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辛函心下感动，她的确习惯了一个人想办法。
因为系统是她的，总觉得自己的责任更大一些。
但无助的时候，也确实需要家人的帮助。群策群力总比单打独斗要好得多。
不过颜辛函还是冲苏婉茹摇了摇头。
“先别了娘，爹的方案可以考虑，让他去试试吧。”
“你的方子先别卖，咱留着自己挣钱多好。”
开自助餐厅需要不少菜品，要利益最大化还是做出来卖钱。
而不是直接把菜谱卖掉。
“我也再想想，卖菜谱是下策。”
颜辛函想了想，“实在不行，我去找颀长县鸿运酒楼的李掌柜借点钱？”
虽然很羞耻，但也未尝不是一个方案。
毕竟夜十一说过，遇到困难都可以找李掌柜。
那缺钱这种困难，对于李掌柜来说，应该是毛毛雨吧。
但想到临河镇的鸿运酒楼--刘掌柜似乎也没有很富的样子，颜辛函又有点不确定。
她不知道的是，根据鸿运酒楼的组织架构，掌柜有两种。
一种像是大堂经理一样，只是个高级打工仔。
每天待在酒楼里，管理酒楼的日常事务。
领着一定的薪水，干的好当然还有奖金；干得不好或许会受到惩罚。
接受上级的派遣和调任。
这一等级的掌柜，每个镇、县的鸿运酒楼都有配备。
和她相熟的刘掌柜便在此列。
而还有一种掌柜，更多的是屈居幕后。
是薛家派出的亲信，主要负责与薛家对接，与官府往来。
对于第一类掌柜决定不了的大事，可以拍板或向上请示。
人家挣的是酒楼盈利的一部分，相当于是有一定的股份。
这样的掌柜，每个县城才有一个，相当于地区总负责人。
李掌柜便是整个颀长县鸿运酒楼的总负责人。
所以此人不会整天待在在酒楼里，毕竟通常他的职责，要比管理一个单独的酒楼更重要。
但其能量、智慧和权势，会比刘付利这种掌柜高得多。
李掌柜在整个颀长县都有极高的影响力，因为他可以算是顷州薛家在颀长县的代言人。
所以夜十一让颜辛函有事去找他，而不是去找刘掌柜。
基本颀长县的事，只要颜辛函能提出来的，李掌柜都能摆平。
摆平不了的，也会向上求助，想办法摆平。
颜辛函暂时收拢了心思，其实去找李掌柜借钱也是一个法子，但依然是不是上策。
他们先自己试试，实在不行再考虑求助他人。
*
第二天，颜永江去了临河镇。
他找到刘付利，问问他有没有认识人家要盖房子，需要画图纸的。
刘付利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颜永江拿出自己家宅院的设计图纸。
“这是你画的？”刘掌柜显然被惊艳到了。
虽然颜家的宅院设计的确实不错，但也只是心思巧妙了一些。
有钱人家盖院子，大多也会画草图。
但如此精细、精确的图纸，刘付利第一次见。
仿佛看到这几张图纸，就可以想象出宅院建成的样子。
连花草树木都有规划。
其实按照现代的建筑景观设计图，颜永江画的还不算精细。
不过对于古人来说，已经非常哇塞了。
“这个图就先放在我这，我帮你问问。”
刘付利瞬间想到几个他认识的人，或许可以帮颜永江引见引见。
“多谢刘掌柜，有劳了。”
同一时间，颜辛函也在走街串巷地寻找灵感。
想法有很多，但赚钱不够快。
经过一天的观察，她决定晚上重新开始印书大业。
就在各个书院门口走街串巷地卖。
虽然肯定比不过司徒书院开学之前那几天的销量，但比其他方法来钱还是要快一些。
毕竟她可以大批量地印刷，并且成本极低。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颜辛函没想到，一家三口都在绞尽脑汁要挣钱。
然而给她最大惊喜的，却是二哥颜仲文。
这天刚好是八月初九，八月初十是颜仲文休沐的日子。
所以初九的傍晚，颜辛函带着颜富，顺路去接了几个山脚村的书生。
“你们几个都没瘦，看样子书院的伙食不错呀。”
马车上，颜辛函和几个人有说有笑。
“怎么样，珊珊，书院好玩吗？”
柳珊珊转了转眼珠，“挺好玩的，我认识了好多伙伴。”
“就是不让随便出来，不像山脚村可以到处跑。”
柳珊珊从小就跟柳青源相依为命，去了书院结识了更多同龄和不同龄的人，她感觉不那么孤单了。
“青源，读书怎么样，难不难？”
颜辛函觉得，柳青源比走的时候淡定了很多，显然适应的还不错。
“我开蒙算晚的，同班很多都比我大。”
柳青源说着有点难为情，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十岁再识字的情况，确实比较少。
“所以我就加倍用功，先生说我学的挺快的。”
“真棒！”
颜辛函心下赞叹，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柳青源深知读书的几乎来之不易，自会更加珍惜，所以绝不会偷懒。
只是十日未见，大家都没有什么变化。
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颜辛函发现，颜仲文对待季书言的态度，改变了许多。
不是那副不耐烦，懒得理，偶尔敷衍一下的态度。
倒是，平等了很多，亲近了很多。
奇怪！
颜辛函心里嘀咕，这俩人虽然是同龄人，又在一个书院。
但班不是一个班，住的也隔着八丈远，怎么还产生友谊了呢？
加上他二哥那性子，除了司徒谨和许阿宽，还没见他对谁那么态度友好呢！
“仲文回来了，今天做了很多你爱吃的。”
颜仲文看着眼前的饭菜，吞了吞口水。
回家就是这点好啊，伙食太棒了。
其实他很享受书院的生活，可以经常读司徒谨的书，并且和他探讨学问。
他们书院只组了一个童生班，仅14人。
最小的比他还小两岁，据说是11岁就考过了童生。
这应该算是颇有天赋的了。
最大的已经28了，拖家带口，却还是进了书院读书。
显然是一心想把秀才考下来。
因为只有一个童生班，所以是司徒谨亲自带的。
就凭司徒谨对颜仲文的欣赏和照拂，可以想象他的日子过得是不错的。
虽然有过一次小插曲......不过事情已经摆平了。
颜仲文想起那件事，仍然心有余悸，却只是不着痕迹地将自己上提的袖子往下撸了撸。
大家都在欢欢喜喜地吃饭，并没有人看到他的小动作。
除了颜富。
没办法，人家的cpU不是正常人类所能匹敌的。
晚饭过后，颜仲文把颜辛函叫到一边。
“喏！这个给你。”
他随手塞给了颜辛函一个小册子。
然后一副傲娇的神色。
颜辛函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就是当初颜仲文挣了20两银子，然后丢给他荷包时的反应。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