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可没闲心关注他们的反应，放下文件就去帮姜茗的忙，祁然这人看着不怎么着调，做起事来倒十分仔细，把姜茗的书本分门别类整整齐齐码进箱子里，方便她回头整理。
程璐的座位本来就在姜茗前面，现在这样近距离看着祁然亲自给姜茗收拾东西，心里越发地不平衡，让她瞬间忘了不该在这个时候再招惹姜茗。
她身侧的双手紧了紧，像是无意地低声说道，“李老师有李老师的问题，可这也不能证明姜茗没有作弊吧……”
祁然弯腰的动作一顿，那一身玩世不恭的气质骤然压下了几分。
让程璐这么一提，原本被大家忽略的问题又重新冒了出来。
“对啊，李师太这波操作是挺恶心人，可这跟姜茗作弊有什么关系？”
“就是啊，李师太恶心，她姜茗就干净了？”
“拿不出证据，凭什么让我们相信？”
祁然差点让这帮人的智商给感动哭了，正要开口，却见姜茗歪了下头，懒懒地问，“想让我证明？”
没等众人回答，她周身的气场猝然一变，清冷如水的眼眸如同结了冰，连带着整个人都仿佛带上了强烈的攻击性，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然而下一刻，姜茗笑开，满眼的讽刺，“你们算老几，也配让我让我证明？”
都是家里有点背景的，让一个靠着免学费才能上学的人这么嘲讽，谁心里都憋火，可是一对上姜茗那双极具压迫力的眼睛，平时一个个心高气傲的人就跟被掐住脖子似的说不出话来。
祁然在一旁忍着笑，这股狂妄劲，别说，跟那位大爷还挺像。
姜茗冷冷一笑，舌尖舔过口中的小虎牙，径自走到教室最后面，在一双双疑惑的视线中，提了只空的小桶出去。
再回来时，小桶中已经装满了水。
于是接下来，所有人眼睁睁看着姜茗一脚踹翻了张硕的桌子，满满的一桶水全浇在了倒出来的书本上。
水在一瞬间浸过书本，漫了一地。
一切发生的太快，他们甚至没来得及阻止。
祁然倒是有机会，可他根本不会拦着。
张硕在水流到自己脚下时才像是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当下举起了手要朝姜茗冲过来，“姜茗你疯了吧！”
姜茗虽然昨晚吸收了一晚上灵气，可她本身体质就弱，远不到能接住张硕气急之下的一拳，于是一个弓腰，利用自己娇小的体型闪到张硕背后，结结实实地踹了他一脚。
张硕来不及撤回，顺着姜茗的力道就趴在了地上。
姜茗冷眼看着他这副狼狈样，拍了两下手，“你们每个人基本都跟我有笔陈年烂账，我今天本来没想跟你们算，不过张硕，你既然要做这个出头鸟，我成全你，至于你们……”
锐利的视线一一在其他人心虚的脸上扫过，没人敢跟她对视，就连面如死灰的李桂香都避开了她的目光。
“就这样吧。”姜茗双手插兜，轻笑了下，“以后我也不在这个班，真要一笔一笔算起来还得来回跑，也挺麻烦的，就是觉得这人一旦不要脸确实是没有下限，一边占着别人便宜，一边还能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死命地欺负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