来，纳尔逊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虽然眼前之人给自己带来了走眼的挫败与愤懑，但一码归一码，互相尊重还是必须的，她放下手里的资料真诚道歉：
“实在抱歉，是我说错话了，我的问题已经问完了，陪审团的各位，现在是你们的讨论时间。”
伸手不打笑脸人，黄云海不是睚眦必报之辈，看见对方道歉，心里的气一下子就消了大半，随后重新坐在了座位上等待接下来的流程。
然而，随着陪审团将意见书交给了纳尔逊，只是上面的第一项意见就让纳尔逊确认了自己的看法：言行尚佳，内心未知，陪审团持中立意见。
居然是中立意见？那看来，自己成为了决定这场面试结果的最后一环，纳尔逊用手指摩擦着手里的文件，经过之前的依次询问，纳尔逊已经确定了这份档案的真实性，虽然黄云海回答的内容有过加工和隐瞒，但时间、地点、大致的事件过程，基本都没有出入，想到这里纳尔逊抬起头一脸平静的对着黄云海说出了他最不想听到的话：
“黄云海先生，这次面试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很遗憾，你并不符合我们学院的要求。”
什么？不符合要求？
黄云海感觉脑袋有些晕，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得来的希望和美好，竟然在一瞬间破灭，他诧异的看着纳尔逊长达十多秒，随后有些不知所措的问到：
“为……为什么？就没有一个理由吗？比如说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不满足你们学院的要求？”
“嗯……理由的话，其实并不太好说，我们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的，如果一定要说个理由的话，也只能说，我觉得你身上的气息并不太适合当指挥官，你应该也听说过，我们舰娘大多都是感性主义，很多事情要的就是一种感觉，所以在这里我只能说一声对不起了，请回吧。”
这句话倒不是完全的借口，包括罗德尼还有周边的陪审团的舰娘也都感觉到了黄云海身上有种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虽然暂时并不强烈，但纳尔逊如今想要劝退黄云海，自然是拿着这个问题来说事了，之所以劝退而不是直接叫来宪兵队，这也算是一种流程了，海军学院是培养指挥官的，不会去管多余的事。
这算什么理由？黄云海莫名的感觉道了荒唐的味道，刚才就感觉到这个校长似乎在刻意刁难自己，现在得到这样荒唐的理由更是让他愈发肯定了这个想法：
“纳尔逊院长，有个问题我真的问您一下，您在面试其他考生的时候，是不是也像面试我这样？问这些同样的问题？问他们有没有作弊？问他们有没有犯罪？甚至还问他们的双亲是否健在？”
这种话语无疑是在质问了，黄云海看着纳尔逊，她的表情依旧平静，可一旁的罗德尼和那些协助舰娘们则是面面相觑，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纳尔逊也没有虚伪相答，直言到：
“不会，因为，我之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从来都没有在其他考生身上感觉到你这样的气息，希望你能明白。”
你要我怎么去明白？黄云海心里渐渐升起怨气。
“特殊在哪里？是因为超适应性吗？”
“超适应性者是每个学院都期待的特别人才，遇到这样的考生，我们连欢迎都来不及。”
也就是说，因为那句所谓的气息，哪怕自己是超适应者她也不要？黄云海努力露出一副笑容，但笑中夹杂着浓浓的苦涩，深深的吸了一口说到：
“学院长，我是不小心得罪过您吗？我们之前没有见过吧？”
纳尔逊摇摇头，自己的确没有见过黄云海，也不是无缘无故的针对他，现在自己手里的这份资料来自于学院市的宪兵队，资料很完善，甚至在所有的照片上标明了时间地点，清晰的让人感到诧异。
所有参加面试的考生都会被学院调档，因为学院要保证学生的背景干净，事迹清白，而作为超适应者的重要性，他的资料是纳尔逊亲自带人去调查的，本以为跨境调查会花费很多时间，几天甚至一个星期都有可能，但意外的是，宪兵队的那位文档管理员不到十分钟就从里档案室里找出黄云海的详细资料，对此那位管理员也感到诧异，因为这份文档她并没有什么印象，而且还是在抓捕区。
能够出现在宪兵队在抓捕区，那就说明了黄云海不是普通群众，而是在逃人员，纳尔逊那时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为了挽回这位珍惜的超适应者，她甚至动用了自己作为海军学院学院长的权力暂时劝停了她们的抓捕行动，并且将档案调度了出来，想要自己验证，舰娘对于普通人类有着超然的第六感，能够分辨他们的善恶，然而，就像陪审团的看法一样，纳尔逊也无法看透黄云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无奈之下只能靠档案来区分了。
老实说，纳尔逊并不想把话说的太过直白，让人没有余地，而且黄云海可是自己和妹妹一致决定通过的考生，突然说他是在逃人员的话，多少有些难堪，此时她也只能找些借口来劝退黄云海，然后通知宪兵队，等宪兵队找上他之后，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模糊的理由搪塞，黄云海的怒气也开始变得有些无法抑制起来，三年多，一千多个日夜，自己每天起早贪黑，拿着命去赌，去抢，好不容易走到了渴望的这一步，却被学院长一句莫须有的‘我觉得你的气息不适合’打回原形，就算他锻炼出了不俗的忍耐力，但对于这种问题还忍不住的爆发了。
