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一个小二打扮的男子来到前厅。
“不好意思，两位客官。小店打烊了。”
颜永江抱了抱拳，“请问阁下，这饭铺是今日打烊了，还是以后都不开了。”
小二叹了口气，“抱歉了客官，以后都不开了。”
“那你们的铺子，租不租？”
听闻此言，小二意识到自己的判断或许不够准确。
也许这二位并非飘香酒楼的老客人，而是......
“敢问老爷贵姓？”
“免贵性颜。”
小二歪头想了想，“抱歉，倒是我孤陋寡闻了，竟不知颀长县有位颜姓老爷。”
“我们家的掌柜吩咐了，铺子只卖不租。”
颜永江摆了摆手，“颜某以前在别处做买卖，打算近期在颀长县开家饭铺。”
“看你家铺面关张，便想来打听打听。”
“敢问这铺子若是卖，价格几何？”
颜永江打量了一下“飘香酒楼”，装潢不算奢华，倒是干净雅致。
面积也足够大。
一层楼大大小小的桌子，摆了不下六十张。
二楼是中空的，只有过道和几个雅间，站在过道上，可以看到一楼热闹的场景。
这也让一楼的空间显得很开阔。
颜永江粗略看了一下，二楼应该有8个雅间，每个方向只有两个。
也就意味着，每个雅间都不小。适合高端客户。
颜永江心下满意，然后就对上颜辛函兴奋的目光。
瞬间心领神会，冲着颜辛函点了下头。
然而，颜永江的问题倒是让小二犯了难。
“我们飘香酒楼前日才关张歇业，掌柜的让我在此看着，跟顾客解释。”
“只提了一嘴，只卖不租。但没告诉我售价。”
小二挠了挠头，“您二位若是有兴趣，稍晚些再来，我去问问掌柜的？”
“那就有劳了。”
反正他们父女俩也没别的事，今天就是来转铺子的。
不怕等。
“不过...”小二犹豫了一番，还是开口道。
“我看二位面善，还是想劝你们一句。”
颜永江侧耳倾听，“但说无妨。”
“你们若是开饭铺，最好别选在这里。”
小二指了指门口。
“对面就是鸿运酒楼，饭铺的生意，十分不好做。”
“这条街上的几家饭铺，没有一个挣钱的。”
小二说着，叹了口气。
“其他家的掌柜，都是在颀长县有其他营生。就算是饭铺不挣钱，好歹没怎么赔，也就维持着。”
“但我家掌柜不行，他就指着这铺子养活一家老小了。”
“早些年生意一直很好，直到五年前鸿运酒楼开张，生意被抢走了不少。”
“但也还有的赚。这两年，鸿运酒楼的好菜一个接一个，生生把我们挤得挣不上钱。”
小二边说边摇头，“掌柜的撑不下去了。打算把这间买了，在旁街开个小点的饭铺。”
意思就是要走低端路线。
“总之是不能跟鸿运酒楼抢买卖了。”
颜辛函倒是没想到，鸿运酒楼已经厉害到可以垄断整个颀长县的高端饮食市场了。
“鸿运酒楼这么厉害？”
小二冲着颜辛函笑了一下，“小姑娘你有所不知。”
“鸿运酒楼背后之人，是顷州城的大家族。”
“有钱有势，稀罕的食谱更是层出不穷。”
颜辛函面上点了点头，心里倒是不以为然。
她去鸿运、鸿途酒楼都吃过，如今看来，鸿运就是低配版的鸿途了。
味道确实是不错的，但是有多新鲜，真算不上。
至少没有烤肉、大盘鸡、铁板牛柳、鸡蛋灌饼稀罕。
不说别的，就苏婉茹随便写几十个食谱，就能将鸿运酒楼比下去。
“多谢阁下的提醒。”颜永江抱了抱拳，“但还请问过贵铺掌柜售价，我们再做定夺。”
告别飘香酒楼的掌柜之后，颜辛函和颜永江二人来到鸿运酒楼准备大吃一顿。
“爹，我们好好研究一下这菜谱，看看有什么特别之处。”
然而研究了半天，研究的口水都出来了。
也只是觉得菜色种类齐全，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嗝。”
吃饱后，颜辛函得出结论。
“这里的饭菜色香味俱全，确实不错。但和我娘的手艺比起来，就稍有逊色了。”
“主要是中规中矩，没有特色美食。”
还好她是悄咪咪跟颜永江说的，不然要是被土着听见，恐怕有鸿运粉要出来杠一番了。
遗憾的是，颜辛函并没有看到貌似掌柜的人。
也是，酒楼的掌柜就算有客人要服务，也肯定是在包间。
想必甚少在大堂露面。
*
当天傍晚，颜永江和颜辛函二人回到家后。
“看看怎么样？”
苏婉茹满怀欣喜地在原地转了一圈，向他们展示自己的新衣服。
“好看。”
“你穿什么都好看。”
颜永江给出了满分答案。
然而苏婉茹不甚满意，显然这不是她想要的回答。
“布料就是普通的细棉料子。”
“款式乍一看挺普通的，但就是显得人那么有气质。”
颜辛函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细打量了一番。
“我知道了，这衣服不是直筒的，偏A字型。以为只是普通的长裙，其实加了小心机。”
“别人看到，不会觉得是衣服特别，会觉得是人好看。”
颜辛函的话让苏婉茹欢喜地不得了，果然还是女人懂女人。
说好看，得说到点子上。
“你看出来了。”不止苏婉茹开心，一旁的颜梦也满脸喜色。
“不只是这样。”
颜辛函还没说完，“这袖口，和裙底，加了大摆荷叶的设计。”
“站着不动没什么，要是动起来，举手投足感觉很灵动。”
“还有上面的小刺绣，在袖口和领口。这颜色配的也太漂亮了。”
颜辛函看着苏婉茹袖口处的小蝴蝶刺绣，喜欢的不得了。
“这衣服真好看，我也想要一件！”
看到颜辛函的模样，颜永江笑得很慈爱。
“你喜欢就也买一件，多买几件换着穿也行，咱们也不差那点钱。”
颜辛函被逗笑，“我的老爹啊。”
“这衣服摆明了是娘和颜梦他们琢磨出来的，哪是外面买的到的。”
苏婉茹也忍不住揶揄道，“你看小函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行了，你去帮颜力吧。”
“我们女人的事，我们自己聊。”
颜永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临走还不忘吹捧了一番自己娘子的才华横溢。