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睿默默喝了小半碗粥就放下勺子，姜茗也没勉强他，放下粥碗，低声道，“姐姐要去处理一些事情，你在这里守着妈妈，她醒来第一眼看见你会开心的，想找我的时候去找那几个哥哥姐姐，他们会帮你打电话，知道吗？”
姜睿低着头，小小的身体十分僵硬。
半晌，他抿着唇，缓慢地伸出小手指，姜茗也伸出小指，和他的勾了勾。
“……”祁然双唇微张，缓了两秒才开口，“不是，姜小茗，你这样说，小睿睿听得懂？”
姜茗起身，语气不咸不淡的，“我弟只是自闭，不是傻子。”
“……”
顾唯唯小心地看着安安静静的男孩，“那……我们是可以主动找他说话的？”
“嗯，不过他基本不会回应你们，不用为了照顾他刻意跟他说话。”姜茗绕过病床，“这里麻烦你们，我回家一趟。”
在场的人都知道姜茗是回家干什么的，不免有些担忧，祁然本来想说陪他去，池非却忽然开口，声音辨不出情绪，“有事打电话。”
姜茗应了一声往外走，手刚按上门把，病床旁的姜睿却忽然抱着猫跳下椅子，祁然他们都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小跑着追上了姜茗。
“小睿睿！”
姜茗听见动静就回了头，看着男孩跑到眼前，垂眸望着对上他漆黑的眼，也不说话。
姜睿紧抿着唇，抬眼直直地盯着她，半晌，小手慢慢扯了扯姜茗的袖子。
姜茗笑了下，摸了摸他的头，“知道，我会早点回来。”
眼睁睁看着送了姐姐出门后沉默地坐回病床边的祁然：“……”
他怎么觉得他才是个傻子。
“自闭症只是语言交流和社会交往有障碍，缺乏沟通欲望，偶尔会有行动迟缓或重复的情况。”池非斜了祁然一眼，“也就是说，你说的话他都能听见并且听懂，只是不想搭理你，懂？”
“……”
三个女生对视一眼，轮流试探着去找姜睿说话，祁然也跟着凑过去，因为担心吓到他还刻意保持了距离，可惜姜睿就如姜茗说的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池非一手撑脸，若有所思地望着男孩，半晌，给崔炎发了条消息，【让人去家里取样东西。】
就站在不远处的崔炎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
……
姜茗一出医院就有辆车在门口等着，驾驶位的车窗放下来，“姜小姐，少爷让我送您过去。”
姜茗挑眉，“池非？”
司机听她这么自然地喊着少爷的名字十分惊讶，面上更加恭敬，“是的，姜小姐。”
姜茗了然点头，拉开车门坐进去，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到了楼下，姜茗独自上楼，沈禾已经接到消息在门口等着，“姜小姐。“
姜茗淡淡“嗯”了一声，眉眼间寸寸生寒。
明明她身上还是那身简单的黑白校服，却让沈禾险些以为面前的是哪方大佬。
姜永利已经被挪到了客厅，嘴里还塞着那块抹布，似乎是费劲挣扎了挺久，浑身都被汗浸湿了。
从姜茗进门，他就死死地盯着她，两眼遍布血丝，恨不得把她吃了似的。
姜茗看也没看他，而是先回自己房间拿了两份文件，几步走到姜永利面前，扯了他嘴里的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