“你这是什么道理？不是都说舰娘是美好的象征吗？我和外面那些不都是新生？名也报了，考也考了，走到这最后一步，你们就用一句不合适来打发我？凭什么？什么叫气息不合适？要是看我不爽你能不能直接说好了，找理由有意思吗？我不知道哪里惹到你了，要是真有，我道歉行不行？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放过我？还是说因为我长得不好看？你们这些舰娘原来那么喜欢第一印象吗？遇到不喜欢的就一脚踢开，遇到喜欢的就投怀送抱，靠脸来认可指挥官的？”
一番阴阳怪气的质问，惹得周围舰娘更是不满，纳尔逊皱起了眉头，声音变得有些冷淡：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也请你遵守基本的礼节！我说了，是因为你身上的气息不适合，不是看长相！”
“气息？什么东西……”
黄云海忍不住的笑了，继续说到：
“好，那我就想问问你们，他们那些娇生惯养的小孩子身上的气息就让你们感觉很舒服吗？为了当指挥官，我付出了所有，甚至差点把命都丢了！那他们呢？他们有付出过什么吗？”
校长室位于学院最高的建筑，黄云海指着窗外等待面试的人群：
“打着太阳伞，穿西服打领带，斯斯文文，一脸的细皮嫩肉，甚至还有人打了腮红，甚至我还看到好多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都报名了，还考过了！家长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就像自己的孩子当上土皇帝了一样。说真的，要是没有你们那块校牌，我还以为他们不是来当指挥官，是来当偶像的，结果你们对着我说，这样的人能当，我不能？”
“你们觉得呢？”
黄云海扫视着屋内的舰娘，舰娘们也有些哑口无言，毕竟他说得的确是实话，近几年的指挥官群体质量是越来越差了，虽然海军学院通过考试和面试的方式杜绝了一些极端指挥官的出现，但偏重善恶衡量的考试也随着诞生了许许多多随遇而安的佛系指挥官，他们没有前代那批指挥官对于塞壬的仇恨，全把考上指挥官当作跃龙门一样的过程，一人考上，鸡犬升天，除了保证最基本的海域维护，其余精力基本都去拿享受人生了，导致世界各地的指挥官实力大不如前。
不然的话，之前也不会因为仅仅一所传奇港区的解散，就导致了整个太平洋格局剧烈的变动，影响着全世界所有大洋大陆，且经久不息。
b型塞壬远远不是A型R型可以比拟的，重樱前线的崩溃便是最好的证据，而另一方面，那所传奇港区的实力，也不是其他任何指挥官可以相提并论的，这样的差距令人汗颜。
黄云海继续说着：
“我原本以为你们舰娘和那些人不一样，公正无私，美丽可亲，呵……不过看到你们，我突然觉得我错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真是说得一点没错。我来考试之前也大概的学了学碧蓝航线的一些知识，那可真是隔着文字都能感觉到耻辱，从黑暗年代到和平年代，60年！整整60年！你们花了60年才像是捡漏一样从塞壬手里捡回了沿海海域，我本以为你们会乘胜追击，结果却变成了苟延残喘？安于现状？害不害臊？丢不丢人……”
听到这里，罗德尼终于的忍不了了：
“你懂什么？胡言乱语！塞壬可不是你以为的那么容易对付，况且塞壬的实力你这样的普通人又能了解多少？我和姐姐一样上过前线，见识过恐怖的塞壬旗舰，我们在和塞壬战斗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黄云海轻蔑的笑了笑，不退反进，抬眼看着她：
“你说得没错，塞壬到底有多厉害我的确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们绝对是废物。”
在场的所有舰娘都变得气愤了起来，罗德尼上前一步，右手按住剑柄像是要拔剑相向：
“收回你说的话，不然……”
“我说的有错吗？现在澳亚还有谁不知道，就因为太平洋的一个镇守府的解散，让你们所有的舰娘和指挥官像狗一样，狼狈的夹着尾巴，只敢龟缩在沿海，我有说错吗？敢情全世界都是靠着那一个镇守府护着吗？那留着你们有什么用？这不是废物是什么？”
“你这家伙！”
“而且太平洋告破，最难过的应该是重樱吧？别人防线破了，立马又重建，死了那么多指挥官和舰娘都拼命撑住了，可你们皇家呢？不是日不落帝国吗？怎么被塞壬打得差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如果不是那座传奇港区的遗舰帮你们撑着，你们算什么？”
“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敢不敬，那就别怪我划开你肮脏的嘴！”
“来啊，说不过就动手是吧？你们这些舰娘也就这样了。”
两人互不相让，罗德尼怒从心起，黄云海冷笑不羁，这时纳尔逊走上前来，压住了罗德尼的肩膀，目光冰冷，和黄云海一样，就算她们是舰娘，也是有小脾气的，既然黄云海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也没必要考虑什么情面：
“黄云海先生，说这么多，其实你就是不满我拒绝你的理由吧？”
“对，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你说的那个理由实在是让我无法接受！欺人太甚！”
纳尔逊冷冷笑了笑，转过身抬手指向了窗外的天边，那是萨尔市的方向：
“欺人太甚？呵呵，那我就说一点让你能接受的理由吧，萨尔市，熊斯商队，东海渔业，这些理由够吗？”
“东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